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死去的王寻和张纪雨,这张纸上还剩下三个人:范烈云、葛文胜、刘玉升。”
“明川,你的任务就是查清这三人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是!”
得到指令的陆明川兴冲冲的跑了出去,重归安宁的苏子章再次开始重新梳理案件的头绪。
“绿竹弦的出现表明凶手必定与二十年前的讨逆之战有点关联,可为何凶手选择二十年后的今天才突然发难?关键是那场讨逆之战的记录实在是太少了,只言片语中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该找谁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呢?”苏子章揉了揉有些头痛的脑袋。
“二十年前的亲历者大多。。。等等!”苏子章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隔壁的房间,眼睛变的明亮起来:“寺卿大人肯定会知道点什么!”
“咚咚咚!”大理寺卿黄占元的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子章?”黄占元看清来人后,脸色轻微一变,收起了手中的折子问道:“怎么样?案件有什么进展了吗”
“大人,子章前来有一事相询。”
“二十年前蛮洞人叛乱,那场平叛之战大人有没有印象?”苏子章期待的眼神看向了黄占元。
“二十年前?蛮洞人?我好好想想。。。”黄占元捏着颔下的胡须露出了思索的样子。
“唔!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苏子章闻言兴奋了起来,上前道:“大人可知道详细的作战过程?”
“详细的作战过程我怎么会知道?”黄占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子章,随即一挥手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夷人向来反复,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西南就会有战事,这场仗没什么特别的,你要不说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苏子章被泼了一盆冷水,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难道这场战事就没有一点的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嘛。。。也有!”黄占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以往作战,无论战事大小,只要得胜还朝陛下都会不吝赏赐。”
“可那一次,陛下没有给主帅一点的赏赐,只犒劳了普通的士卒。”
“范烈云没有得到赏赐?“
“主帅是范烈云?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印象。”
“更奇怪的是,陛下曾单独召见范烈云入宫,他出来时正好被我撞见,脸色灰暗,就像刚刚被斥责一般。”
“斥责?”苏子章来了兴趣,“再怎么说范烈云也是得胜归来,无赏也就罢了怎么还被斥责?”
“这你就得去问陛下了!”黄占元淡淡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破案有什么帮助,总之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大人放心,孰重孰轻下官还是能分清楚的。”
“嗯,那样最好!”黄占元不再看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表露的意思很明显:还有事没?没有赶紧滚蛋。
苏子章自然不是无趣之人,冲着黄占元行了一礼道“下官告退!“
看着苏子章远去的身影,黄占元有些苦涩的叹了口气
“唉!”
“范云烈明明凯旋而归,可为何会被陛下斥责?”从黄占元那里得到的内幕让原本复杂的案情变的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范云烈大功在身,纵使有过错陛下也绝不会深究,看来范云烈南征并没有达到陛下的期许,可他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
“看来陛下应是暗中交代了范云烈秘密任务。”苏子章打开了窗户,凝望着皇宫的方向:“这项任务在陛下心中甚至比南征的胜败还要重要,显然范云烈并没有完成。”
西南蛮荒之地究竟有什么值得陛下如此费心?秘密任务有和本案有没有联系?如若有为何先死的却是范云烈的副将和军司马?
苏子章无奈苦笑,一个个疑问交织在一起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接下来做什么,只有等陆明川调查的结果出来才能做决定。
下午时分,陆明川不负所托带着详细的资料来到了苏子章的面前。
“范烈云回家祭祖?”
“是的,七日前就离开长安了,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
“难道是因为回家祭祖逃过一劫?”苏子章暗自思索:“可如果真是蛮洞人复仇,必不会放过他这个主帅。杀了王寻和张纪雨无异于打草惊蛇,凶手隐忍了二十年,又怎会在乎这几天的时间?”
“如此一来京中只剩下刘玉升和葛文胜二人,咱们要去登门拜访吗?”
“只有如此了,明川,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咱们晚些时候就动身。”
“去哪一家?”
苏子章拿起二人的资料对比了一番,然后将刘玉升的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就是他了!”
黄昏时分,苏子章、陆明川二人扣响了谏议大夫刘玉升的宅门。
“吱”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门房探出脑袋打量着未穿官服的苏、陆二人,问道:“你们找谁?”
“烦请通报一声,大理寺有要事与刘大人相询。”
“大理寺!”门房吞了口吐沫,留下一句“稍等”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一位白衣少年迎了出来,此人比苏子章略长几岁,气质儒雅,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辈。
少年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刘万云,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刘万云带领苏、陆二人穿过院子来到正厅中,亲手奉上了两盏茶,笑着说道:“二位大人稍等片刻,家父正在更衣。”
“无妨!无妨!”苏子章一路走来鸟鸣声不绝于耳,院中也挂着形形色色的鸟笼,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观贵府中豢养了不少灵鸟,敢问府中可有爱鸟之人?”
刘万云闻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家父可是这京城中一等一的爱鸟之人,若是有鸟被他看上,不弄回自己家恐怕连觉都睡不好,就是我这个亲儿子都舍得拿去换!”
刘万云的笑话让苏、陆二人忍俊不禁,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得堂下传来了豪爽的笑声:
“哈哈!若非指着你传宗接代,我还真不介意拿你换两只名贵的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