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此过了几天,容拂才发觉它似乎是想豢养自己。
它看她看得紧,每次出去狩猎都是匆匆返回,容拂开始还想着怎么逃出去,后来有一次亲眼目睹它在洞穴旁跟一只足有两人高的黑熊打架,怒吼声震彻山谷,惊得林中鸟兽纷纷窜逃,她就不敢跑了。
还需要详尽的计划好,最好身上有硫磺和火石,才有可能避开林中野兽逃出去。
那次打完架之后,它有四五天都未再出去,它后背受了伤,大部分时间都趴在洞穴内闭目养神。洞穴里还有许多之前它带回来的果子,足够她吃,另外那只战败的黑熊被它拖回来当作了猎物。
这天早晨醒来她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小腹酸酸的有坠痛感,开始她还以为是天天吃果子吃的,后来才猛然想起,她这具身子已经十四岁了,该不会是要来月事了吧?
果然,她当天傍晚就来了癸水,条件简陋,只好扯了裙边简单处理了一下。它对血的味道十分敏感,虽然容拂千方百计的遮掩,它还是闻到了。
它好奇的在她腿间闻来闻去,她羞得要将腿闭拢不肯让它闻,它就用爪子将她两腿分开更大,在她不注意时忽然凑上去,伸出舌尖,迅速的在散发着气味之处自下而上的舔了一口。
容拂不妨,也顾不得身体里异样的感觉,气恼的怒声唤它“猔!”,挣扎着要将它踢开,它却趁机又舔了两口才放开她。
接下来容拂一直不肯理它,睡觉时蜷成一团,背对着它,它凑过去舔她的耳垂,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说痒,这几日相处下来,它也知道,她是生气了。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是如此,食物也吃得极少,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山洞里,看都不肯看它一眼,它也有些生气,烦躁地在她身旁转来转去,然后凑到她耳畔威胁似的低吼,但容拂仍旧没有理它。
容拂其实也并非全是因为气它那日行为的缘故,她来月事时小腹很疼,整日吃果子,她也实在没有胃口。
另外,她这具身子实在很差,又是初潮,晚上吃了半个凉凉的果子后,腹上忽然坠痛难耐,额上直冒虚汗,鼻尖上也覆着一层小小的细密的汗珠。想起以前在沈家时,她每次来月事母亲都会亲自给她熬红糖蜜枣茶喝,想起母亲,她眼眶忍不住有些发酸,所以晚上它照旧想将她压在身下睡觉时,她委屈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它疑惑的盯着她,依然要把她往身下扯,她眼泪流得更快,呜呜咽咽,红润润的小嘴轻轻抿着,两只黑黝黝的眼中水光潋滟。它将她脸上的泪舔没了,但接着眼泪又不要钱似的成串掉下来,它要再舔时,她避开不肯让它舔,推开它起身来到洞口,望着外面的月亮。
月光清冽如有实质一般,银辉遍洒。
它等了半晌,见她没有回来睡觉的意思,喉中咕噜了两声,催她过来。
催了几回见她仍旧毫无反应,又冲她低吼威吓她,容拂早就不怕了,更不肯回去。
它又等了一会儿,似有些不耐烦,不顾她又挣又推,走过去将她扛起来就放回了睡觉的地方。不过这回它没有再将她压在身下,而是把她放在自己身上抱着。没有它压着,虽然小腹还是痛,但容拂也觉得好受了许多。
知她情绪不高,它便伸出舌头舔她,容拂也懒得躲了,闭上眼睛时她感受到耳畔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她正要推它,就感觉脖颈被吮的一麻,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脸颊立时就红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默默唾弃了自己一番,挣扎地就要从它身上爬下去,然而被它箍着,挣不开。
它专心致志的舔吮她的脖颈,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容拂真的害怕了,严厉的斥责它,它才不再舔她。
她月事走后,她松了口气,以为终于不用再防着它,没想到它却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整个兽突然变得十分精神奕奕,眼睛都是亮的,出去狩猎的时间一缩再缩,几乎整天都缠着她,每日都想舔她下面那里。
容拂预感不好的觉得,它这副样子特别像府里养的那只黄狗发\情时的模样……
它也知她不允,晚上睡觉时照常将她放在自己身上抱着,容拂怕它还不死心,强撑着不肯睡,它耐心十足,容拂终于撑不住睡着后,它将她放下来,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凑上去闻,它显得异常激动,在她身上舔舔蹭蹭,身体里那股异样难耐的燥热感却持续无法消退,它知道不该弄醒她,但它无法忍受、试图用舌尖顶开她那里时还是把她弄醒了。
“猔!”
容拂很生气的呵斥它,它也不恼,喉中发出温柔的声音。
一直持续了六七日,它异常兴奋的状态才平复下去。
……
容拂一直在洞穴中,她便想逃出山谷也不可能,她至少要先清楚这里的情况,能出山谷回到山道上去。若能找到之前走的那条山道,或许就能遇到过往的路人,即便不能,沿着山道走,她出去的希望就很大了。
于是次日在它准备要出去狩猎时,她缠着它不肯放手。
它不明白,以为她是想要跟它睡觉,虽然它不困,但还是顺从地回到睡觉的地方,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容拂推开它,从它身上爬下去,拽着它往洞口的方向走,它就任由她拽着,到洞口时,见她脚迈了出去,它立刻就将她扛了回来,生气地冲她低吼。
它听不懂容拂说什么,在洞穴内随她如何它都任由她,但只要她试图迈出洞穴,它便会立刻暴怒。
容拂无奈,只好先将它推出洞口,再紧紧贴在它身边,示意要跟它一起出去,它似乎在犹豫,半晌之后,它试探的向外走了两步,见容拂寸步不离的跟在它身边,并没有试图逃跑的意思,才略微放心。
她是第一次跟它出去,它似乎很挂心她,每走几步,它都要侧头看一眼,不肯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它也知道它豢养的这个小东西十分脆弱,极容易受伤,所以并没有走多远,甚至没有猎到猎物,就赶她回洞穴。她好不容易才出来,自然不愿轻易回去,它赶她,她便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它不停地催促,她磨蹭时脚下忽然绊到一块石头,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膝盖磕破了,火辣辣地疼。
它忽然就生气了,立刻将她扛起来带回了洞穴。
容拂将裤脚卷起来,她纤细白嫩的小腿上方红了一片,膝盖破皮的地方流了血出来,它守在一旁,很生气的样子,冲她低低的咆哮。
接下来不管她做什么,它都在一旁盯着,只要她看向它,它就呲牙低吼。
堵气一般,晚上睡觉时它独自蜷在角落里,没有主动将她放在自己身上,容拂暗暗腹谤它小心眼,在离它大概一米远的地方躺下了。他们睡觉的地方是一块平整的巨大石板,上面铺了层厚厚的干草,虽然并不很硬,但没有睡在它身上柔软舒适,也或许是习惯使然,她翻来覆去折腾很久才睡着。
睡到半夜时恍惚觉得身上一阵温热,她很晚才睡,此时眼皮子挣扎着不愿睁开,只从半睁的眼缝歪头见它正在舔她的腿,她裤脚卷起来很高,露出大半条白嫩嫩的腿,它舔完她受伤的膝盖,便一路向上,舔到了她腿根,容拂正要推开它时,它自己停下了,仍回到它蜷缩的角落里睡觉。
次日醒来,它将藤条绑在她身上,照旧用巨石压住另一头,出去狩猎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不管容拂如何缠它,它都坚决不肯让容拂再跟它出去。
晚上它带了果子回来,示意容拂吃下去,容拂没有吃,第二天和第三天也依旧如此,它狩猎回来就发现果子一点儿没少。它知道它豢养的这个小东西进食很少,但也不会什么都不吃。
翌日它回来得很晚,以往它似是挂念容拂,猎到猎物便匆匆返回,但这天直到夜幕已落它才回到洞穴。
它带回来一小枝枝桠,上面结着几颗红彤彤的果子,是容拂从未吃过的。它将果子放到她面前,然后趴下去舔它的爪子。
容拂这才发现它的爪子受了伤,有一块皮毛被蹭掉了,露出血肉,它似乎并不在意,舔了几下就抬头盯着容拂,容拂虽然不忍辜负它奔波这一天的心意,但为了能出去,还是故意冷着脸没吃。
见她还是不肯进食,它有些急躁,也有些生气了,低声吼她。
容拂就坐在那里,两片殷红的唇瓣紧紧抿着,不甘示弱地与它对视,一人一兽互瞪了半天,两个都十分生气,它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进食,容拂想让它知道,若它坚持不肯让她出去她就一直不吃东西。
晚上两个都气鼓鼓地睡下了,次日天明,容拂手里拿着一个果子站在洞口,它立刻警觉的盯着她,容拂快速的将果子吃掉,然后贴在它身边,指了指洞外。
虽然不明白她这几日在闹什么,但她想要出去的意图十分明显,它踌躇不定,这时她忽然抱了抱它,冲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勉勉强强地,它终于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