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道观西边的小平地上，仰着脸看月亮的小凡同学问道。
“可能有吧，我也不太不清楚。”对于月亮上有没有人这种事，陈尚一点也不感兴趣，只要人别下来就好。
“那为什么大家都说有呢？”
“这么漂亮的月亮要是没有人住那就太可惜了，所以他们就觉得一定会有人住在上面，所以就有人住在上面了。”
“听不懂，那月亮上都有什么”
“可能什么都没有。”
“师父你骗人，月亮上明明有树还有宫殿的，嫦娥也在上面呢。”小凡同学表示不信。
“有有有，你说有就有。啊～”陈尚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困了。
但是兴趣刚刚起来的小朋友可睡不了。
“师父，可以给我们讲一些评书吗？”小凡同学眼巴巴的看着师父。
“说书讲故事”撇头看了眼满心期待的两姐弟，陈尚把身体往上提了提，想了一下便开始讲起故事来。
“在森林里，有两只鸭子，春天刚刚过去，母鸭子就怀孕了，于是她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生了一窝小鸭子……”
在两个小家伙明亮的眼神中，陈尚版“丑小鸭”问世，讲述了一个丑小鸭如何蜕变成白天鹅的故事。
……
公元947年，二月。
耶律德光因为放纵契丹骑兵打草谷，又命人到天下各州县四处收刮钱财，最终致使无路可走的百姓纷纷奋起反抗，中原一时间烽火遍地。
见到耶律德光在自己作死，刘知远手下的郭威等人早就按耐不住了，晋国已亡，刚刚入主的耶律德光又自己把中原搞得天怒人怨，烽烟四起，这时候不趁势南下夺取中原还等什么呢？
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夺取天下的。
于是，在郭威等人的多次恳求下，不太情愿的刘知远于二月十五在太原称帝，国号汉。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知远底气并不足。
明面上，契丹人实力强大，刘知远知道自己还打不过几十万契丹人，更何况耶律德光的狗腿子很多，单单是这些狗腿子就足够刘知远吃一壶的了。
但是郭威等人却看得很清楚，契丹人人数虽多，但是“吃饱喝足”了的契丹人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一个怀里塞满了钱财的人当然不会再去拼了命的当强盗。
更何况还有无数的中原百姓在不厌其烦的对契丹人进行打击。
另一方面，晋国灭亡，山河破碎，人心悲戚，再加上耶律德光不得人心，那些晋国旧将不见得都会为了耶律德光拼命。
事实果然如郭威等人所料，二月二十四日，太原南边的晋州大将药可俦发动兵变，杀死州副使骆从郎及括钱使赵熙，率城归附刘知远。
而一天之后，黄河南岸的陕州和晋州东面的潞州也纷纷举旗归降刘知远。
二月二十七日，澶州水运什长王琼联合张乙等一千多人，在半夜偷偷切断了澶州南边的黄河浮桥，偷袭澶州城，还曾一度包围了内城，差点就成功了。
可惜几天后契丹援军赶到，王琼等人战败身死。
契丹人北归的重要桥头堡澶州城差点被夺取，听到这个消息的耶律德光简直是吓尿了，赶紧命还一心做着皇帝梦的驸马爷杜重威从开封府北上，保住北归的重要路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归附刘知远的州县越来越多，各地起义更是愈演愈烈，耶律德光明白，他在中原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于是开始布置后路。
……
让我们把时间重新拉回二月十五的晚上。
这时，我们的小凡同晓已经在睡前故事的节奏里趴在姐姐的肩膀上睡着了，睡姿安静，没有打呼噜也不张嘴流口水。
“公子，丑小鸭真的会变成白天鹅吗？”李蕴一边小心地扶着弟弟的脑袋，一边问道。
“不会，丑小鸭始终是丑小鸭，不会变成天鹅，丑小鸭之所以最后长成了天鹅，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一只天鹅。”
“哦。”小姑娘情绪不高。
“你觉得你是一只丑小鸭，变成不了白天鹅吗？”陈尚笑着望向李蕴。
看着陈尚那张在月光下飘忽俊逸的脸，小姑娘心里有些慌乱，移开了目光。
“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一只天鹅！“看到小姑娘羞涩的脸颊，陈尚嘴角勾了勾接着说道，”当然，我也是鹅，小凡也是鹅，我师兄他们也是鹅，所有人都是鹅，我们都是鹅，嘿嘿！”
“公子，哪有这样说的……”李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出口。
“其实是鹅还是鸭子并不重要，开心就好，想得太多反而不快乐。”陈尚有些感慨。
“哦。”
“好了，回去睡觉吧。”陈尚说完抱起李超凡向里面走去。
李蕴为什么没有拜自己为师，陈尚没问，红云两人也没问。每个人都会有会有自己的心思和秘密，要不然也就不是人了。
天刚微亮，小凡同学就自觉的起床洗漱，然后绕着道观开始跑步，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才停下吃早饭。
刚刚跑完步的小凡同学很能吃，不一会就喝了两碗稀饭外加五个馒头，最后再吃下一个鸡蛋。
李蕴就在旁边看着弟弟吃饭，心里很满足，虽然才十岁的她要每天起来做早饭，但并不觉得辛苦。
其实也没什么辛苦，蒸一锅馒头，熬一锅粥，再煮一些鸡蛋就完事了，至于午饭和晚饭，通常都是陈尚来做。
这对于以前每天都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生活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没挨过饿的人就不会明白能吃饱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看到陈尚进来，刚刚吃完鸡蛋的小凡同晓就问道：“师父，九九乘法表我已经背完了，等一下学什么？”
“啊～，倒背给我听一下。”陈尚打着哈欠说道。
“九九八十一，**七十二……”
“嗯，不错，等一下教你除法。”
陈尚吃完早餐之后，小凡同学双眼望天数手指头的日子就来了。
“把两个鸡蛋分给两个人，每个人得几个”
“一个！”小凡同晓的声音骄傲而响亮。
“把九个鸡蛋分给三个人，每个人得几个”
“嗯……”
陈尚在地上画了三个圆圈说道：“这三个大的圆圈代表三个人，小一些的圆圈代表鸡蛋，你一个一个地开始分吧……”
在清冷的阳光中，陈尚对小凡同晓开始了小学二年级的数学课程教学。
“不要咬树枝……”
看着小凡同晓一边咬着树枝一边画圆圈的样子，陈尚就无语问苍天。
请让我教个二年级的学生吧！
教个学前班的真滴是好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