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凌飞怒哄一声,飞起一脚就结实揣上的摇摇晃晃的僵尸。僵尸飞起一道弧线,翻转了个身,糜烂的脸怼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女尸身上,血水溅在凌飞脸上,格外的腥臭。
“啊~”
各种喊叫从祠堂传来,小孩的尖叫,男人的怒哄,还有妇女的啜泣。
凌飞转过身,望向祠堂的方向,可惜那边漆黑一片。
“糟了!”
再也不管这僵尸,拔腿就往祠堂跑去。上天知道了这寨子的不幸,一道闪电划过阴深的夜空,凌飞那苍白的脸上布满的阴红的血水,在雷光中一闪而过。
狂风暴雨紧随而至,肆虐在这深山野岭。暴雨击打在凌飞的脸上,冰冷的雨水把凌飞的心拖入深谷。
凄厉的惨叫参杂着风雨散发在苗寨里,凌飞不顾一切的冲向祠堂。这段路本来很短,但凌飞却觉得它很长很长,像隔着生命一般的漫长,他的脚步多么的凌乱缓慢。
外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上天一般不会遂人愿,也不会眷顾这个古朴的苗寨。
终于,凌飞的脚步停在了祠堂前。
他双眼茫然的看着面前,恐惧,心酸,愤怒,无助,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入目之处,惨绝人寰!
血液混合雨水,洗刷过的地面通红一片。祠堂里,祠堂外,横尸一片。老人,小孩,面目全非,身首异处。祠堂的墙壁上是乡亲们的鲜血,闪电划过夜空,显得格外的艳丽。
“啊~”
冲天的怒哄,凌飞重重的跪在地上。此刻,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双眼已经被血红占满,一股滔天怒气迸出。
上天回应了他的倾诉,天雷一道道的撕裂黑夜,暴雨下的更加疯狂。整个天,都在哭泣。
“飞,飞儿······”
“外婆!”
凌飞踏进血水,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外婆抱在怀里。全凭一件撕破的花衣服,凌飞才认出那是外婆。此刻,外婆没有了本来的样貌,有的,只是一张被撕了皮的血脸,还在不停的冒着血水。
“飞儿,你快走,要好好,好好研习鬼术!不能让外婆白死,不能让全寨人白······白死!”
“外婆!啊~”
雨水带走凌飞脸上的泪水,与地下的血水混合。
漆黑的四周,数十件寿衣飘来,将祠堂团团围住。
凌飞站起身,直面这些杀人凶手,数十僵尸在几米开外团团围住凌飞。一股恶臭盖过腥气,散发在空气中。
“你们,都得死!”
五道铜钱飙出,凌飞紧跟而上。五帝铜钱打在五只僵尸身上,瞬间将它们击退数步。飞起一脚踹翻一个,混合血肉的脚再一个侧踢将身侧一只逼退,七八只僵尸顿时一拥而上。
不行,太多了!我不能挂在这,我得替外婆活下去,我得替寨子里得乡亲们报仇!
一脚踏在一只僵尸胸口,顺势而上,轻松翻出包围圈。凌飞回望一眼,身影迅速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无尽的深山里,一道诡异的白光晃来晃去,沿着小道疯狂遁去。
天空在哭泣,伤心的哭了一晚上。黎明的曙光终于肯逼退黑夜,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从灌木丛里串出大路,皮夹克上满是黄泥土混合这血迹。
凌飞眼眶通红,他关掉手机照明功能,回望这深渊大山。
“外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咬紧牙关,吐出这几个字来。连给外婆和相亲们收尸的能力都没有,我真没用。凌飞啊凌飞,乡亲们都死了你还苟活着干嘛!
下过雨的山路有些泥泞,也不管水洼,也不管黄泥。就这么拖着脚步,走向天边的一抹光亮。
路旁一条不大的河流,流水声引起了凌飞的注意。他下去洗了把脸,抹掉脸上那不知道属于谁的血痕。流水无情,并不能洗刷凌飞的孤单,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再也没有外婆的叨饶,再也没有温暖的手掌抚摸他的脸庞。往事随风飘过凌飞的脑海,一幕幕回放是多么的温馨。
“飞儿!飞儿······”
“呵呵!嘻嘻嘻!哈哈哈~”
凌飞笑了,他对着河水疯狂的笑。笑着笑着,他又哭了,抱着头,凌飞哭的像个孩子。
沿着山路,凌飞两眼无神的走着,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
砰~
他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不过,他不在乎,他还打算往前走。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撞到老娘居然一声不吭。”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凌飞觉得,这是他这几天来听到最好听的声音了。然而,他还是往前走。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拉住他的手臂,他感觉,她的手好软,好舒服!
“你打翻了我的符水,你赔啊!”
凌飞转过头,血红的眼睛盯着眼前人。她比自己低一个头,长发飘逸,容颜似玉身材火辣。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驱散了一直萦绕在凌飞脑海中的尸臭。
“你!我不管,你弄翻了我的符水。你赔,你哭也得赔!”少女一指地上打翻的瓷杯,灰烬洒落在黄土路上。
一股莫名的烦躁占据了凌飞的大脑,他猛地甩开少女,大喝:“滚!”
“你,你不讲道理!”
少女被这一声暴喝吓得一怔,两滴豆大的泪水溢出眼眶,划过柔美的脸蛋,滴落在泥地上。
“我,对不起!”
凌飞说完,转身离去,蹒跚的背影像一个迟暮的老头。
这个帅哥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怪可怜的。唉!符水被打翻了,爸爸怎么办啊!不行,得叫他赔我符水。
少女小心翼翼的跟在凌飞身后,帆布鞋上沾染了黄泥,超短裙下是那无数男人幻想的**。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凌飞机械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你别跟着我了,不就是符水吗?你大可以重新买一张啊!”
少女:“我没有钱!”
凌飞:“我给你!”
在摸遍了所有的口袋后,凌飞终于无奈的摊了摊手。
少女:“手机!”
凌飞:“不行!”
少女:“你得赔我!”
说着说着少女居然又要哭了,凌飞赶紧转过身,自顾自的走去。远处,小镇的影子已经在视野当中。
一轮红日升起,红艳艳的,仿佛就是苗寨中乡亲们的鲜血。
“你赔!”
“没钱!”
······
拖着疲惫的身体,凌飞终于踏上了小镇特有的青石板。小镇不大,两条街道,两旁各色的摊位在招揽客人。
站在小镇唯一的旅馆门前,凌飞绝望的发现,他连身份证都没带。难道,今晚要睡桥底了吗?身旁少女还在唠唠叨叨的念着赔偿。
“你,身份证借我一下。”
少女嘟起嘴:“你说借就借啊!赔我。”
凌飞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望着地板沉默不语,身无分文的他,有手机在身还是可以生存的。但是没有身份证,连茅房都没得住。
看到眼前少年这副模样,少女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到凌飞面前。
姬若雪!凌飞木然的接过身份证,少女的名字印在脑中。
“你叫姬若雪?”
少女:“白痴!上面不是写着吗?”
凌飞抬脚就进了旅馆,少女紧跟其后。
“老板,开一间房!”
老板看看来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好,一间房。”
姬若雪:“什么?一间房!”
凌飞用手机付了钱,拿着房号上了楼梯。姬若雪想了想,开房就开房,谁怕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