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gua=&ot;java&ot;sr=&ot;/gaga/pa-tprightjs&ot;>
四中历来成绩不好,每届学生考上本科的,要在班级排名前三才有机会,或者另辟蹊径,去当特长生。和我天天在一起的吃饭的3位同学都有各自的打算,李成杰学音乐,吴家双学美术、姚行社学体育。根据我自己的兴趣爱好,如果条件允许,自然也会选择去学习音乐的,只是培训的费用真的很贵,一节课八0元。
李成杰到学校教授音乐的肖老师那里报名的时候,我陪他一起去了。肖老师因我参加校园十佳歌手比赛的缘故而认识我,他问我是不是打算学音乐,不用试嗓了,他听过,可以录用了。我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他说,那要尽快决定,学音乐要趁早。李成杰试唱了一首,肖老师说嗓音一般,要他考虑清楚。李成杰执意要学,肖老师安排他培训的课程表。此后,李成杰在宿舍开始练习美声和二胡。舍友难受其扰,一次次嬉笑打击,于是,李成杰就跑到学校后山的树林里去了。
有一天早晨,我们在篮球场打球。只见李成杰抱着头从后山走来。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一看额头一个大包,原来是被土蜂给盯的。我们说,他的声音太难听,吵醒熟睡的土蜂,被盯得活该。大家笑成一片,李成杰欣然接受大家的戏谑。我是认真的想过学音乐的事,反复顾虑的是家里的经济状况。父母,农民工,赚的是辛苦钱,供我上学已经是不小的负担,我的理想不应该继续增加他们的负担。
寒假回家,班车挤满了回家的人。汽车在蜿蜒盘旋的山路行驶,我的五腹六脏被摇晃得如同风铃。回家的感受,一开始是新奇,欣赏沿线不同的风景。然后,心生厌恶,希望自己的家离清沙、离长屿、离旗州近一点。当家乡不能让我感到光荣,我就嫌弃它,人的势利似乎是天生的。
初中时,一天父亲在学校的操场修围墙,满身是泥,我当时没有一点心疼,满脑子想的是不要被同学发现。庆幸的是,父亲只做了一天,他是在外打工回家休息抽空去帮忙的。长大后,自己能够支配生活的时候,心境又是一变。家乡虽然偏远,开车不过2个小时,从城市抽身回归自然,心旷神怡。对于父亲的民工身份,也认同了,真心觉得他的贡献也不小,他所做过的伐木工、焊工、电工等等,也有很酷的元素。强大的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弱小的人,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第一次离开东星那么久,上一次回家是国庆的时候了。爷爷奶奶不合,爷爷在我家,奶奶在小叔家。上半年,母亲在家采茶、挖笋、捡拾枳壳,她说主要还是陪我,因为要准备初考。下半年她和父亲去小叔所在的工艺品厂,爷爷一个人在家。听乡邻说,那一年爷爷过得自在幸福。
临近年关,东星乡外出的人陆陆续续回家了。虽然比不上小时候的热闹,但是比平日里要热闹得多了。农村像海绵,平日挤去水,过年的时候吸饱水。我和父亲走路去东星镇上买菜,我说,班上的同学都在准备学习专长,这样相对容易考上本科。他问,那些专长是什么?我说,音乐、美术和体育。他说,学那些应该很贵吧。我说,学音乐最贵,我有同学参加培训,一学年需要上万元。说出上万元的时候,我几乎被这个数字压倒了,顿时失望极了。我们走上一座小桥,父亲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我一开始抱着的一点点希望破灭了,在父亲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