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先生将雨潇他们安置在市中心的某处居民区里,她现在还没有权利住更高档的地方。
雨潇并不在意这些。
她觉得住在这个小房子里也挺好,至少出入自由,而且……络茸做的饭确实好吃。
其实雨潇在去特训之前就在这里住过一个星期,说实话,感觉不错。就像当时住在中央酒店一样——如果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的话——其实日子还算惬意。每天有吃有穿,和朋友们住在一起,还有像詹先生这样的人关心她,这样的日子真好,虽然以前在山里的日子也不错,她有青鸟相伴,但是师父像是忌讳什么事情一样总是躲着她,雨潇嘴上没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
尽管这帮皇室成员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雨潇会尽量选择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日常处理的都是一些有关国家利益的要事,凡是小心翼翼这是基本原则。她应该学会这种办事模式,才能更好的融入他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那天南宫北科送她回来以后,雨潇睡了很久,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中途模模糊糊的做过几次梦,但是记不真切了,不过那感觉倒是依旧。
她起来洗漱了一下,吃了络茸为她准备的早饭——虽然吃的有点晚——不过说真的,就算吃一万遍雨潇都忍不住要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饭了,络茸的厨艺简直是无人能及的。
雨潇不禁好羡慕她,长得那么好看,厨艺还那么好。哪像自己,除了会打架,就是……嗯……好像除了会打架别的就没啥了。
离开这个家三个月,家里倒是添了几个新物种。比如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兔子,后院多出来的小马和小驴,偶尔来串下门的野猫,和……默默盯着雨潇吃饭的一只龟。
雨潇也抬起头来默默的盯着她。
“姐姐,这些是我收养的小动物。”络茸穿着围裙兴奋的又端上来了一道菜。她真的好开心,又见到了她的姐姐。
雨潇夹了一筷子尝了尝,说了声好吃,又开始继续和那只龟“深情对望”。
“我觉得我跟这只龟有缘,”雨潇一脸严肃的说,“它有名字吗?”
“有啊。”
“叫什么?”
“北科哥哥取得。”
“嗯哼?”
“叫绿豆。”
雨潇静静的看着那只龟,总是感觉好像被耍了。
次日,南宫北科按时的来到郑雨潇所在的小区,接了她前往考试的地点。
雨潇有点紧张,跟确切的说,是有些不安。
她倒不是很害怕考试,对于她来说,这个皇室成员的头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反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她觉得加入皇室,可能真的不会像表面上的那么光鲜。
权利,没有也罢。
金钱,没有也罢。
那皇室对她的吸引力又在哪里呢?
她不过是想在帝都找份工作谋生罢了。
监考官有七个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作弊,毕竟她连通通都没带,大概这就是生死有命啊。问的问题还算正常,雨潇都可以作答,尽管回答也不是特别好,但也还行,至少基本价值观没偏。
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全部都是考核时间,雨潇连喝水都很小心,这帮变态的心思,太难捉摸,说不定你喝水都有人监视你,可能还要给你打个分什么的,搞不好一言不合就要玩完。
当指针轻轻的跳过四点的那根线时,那个最后的女考官对雨潇完美的假笑着,优雅的站起身,用十分标准的普通话不紧不慢的说道:“郑小姐,您今天的考核已经结束了,我们将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内给您答复。”雨潇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满脑子都是像是被弹幕刷屏了,满满的都是“我解放了我解放了我解放了哈哈哈……”
“四姐,考的怎么样?”一出门,雨潇就看见了贝壳趴在他的跑车后面看着她。
“不咋样。”雨潇有点高兴的说。
这种语气配上这三个字到是让北科有点懵逼,考的不好有什么好兴奋的?不过北科倒是不担心雨潇的成绩,他经历过那些入职考试题,说实话,只要认认真真的学了,过关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詹先生说,雨潇这三个月学的很认真,连他都没有想到。
北科自然的为雨潇打开车门,后者缩进车,拉下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当北科也上车的时候,她便将镜子收了上去,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你们把驭风多久还给我?”
一句话看似是无心说的,但是天知道雨潇在背后练习了多久,尽管她真的很想念驭风,但是在这帮老油条面前,还是不要那么轻易的暴露自己的情感,指不定哪天他们就会用刀架在驭风脖子上威胁她干这干那的。
“这个呀,”北科启动了引擎,坏笑着说,“你任职就能看见他了。”
雨潇一惊,“那我要过不了怎么办啊?”
“那你们两从此永别呗。”
“你们皇室都是混蛋啊!”
“哎,四姐,话不能乱讲,”北科突然靠近,吓得雨潇缩到了一边,然后他贱贱的说,“你也是皇室啊。”
雨潇盯着他,莫名的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轻快的行驶在马路上,几经转折,最终在一栋小别墅面前停住。司机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个衣着得体的老人从车上下来,示意司机去将车停好,自己则缓缓的像大门走去。
打开门,詹先生发现门廊的灯是亮着的。
她又来了。
詹先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听说这个女人几天前谢绝了三王爷南宫云轩的好意,将自己的研究所脱离了皇室,这一举动可是真的将三王爷彻底得罪了,要是几年后他真的是国君,那可够得她受的了。不过从另一方面将这样也好,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再在中央待下去,可是要把人得罪完了,他詹文邕也老了,护不了她多久,早点离开也是好的。不过她这次来又是干什么呢?
詹文邕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进了客厅,看见悠洺优雅的品尝着他刚买的新茶。
悠洺看见他来了,放下杯子,端起水壶,轻轻的倒在了她对面的那个空杯子里面,道:“过来尝尝吧。”
“你还真把这里当你家了?”詹先生玩笑道,他真有一种进了别人家门做客的错觉。
悠洺笑了笑,詹文邕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了。
“你这次又找我什么事啊?”詹文邕端起杯子,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那个卖茶的骗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这句话你二十年前说或许我还信。”
“现在呢?”悠洺看着他。
“你我何必自欺欺人。”
悠洺看着他,右手紧紧的握住。过了一会,她才开口说:“我是有事找你。”
“但我不一定要帮你。”
悠洺像是没听到詹文邕的那句话一样,自顾自的说:“你应该知道我前几天的事了吧?”她根本没有看后者的反应,接着说,“我要回中央工作。”
詹文邕听到这句话,有点生气的放下杯子,看着这个脑子有病的女人,她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是谁前几天把三王爷的那帮人得罪完了的?
“不可能。”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能,”悠洺自信的说,“我又没说是要为南宫云轩工作?”
“那你要为谁?”国王干不了几年了,这个女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三王爷她已经得罪完了,五王爷就算了吧,那么剩下的只有……
“郑雨潇。”异口同声。
詹先生看着她,略带嘲讽的笑了笑:“她还不一定呢?”
“她会的,”悠洺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