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尔在心中仔细一算,十五年原来已经过去了。顿时心中一惊,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喃喃的说道“你就叫沙荣吧”。
夜晚,静悄悄的,沙尔爬上了屋檐享受着月光的洗礼,眉头深蹙,今晚发生的异样使得那一向平静的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虑,甚至来说是一种对往后生活的忧虑。忽然天空中飞过一道人影,轻微的破风声一掠而过,如果不仔细观看,真不知道竟然有人飞过。沙尔是猎户,那敏锐的洞察力和声音的辨识度皆比常人高出数倍,所以刚有人飞过,他便越下了屋檐,朝着黑影飞去的方向追去。
沙尔很是诧异,那人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拂袖间竟飞出几十里开外,而沙尔从小狩猎,习得一身武艺,就算有着草上飘的轻功也望尘莫及,再一个眨眼,黑影已经融入无边的黑暗了。沙尔叹了叹气,没有再去追寻黑影,因为黑影的速度着实让人惊呀,仅仅几秒竟飞逝而过,他内心也多了一丝恐惧。回想起今天发生的奇异,他更是害怕了起来,先有同乡探寻山脚烟雾的离奇死亡,接着婴儿的悬空出现,最后傍晚婴儿与灵芝的奇妙融合。这一些诡异的经历都给这位山野中的猎户加上了一种惊讶,现在的他开始思索这片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大陆,究竟有着怎样的奇异。
翌日,阳光率先突破了黑暗的界限,紧接着一声鸡鸣破空而起,那一缕初升的阳光伴着鸣声,斜射在沙市的直线街道上,仿佛通向天边的天梯一样,绵延不尽。
沙尔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起身换上了干净衣服,几步行走就出了房门,径直对着正堂而去。此时父亲已经坐在正堂的座椅上吃着早茶了,见到沙尔,便放下早茶,招呼了一声,便说道“进来吧,我有事与你说”。沙尔随即而加大了步子,仅三四步就走进了正堂,低头叫了声“父亲”,便走向了靠近父亲的座椅前,缓缓地坐了下来。
沙尔父亲叹了口气,深情的看着沙尔,却又摇了摇头,紧接着说“你快四十了还没有子嗣,莫名捡了一个孩子,我和你母亲也很高兴,不过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心里有点惧怕,而这孩子应该不是常人吧”。说着沙尔父亲端起桌子上泡好的一杯清茶,泯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说道“天地间变幻的灵物很多,或者这孩子就是其中一个,可能注定了今生你与他有缘”。说到这里,沙尔父亲抬头望了沙尔一眼,看见沙尔眼中有着一丝焦虑,便笑了笑,安慰般说道“孩子的身世我倒还知道一点,你可想知道?”
沙尔听到这里,眼中的焦虑一瞬而逝,满眼的期待着的说道“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话语间到还有那么一丝急躁和不耐烦了。
沙尔父亲看到沙尔的急躁,爽朗的大笑了起来,接着就说道“以前听你爷爷说过,不过我也没见过,赤白灵芝乃天地奇物,集天地能量而生,坚硬无比,如果能够将之炼化,不仅力量大涨,而且还能舒筋通络。”沙尔脸上浮现一丝惊讶,虽然他以前也听沙鲁村村长谈及过赤白灵芝的作用,不过再次听说时也不有散发出一抹惊讶。
沙尔父亲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凝重说道“不过,如果是融合,那效果就更加显著了,不仅能够延年益寿,而且还能吞纳灵气,所以灵芝也一直被人虎视眈眈啊,可它也不会轻易选择主人,一般得要具有灵性的生物才可以融合”。沙尔听到这里更加惊讶了,天地孕育的灵芝竟然还能选择主人,如果强行炼化,有可能还会有反噬作用。
现在回想起昨晚小婴儿和灵芝的诡异融合,都有一些惧怕。沙尔父亲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了院中沙尔母亲怀抱里的小婴儿,低声喃喃道“虽然无法解开他背后的谜题,不过猜测中他必定是一灵物”。突然,眼神一晃,转头对着沙尔问道“昨晚你说他叫什么啊,沙什么啊”。
沙尔眉目一正,双唇闭合间蹦出了两字“沙荣”。
父亲点了点头,立起身来,对着门口走去,沙尔母亲依旧抱着孩子坐在院中,仿佛没看到沙尔父亲一样,任他从自己面前走过,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沙尔呆看着父亲的背影,发现父亲略显佝偻的身躯,当下心一紧,立马提起步子,跟上了父亲的脚步。父子俩行走在村中的小路上,一前一后,阳光下影子重叠交合在一起,待走到村子的尽头望着那遥远山脚的村庄,那十几年前沙尔逗留一夜就再也没去过的村庄,沙尔父亲叹了口气,转身看着沙尔,淡淡地说道”明日,你我一起去沙鲁村吧”。
沙尔刚欲想问“去干嘛”,父亲就摇了摇手,一张枯黄老皮紧紧包裹着那瘦小的手掌,随后背负着双手,慢慢走向了回家的小路,斜射的阳光下,背影更加佝偻了。
夕阳西下,沙尔整理着行装,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通体金黄,手把上还雕刻着一条金龙,样式颇为霸气。一张皮革,里面不仅有一些梵文般的文字,还有小部分经脉似的图,可惜仅有一小份。沙尔家世代相传,到得现在起码已经五世了,祖辈文墨雕塑皆有从之,世代相传,家道中落,到得现在,早已经丢弃了文墨,改为人人皆会的狩猎了。而对于这一种不常见的字符,沙尔这一辈更是不熟悉了,甚至来说都不会去注意这一些字符,那就更不会去调研了。
第二天,阳光刚刚升起地平线,沙尔极其父亲便启程了。
走了两小时左右,那一个稍微有记忆的村落便出现在了眼前,直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曾经初次见到灵芝的广场了。还记得当初白光浮现,仅仅片刻,巨翼龙的尸首便消失不见,如今时隔十五年再次回来时,竟然还是历历在目,仿佛才刚发生一样。
刚走进广场,朗朗的笑声对着沙尔他们蔓延开来,“老战,你终于来了,几十年没见,别来无恙啊”声音刚刚传到沙尔耳朵里,一道白色的人影,缓缓在沙尔面前凝聚而成,仔细一看,便是当年赠与沙尔灵芝的沙立渠村长。而老战便是沙立渠对沙尔父亲的称呼,一看如此充满情谊的称呼便知道,他们是旧相识,而沙尔父亲便叫“沙战”。
听得声音,沙尔父亲便开口道“没想到,你还活着啊,我以为几十年来你已经归西了”。沙尔听得他们的对话,心里明白原来父亲与它早就相识,只不过各自生活后,一直未曾相聚而已。此时,沙尔怀抱中的沙荣竟然抖了抖,一路上都很安静嗜睡的沙荣,并没有过任何反应,而现在的颤抖虽然仅是一瞬,但也是有点不同寻常了。
当沙立渠看到沙尔怀中的沙荣时,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双眉一蹙,便说道“这小孩似乎有点奇异,先去我家吧”。说着三人便一同走去,期间沙立渠不停偷瞄着沙尔怀中的沙荣,仿佛很是惧怕一样。
到了沙立渠家中,立马行至书房,他马上吩咐仆人,任何人不得入内,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如有打扰,家规处置。听得沙立渠对着仆人的吩咐,沙尔父亲那蹙起的眉头更加紧锁了起来,等到沙立渠转身走向他们时,立马发声问道“怎么回事,这小孩有古怪”。虽然一早沙尔父亲便知道这小孩不简单,可却不知道他的来历,不得已所以才来这里寻求答案。
沙立渠村长呆滞般看着沙尔怀中的婴儿,片刻之后,颤抖的口中吐出三个字“阴阳体”。随着“阴阳体”的声音落下,沙尔目光呆滞,抱着孩子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身旁的父亲沙战蹙了一下眉头,就回过神来说道“不会吧,你有没有看错”。沙战始终不相信,沙尔怀抱中的小婴儿竟是那神话故事中方才出现的“阴阳体”。
沙立渠点了点头,同时他知道“阴阳体”在成熟之后,便会爆发出强大的阴阳调和能力,到那时天地间的能量便会全部被吸取,草木会干枯,生机会逝去,到那时生灵涂炭,万物湮灭。
接着,沙立渠又说道“阴阳体还会感应天地灵性,凡是天地诞生的灵物,皆会有感应,只不过还有远近之分,远距离可感应方位,近距离可直接吞纳融合,甚为霸道强悍”。说到这里,沙立渠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沙尔那还没有回过神的脸庞问道“沙尔,赤白灵芝是不是已经被吞纳了”。
沙尔点了点头,没有答复他,只是静静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谁也想不到那仅仅只有人的一只手臂粗壮的婴儿,仅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沙立渠叹了口气,便说道“也罢,当初我便料到有这一劫,只不过没想到会是阴阳体,不过也好,从小吞噬力量,他便会积攒着力量,等到成熟蜕变时,也会对天地的能量汲取少一点,这样就有机会生存下来了”。
听到这里,沙尔和沙战也是点了点头。
在沙鲁村呆了四天,沙尔便和父亲沙战准备离开了。临走时沙立渠拿出一本古旧的卷轴,递给了沙尔,便再三嘱咐道“此乃帝印心法,一定要让沙荣从小修习,不仅能修身养性,而且炼制大成可开天辟地。”
谢过沙立渠村长,他们便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