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走廊里的人不少,陆酒和程以泽站在一起,有闹出不小的动静,引来不少人注目。几个男生很快就道了歉然后灰溜溜地跑走了。陆酒拽着程以泽的袖子,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儿,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手背,划过他手上的伤。
陆酒蹙眉,“上个学还总是喝酒打架,他们撞一下也没必要闹那么大啊,也不知道你们男生是怎么想的,整天没个正形。”
她习惯性地从背包外侧掏出酒精棉,撇了他一眼,“还有,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
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倒是毫不相干,“帮人理伤你挺在行?”
清理伤口的手一顿,因为那个人,她便习惯了在包里装着酒精棉和纱布。就算是后来他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她包里的小物件也没断过。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伪装成一切都正常的假象。
也许是,不愿相信,自欺欺人,只是偏执。
程以泽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帮她理好。他胡乱拿起她手中的酒精棉擦了几下,然后伸手拉起她的手,“你就当我没问。”
他一只手撑着学校的护栏,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最近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我昨天没找你,你今天迫不及待想要见我了?”
“……”
“我想问问你……陆生现在在哪儿?”
程以泽没说话,径直拉起陆酒的手带她往楼下走
“程以泽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行了我自己去找他不打扰你上课。”
“你什么时候见我正经上过课了?”
他拽着她下了楼梯,赶在保安过来前从小侧门跑了出去。
“咱们怎么走?”陆酒问。
程以泽掏出手机,十点过十分,他招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很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又给她开了出租车后门,“带你去吃饭。”
“现在不去找陆生?”
“陆生陆生陆生,你嘴里还能有别的词儿吗?抛去所谓的姐弟关系你跟他的关系值得你这么挂念他?”
陆酒咋舌,程以泽就在这时拉她上了出租车,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先和我去吃饭,暂时先不想他。”
“师傅去和平里。”
程以泽的侧脸浸在正午的阳光中,玻璃反光打的他的脸亮亮的。陆酒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男生。不似她想的那样不羁,面容中带着几分柔和。
不到十几分钟车子就开到了和平里,程以泽付了钱就带她去了一家路边不起眼的小店。
“你们家有钱,你可能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吧,我和阿生阿杨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里面的凉皮可是我们公认的好吃。”他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快到丝毫不给陆酒躲开的机会。
“我想带你来尝尝。”
*
黄瓜切丝,凉皮抓开,放芝麻酱。
“吃辣吗?”
程以泽见陆酒点了点头,脱下一次性手套,最后加了点红油辣椒。
陆酒看着他盛出两碗,惊叹道,“没想到你也会做这个啊?程以泽你是和老板有多熟?”
“从小就在这里吃了。”
“这家店开了好久了啊?”
“躲过了拆迁,一直开到现在,就是为了那些喜欢它味道的人,不会在未来再也找不回这种味道。”
程以泽把筷子掰开,然后递给她。
红油辣椒刺激着味蕾,黄瓜凉润的口感和丝滑的米皮儿伴着面筋在口中组合成一种无法形容出来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至少,这是陆酒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凉皮了,更不能相信的是,这碗面是出自一个小痞子之手。
她吃的很快,程以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浅笑看着她,“陆酒你知道对很多男人来说最无能为力的事儿是什么吗?”
陆酒抬头,男生嘴角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意,眼睛确是一片清明。
见她没反应,他继续说,“就是在最没有能力的年纪,碰见了,最想照顾一生的姑娘。”
“陆生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衡量要去考虑,那这个年纪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我程以泽不一样,我孜然一身,我喜欢谁,我所有的能力就会全部花在那个人身上。”
“陆酒,你懂我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