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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公家是白云自然村的娱乐中心,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在他家里聚集。大人喜欢打牌、打麻将、赌博。我6个舅舅全会赌博,其中,我小舅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放眼整个东星乡,在赌博方面,我小舅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算是职业赌徒。
听我外公说,我小舅从小鬼精鬼精的,他向黄坂村里老一代有名的赌徒肖老大学习赌术的时候,不过13岁。家里自然不会支持他的选择,更不会花钱给他买麻将,小舅自己异想天开,砍来一根毛竹,锯成大小一致的小长方体,并刻上万桶条花,自制了一副麻将。不管大人如何打骂,小舅依然我行我素。长大之后,其他同龄人开始下地劳动,他开始四处赌钱。后来一赌就是一辈子,娶妻生子,建房买车,一样也不比别人差。在外公家赌博之风的影响下,我小学三年级就会打麻将了,更不用说各种扑克。可是,我并不好赌,这一点,随我爸。我爸偶尔赌钱,但是他从来不会沉迷于此,他相信勤劳致富那一套理论。
之所以提起赌博这件事,因为高一下学期,我宿舍的男生开始赌钱了,延续到高三,到毕业,大家才一拍四散。
开头,仅仅是无聊,大家打牌,谁输了谁罚做俯卧撑。然后,觉得做俯卧撑没趣,就赌钱。最后从一毛两毛到三毛五毛,从一块两块到三块五块,从十块二十块到三十块五十块,以至于从一百块两百块到三百块五百块。赌博的范围也不断的扩散,从宿舍到班级,从班级到年段,从年段到高中部,从高中部到初中部,最后整个学校,好赌的男生聚齐了。赌博的时间地点也有变化,最奇葩的是,上课的时候还有三四个同学在后排赌博,扑克牌放在桌子底下,上下桌的同学摸牌比大小。
生活是个万花筒,赌博是其中一朵罂粟花。在整个赌博活动中,赌神周鹏是最大的赢家。他回家从不问他父母拿生活费,父母给他了,他也只要了50元。一年下来,他父亲着急了,周鹏说,他父亲问他一个月50元钱在学校怎么过下去的?我们第一次听说父母因为子女少要生活费而痛苦的,笑得直不起腰。周鹏每个月赢的赌资超过千元,其实过得比我们滋润多了。之后,周鹏心不甘情不愿地每月问他爸领取400元生活费,经常请我们吃点心。
在赌博最鼎盛时期,我宿舍14个人,除了我之外,其他13个人都参与了。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个人很容易受环境的影响,除非你有极强的自制能力,比如我。那时候,他们在宿舍中间铺着一张草席打着手电筒赌博,我在上铺塞着耳机听歌、看书、思考,听的是流行音乐、看的是课外书、想的是三观的问题。
他们赌到激动的时候,难免喧哗,但马上有人嘘道,小声点,不要影响歌王。他们还是注意我的感受,我会学着家长的语气给予他们敦敦教诲,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要搞太大伤了同学之间的和气。赌神说,我会少赢一点的,转向小强他们说,你们偏偏要每月给我纳贡。小强说,少啰嗦,开牌,我这k炸!赌神戳着牌角,口中念念有词,红桃八、红桃八、红桃八、红桃、红桃、八!金花!赌神得意洋洋,满桌子收钱,其他同学鬼哭狼嚎、怨天尤人。好在,输得最多的小强,家境殷实,他父母每个月给他1000元生活费,就算输了500元,还剩下500元,足够生活了。
在大家沉迷于赌博的时候,我沉迷于看书。那时候,有个贝塔斯曼书友会,每个月可以邮购到物美价廉的书籍,除此之外,清沙镇的3家书店被我翻了个遍。书店的图书售价较贵,但是翻阅是免费的,久而久之,书店老板不给我好脸色看了。学校,只有一间简陋的图书阅览室,摆放的是报刊杂志,更新得很慢。还有一个渠道,就是学校门口不定期摆的临时书摊。书摊上卖的全是盗版书,虽然图书品质低劣,但是聊胜于无,在那里可以淘到很多惊喜,关键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