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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天的救灾之后,全镇转入重建工作。灾情统计、灾民安抚安置、基础设施恢复、农田复垦、企业复产、街道复市……其中,农房重建,任务最重。全镇集中重建点4个,位于集镇所在地的重建点规模最大,占地面积100多亩,安置重建户150多户。
集镇所在的安置点在桃源街头的溪坪,一半用地是老宅基地,一半用地是农保田。溪坪那片的老屋全在百年以上,屋下的老百姓要求旧房重建已经很久了,只是百年间人口暴增,原先的老宅基地安置不下新增的户数,要增加土地的面积,苦于周边都是农保田。三年前,乡里就将建房的材料上报,上级审批未通过。借“61八”洪灾的“东风”,省里提出特事特办,为安置灾民,可先建后批,并且,给予倒房或危房重建户每户补助35万元。有了这样的优惠政策,全镇上下皆大欢喜,大家只觉得因祸得福了。
重建项目一个个展开,每个项目投入资金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在此之前,桃源乡的公共建设项目很少,而且投入资金大多数不过几万元。这些灾后重建项目对于乡里来说全是大项目。一些头脑灵活的老板就不知疲倦的往领导的办公室跑,他们已经嗅到了钱的味道。
按桃源乡的惯例,凡是涉及工程建设,建设站都要参与相关工作,一般作为甲方代表单位,杨站长和我负责征地、现场协调、工程质量把控、工程验收等。这在别人眼里,绝对算是一个肥差,所谓油水多。可是,在我看来却是十二分的压力。因为,我是志愿者,我是来志愿服务的,不是来贪污腐败的。
我和蘅芜自从夏州一别之后,不像之前那样在电话里争吵,我们的电话越来越少了。泰安县发生洪灾,她在网络上看到了相关的报道。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说没事,桃源乡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面貌。我没有告诉她我落水的经历,她也只是淡淡地说,没事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天晚上,我从街尾的工地里回到宿舍,我收到了蘅芜的短信。她说,我们分手吧。她说,她有新男朋友了。她说,她的男朋友是一位法国人,她在给他做翻译的时候认识的。我没有再追问。长期的两地分隔,让我们彼此变得陌生。那种陌生感,我在去夏州的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只是,我们过去的情愫还在缠绕着我们,让我们藕断丝连。当她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很难过,我流下了眼泪。是的,我又流泪了。那段时间,我流泪的频率很高。理性告诉我,应该随便一个男人都比我更能给她幸福,感性却告诉我,不能轻易的放弃。终究,我还是说,好吧,我们分手吧。
说分手,只是两个字。从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将从最亲密的人变成最陌生的人,虽然过去的无法一笔勾销。那一晚,我喝了很多酒。那是我在桃源乡第一次醉酒,我蹲在宿舍的马桶边,不停的呕吐。不知什么时候,王枕霞从门外摸进来,站在我的身后,她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端给我一杯凉开水。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她说我一定有事瞒着她,她说我平常很会控制自己的酒量,看我今天的神情和行为有些反常。我在吐光了胃里的酒水菜肴之后,开始吐苦水,折腾到凌晨,王枕霞一直在旁边陪我。我让她回去,她不听,她说我们生死之交,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扛过去。
我说,我失恋了。我忍不住哭了。她抱着我,她也哭了。她说她看到我哭她很难受。她说,她没有谈过恋爱,她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滋味。但是,她不想看我这样难受。我在醉眼朦胧中,讲述着过去,她静静地听着,直到我沉沉地睡去,她才回到她自己的房间,这是后来她跟我说的。
生活在继续。重建的任务接二连三,我忙得晕头转向。溪坪重建点项目由饶乡长亲自挂帅,连部长分管,杨主任和我抓具体落实。除此之外,我还要协助几个村农田复垦、水利设施修复和道路维修等项目建设。生活,有时候连给你伤感的空闲都没有。那时的我,真的不求回报,心里记着父母的教诲,在单位里要乐于吃亏,干公家的事学自己的本事,做个让身边人喜欢的人。
工地里的活忙不过来的时候,领导安排王枕霞协助我。于是,她坐在我的摩托车后座上,或者我坐在她自行车后座面,从街上飞驰而过。张伟他们说,我和王枕霞像一对情侣。张伟喜欢王枕霞,那是全镇都知道的。王枕霞说,他们说什么尽管说,她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