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风死死的盯着月光下面的那个人,身体不住的在颤抖,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没有了嗅觉无法判断,但是一路尾随他过来,那人是郑雨潇吗?
那一句留在他脑海里面的那一句话,果然是她说的吗?那么所谓的替她保管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指的断影。
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四周的蝉鸣鸟叫愈发的明朗,现在听起来倒是有些闹人了,月光静静的在她的身上流淌,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鬼面具的轮廓倒是愈发的狰狞,配上着静谧的夜,别样的诡异阴森。
“潇……”
二人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最后还是驭风再也忍不住了,他无意的叫着她的名字,话音刚刚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了,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哭腔。
那个鬼面具似乎是冷笑了一下,她慢慢站起身,从窗台上面轻盈的跳了下来,落在了他的面前,她一眼不发,慢慢的起身,对上了那人的眼睛,缓缓伸出右手,对着他。
驭风咽了一口唾沫,不着意的将断影放在了身后,摇了摇头,低声道:“你是谁?”
那个鬼面具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脸,月光下面,他的眼睛里面闪耀着水光,但是面色却依旧冰冷,她不是特别能理解他现在几乎矛盾的身体反应,她笑了笑,主人说自己瞒不过她,她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天真。
她伸手接下了自己的面具,驭风盯着她,她慢慢的摘下,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她颧骨凸起,脸颊消瘦,一双剑眉隐匿着杀意,她冲他笑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我不是你想要见的那个人的?”
驭风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没有做声。
他刚才大脑第一反应是这人是潇,但是他现在听见了那人的声音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当时在西金与她久战的对手。
他当时险些死在这个女人手里,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尽管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但是那个女人像是看穿了他一般,轻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我不过是替我主人拿回她的东西的。”
“你主人?”驭风问道,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断影不放,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
那个女人笑了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鬼面具啊,她就是我的主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每念一句“我的主人”,他的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滋味,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夺取,再也要不回来。
占有欲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纠缠于这个问题绝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他小心翼翼道:“鬼面具是什么人?”
“哎呀呀……”那个女人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都说断影是她主人的东西了,这个断影的主人是谁,他心里还不知道吗?
驭风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他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信,那人还记得,郑雨潇还记得,可是她现在是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
那个女人慢慢的朝他走去,驭风警惕的看着她,那人在他前面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她伸出手,冷冷的道:“东西给我,我好回去复命。”
驭风冷笑道:“既然是她的东西,那就让她自己来取,我一定奉还。”
“你没资格见她。”
那个女人话音刚落,她眼神瞬间变的凌厉,耳边一阵风刮过,驭风身体向后一闪,一记手刀划过自己的面前,那个女人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又是一阵强攻而来,驭风一面闪躲,一面用断影还击,虽然他召唤不出刀刃,但是怎么这也算个武器。
“你根本就用不来它!”那个女人尖叫着,攻击又快又狠,驭风死命抵挡,勉强和这人打成平手,不知交战了几个回合,那个女人向后一跃,蹲在地上看着他,驭风没有追击,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竟然有些泛着暗红。
“你至今还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吗?”那个女人问道,声音有点微喘。
听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驭风愣住了,那人的言下之意是他们之前见过,可是这人长相也不是寻常大众脸,要是真的见过他怎么会忘?
他怔怔的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她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真是蠢的不行啊,”她轻笑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是上古天狼后裔,跟一般的战士不是一个力量层级,但是你我竟然水平相当,你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本来驭风就没什么头绪,她这么一说更是奇怪了,这人确实厉害的有些不寻常,这是上古的力量,可是那些上古的后裔,魔君是郑雨潇,千彧是络茸,他可曾还认识什么别的人吗?
那人见他思索的样子,摇摇头,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她喃喃道:“像我这种苟活到小生物,真的是没人记得了。”她有些厌倦了,抬眼看着他,道:“你还记得五年前,南火国某雪山下面的一个山洞里面,那个女娲娘娘的雕塑下,那只瞎眼的巨蛇吗?”
驭风愣住了,他怎么会忘,那是当年郑雨潇参加的比赛,第二轮的时候他们被困在了那个洞穴里面,通通还被那蛇吞进过肚子,后来那蛇逃了,再也不见了踪影。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模样,那人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眨着眼睛,冷笑了一下:“看来是记得的。”
“你不是个瞎子吗?”
“现在不是了。”
她扭了扭脖子,瞬间展开了攻势,驭风本来就和她水平相当,不过是当时在西金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二人缠斗了许久,都没分出胜负,二人都是累的不行,只好暂时休战。
“那把那个东西给我会死吗?”她恶狠狠的问道,她真是想不明白了,明明那根短棍对他而言一点用也没有,为什么他还是死死的守着它不放。
“叫她来取。”他还是那个老样子。
她不屑的轻嘘了一声,半蹲着身子做出攻击的姿态,驭风也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情景下,那个女人忽然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回头看着他,笑道:“那你就先留着吧。”她轻笑着,面对着他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驭风见势不对,赶紧追过去看,只见着月色下的森林,依旧是那般冷清,视野之内不见半个人影。
他懊恼的握紧了手里的断影,刚才那个女人离开前几秒,往外面看了一眼,他有种预感,她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在这座不大的小庙里面上演的戏剧,这是他第一次无比的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失去嗅觉,现在他就像个废物,明明知道她就在附近,可是却不得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