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自己人自己人!”雨潇慌慌张张的钻进包围圈,挡在驭风身前,生怕他们一激动就开了枪。詹先生见状,使个眼色命令这些人退下。
“雨潇,这是谁?”詹先生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见他身材挺拔,长相俊美,气度不凡,很有王者气概,但是却想不起是否见过这个人。
雨潇难得看见詹先生也有不知道的时候,顿时玩心四起,笑道:“你猜猜?”
哪知道詹先生想都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天捕驭风。”
天捕是天捕族的姓氏,所以詹先生说的是驭风的全名,就像雨潇当时说出络茸的姓氏是邬铭贺兰一样,那是神女族的姓氏,潜台词就是我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正如詹先生一下便看穿了驭风的底。雨潇觉得不爽,但也懒得跟他闹了。
雨潇转身看见驭风左边的袖子被划了一道口子,不知有没有受伤。她有些关切道:“驭风你……”
“他跑掉了,但是我拿到了这个。”他平静的说,不着意的将左手藏在了身后,用右手从怀里取出了那只装着血液的试管。
詹先生看见那个试管,雨潇明显感觉到他舒了一口气,莫名的让雨潇有种自己和络茸的死活和那个毒蝎来先生是否逃走都不及这个试管重要了。詹先生伸出手,微笑着对驭风说:“那真是太好了。”他的语气里似乎没有怎么表现出他的喜悦,但是这个动作明显是希望驭风将这个试管交给他。
但是驭风并没有给他的意思,他冷冷的看着那个老先生,一直保持刚才的动作不动。回头瞥了雨潇一眼,见雨潇点头才将试管给他,这让詹先生有点尴尬。雨潇见状不对,赶忙胡乱解释了一下。
“没事,我不介意。”詹先生道,他将试管装进自己内侧口袋,“这件案子算是破了,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你们先去机场,回帝都,我希望这件事你能详细的所给我们听。”
“好。”雨潇说,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但是我能不能晚一些再去帝都?”
白子扬工作了一天,浑身疲惫。上面已经同意他晚几个月再去帝都,他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十六区的重建工作当中,待到十六区恢复原样了,他就该去帝都报道了。
他其实并不愿意离开这里。
十六区是他的家,他的根。
他也不愿意回到帝都。
他恨帝都,更恨去帝都的自己。
但是这次他必须要去,因为那里有他救赎的路——一条鲜血淋漓以成千上万的生灵为代价的救赎之路。
现在夜深人静,正值子夜时分,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人出来再街上走,更何况是这刚刚遭遇劫难的十六区的大街。
他一个人默默的走着,天空云层很厚,看不见月光,这让他又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故事,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昏暗的天,这样的无人的街。
他颤抖的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捂住一边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怕极了,但是更多的是内疚。他缓缓的走着,停在了一栋很不符合周围环境的古宅面前,它的门牌号上面写着703。
恒马巷,703
那里,本来是他的家。
他从怀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这个门原来的锁不知被谁给融化了,他只好自己重新换了一把,倒是还有些不是很习惯这把新锁。
他进了门,走到橱柜面前,将最上面的那个酒瓶向里面一推,而后来到楼梯面前,缓步上了二楼。
这层楼是有窗户的,每个房间上面都有一个名牌。他来到了一扇门前面,上面写着“徐寒水”三个字。他低声骂了一句,开门进去了。
他打开衣柜,在内侧敲了几下,身后那面墙缓缓打开。他关上了衣柜,闪身进了那面墙后面。那里有一条通往地下的路,这路七拐八拐,但是他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座铁门面前,他透过小窗,看见了里面那个人。
那个人一头短发,瘦骨如柴。她的双手双脚被铁链拴住,动弹不得,她的右手背上面有一个蜘蛛的纹身。那个被拴住的人正是徐澜澜,她低着头,不知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白子扬打开了铁门,心事沉重的走了进去。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一只针管。他正打算用针管吸取药液时,徐澜澜那边传来了几声呻吟的呻吟,她很痛苦,白子扬知道,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皱了皱眉头,取好了药,走到徐澜澜面前,在她手臂上涂着酒精。
“哥哥……”她似乎是醒了,迷茫的看着白子扬,“我好……难受……”
“你在等等,”他用一种极度温柔的语气说着,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马上就好了。”他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人。
他将药物注射进去,看着徐澜澜渐渐昏睡。他解下铁链,每回这样的时候,他担心徐澜澜会自己弄伤自己,所以他只好用这种方法将她关起来。
他将她的身子平放,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你放心,我会找到办法的。”
我会找到办法让你真真正正的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