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欧皇》 十三、红色帝国 二

    照理说，菲舍尔他们一行来到莫斯科后的工作应该十分紧张，但实际的情况恰好相反。

    俄国人似乎并不急于开始谈判，他们认为奥地利人的要价有些太高了：一艘排水量45000吨的战列舰开价6900万金卢布，差不多相当于9700万美元，而一艘排水量6000吨的重巡洋舰的报价也高达5100万金卢布。

    俄国人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当然，他们还需要向上级进行请示报告。

    于是，在莫斯科这一段日子，这个以哈切克中将为首的奥地利帝国海军代表团就几乎天天泡在酒桌上，大鱼大肉，高度数的伏特加酒差不多都快把菲舍尔的胃给烧坏了。陪同他们进行谈判的俄国海军军官们似乎正常的工作就是吃吃喝喝，而且个个酒量都特别的大。

    真是见鬼，奥地利人来这里是要与他们谈一下帮他们建造军舰的问题，可俄国人似乎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

    在俄国的一个月，菲舍尔他们倒是也跑了不少的苏俄造船厂进行参观，并对俄国人的造船能力进行评估。列宁格勒的波罗的海造船厂和海军造船厂，乌克兰尼古拉耶夫斯克的联合企业造船厂和巴黎公社造船厂都拥有建造大型战列舰的能力。不过，他们的设备太过陈旧，而且整个的工业体系也不太完善。

    俄国造船厂里许多地方都因为保密的原因从来不允许外国人进行参观，菲舍尔无法准确地评估出他们的造船能力，但根据他的估算，俄国人目前的造船业水平大致与俄罗斯帝国在欧战前的水平差不多。

    现在哈切克中将终于笃定了，他断定俄国人根本不具备独立建造排水量超过5000吨大型战舰的能力，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向国外购买。他们从不和控制欧洲的法国人打交道，而英国人和美国人则不愿意卖给他们大型军舰，唯有意大利人有这个意愿。但意大利人所有的造船厂目前则已经被他们军方的新订单给占满了，现在没有空余的船坞——他们的领袖在得知奥地利海军开始开工建造“拉德茨基级”战列舰的消息之后，立刻也下令开工建造了四艘比奥地利海军更为强大的战列舰。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奥地利和南德帝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当然，意大利方面虽然也接到了邀请，但他们现在想要开工建造的四艘主力舰都还需要德国和奥地利方面进行技术合作，目前还没有能力进来搅浑水。

    于是，一行人原本认为十分紧张的行程变成了一次惬意的旅行。

    由于身边一直有俄国军官“陪同”的原因，菲舍尔很难接触到真正的俄国普通民众的生活，他们的一些俄国工人家庭明显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谈话的内容大多也都是些程式化的东西，这些内容在俄国的报纸上随处可见。大部分的俄国人都被洗脑了，认为这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伟大领袖”所创造的，目前他们享受的“美好生活”也正是基于他们领袖的赐予。

    在红场，菲舍尔见到了令他极为震憾和难忘的一幕：十几万的普通工人、士兵、农民和学生排着长队，怀着忐忑、景仰，顶礼膜拜的心情心翼翼地进入到乌米扬诺夫纪念堂，来瞻仰他们“伟大导师”的遗容，有些人甚至在走出纪念堂后禁不住痛哭流涕。

    作为一个拥有丰富阅历的军官，菲舍尔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所蕴含的可怕力量——如果象这样的一群人走上战场，将会表现得多么可怕，他们悍不畏死，为了自己捍卫的信仰能够舍弃一切，甚至是无视死亡。

    这将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国家。

    菲舍尔注意到大街上的俄国人似乎很满意目前的生活，他们心情平和，待人温和，脸上看不到维也纳人、慕尼黑人、柏林人或是汉堡人那种行色匆匆，常见的浮躁和冷漠。虽然生活品的供应十分匮乏，在副食品商店前似乎永远都排着长队。

    一个多么矛盾的社会。

    俄国人的办事效率始终令人无语，直到十几天后，谈判才重新开始。俄国人派出的是他们主管舰船装备工作的海军副人民委员伊萨科夫上将，他明显是得到了最高层新的指令，很快就提出把新战列舰的重量消减到4000吨，主炮也可以选择目前已经完成研制的斯柯达sk5型八0毫米/>l45舰炮。

    很明显，朱亚什维利急于加强他的红海军，而4000吨差不多是目前俄国造船厂最大的建造吨位能力，除非他们再对现有的船坞进行大的改造。

    但是俄国人把造价降到了6500万金卢布，这可低于哈切克的预期，“6750万卢布，000吨船用钢值不了多少钱，其中只能节约不到600吨的装甲钢，也就是十几万卢布的事，而整个的动力系统都没有变更，斯柯达八0毫米舰炮造价比406毫米也低不了多少，这其中大约可以节省几十万卢布的研制费用。”

    “我们最多出到6600万卢布，再高的造价根本无法接受。不过，我们可以同意一次性订购两艘同型的战列舰，另外你们需要提供所有的建造图纸，还需要额外提供十七套大型舰船专用的蒸汽涡轮机。”

    “建造图纸当然会完全提供，不过帮助你们续造军舰的费用将在另一个补充协议里另外签订，而每套5000马力的蒸汽轮机售价是165万卢布，这需要算在额外的费用里面。”哈切克中将说道，他对军舰每一个部位的造价都了如指掌，算上工厂的利润，每套蒸汽轮机的造价大约是0万克朗，约合90万卢布，这样的报价真可不能说是不黑。

    “可以！”伊萨科夫上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很快就给出了明确的答复，这倒让哈切克感到颇为意外。

    不过等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知道俄国人已经事先向英国人咨询过购买同样型号蒸汽涡轮机的事宜，而维克斯造船厂的报价高得简直有些令人发指：每套75万英镑，大约合16万卢布。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哈切克中将随之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与无耻得已经没有底线的英国佬相比，他还是显得有些太过“善良”了一些。

    朱亚什维利很快就批准了与奥地利海军的合作协议草案，从双方在蒸汽轮机上的报价就可以看出来，与黑心英国人相比，奥地人显然要“实在”得多了。

    在俄国呆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以哈切克为首的帝国海军代表团终于敲定了替俄国人建造两艘新锐战列舰的合作协议，不知怎么回事，那两艘重巡洋舰的建造计划却没了下文。代表团一行人这回是乘飞机返回的维也纳，能够搞定一份超过59亿克朗的巨额造舰合同，还是令代表团里的每个人成员都感到十分兴奋。

    在195年初，这个世界发生了两件重大的事件：其一是意大利军队不顾国际联盟的反对，悍然入侵阿比西尼亚（即埃塞俄比亚）；另一个影响到后来世界格局的重要事件是西班牙内战爆发，由布尔什维克领导的共和政府与国民军在西班牙南部展开激战。

    这些都不重要，令菲舍尔感到舒心的是：他终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