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不知哪辆车按响了喇叭，耳边传来各种引擎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此时孟川指尖的香烟也已经燃到了尽头，本想再拿一支，但一想到晚上还要和顾薏见面，他便毫不犹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路开车来到不远处的一幢写字楼前，孟川将车停在地下，乘电梯直接坐到三十楼。前台人员一见是他，笑着将他送进了一间办公室。
听到开门声，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笑着起身，“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放我鸽子，都打算安排别的病人过来了。”
孟川说：“抱歉，之前预约的时间费用我会照常付。”
“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好像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医生开着玩笑坐在了孟川对面，这时神情转为严肃，“这几天睡眠质量如何，还是失眠？”
孟川点头，“最多睡到凌晨三点，也就醒了。”
医生低头在本子上写了什么，又问：“醒了之后都做些什么？”
“运动、洗澡。”孟川顿了顿，道：“想一个人。”
林医生知道孟川有一个前妻，但在之前几次见面他都回避这个话题，今天孟川肯开这个口，便是有意图想要聊下去。
林医生自然顺着他的话，问：“她原谅你了？”
孟川摆弄紫砂茶杯的手这时一停，低声，“算是吧。但不能提感情，一提感情她就竖起浑身的刺，不止扎我，还扎她自己。”
“你总要给她时间适应，毕竟你也离开了这么久。”
“这个道理我明白，沈敛也这么劝我。”孟川向后靠在沙发上，手臂弓着搁在脸上，挡着头顶白炽灯的光线，薄唇一张一阖，“可一想到这白白错过的两年，就一刻都等不了了，想拥有她的欲望，比什么都强烈。”
顾薏敲了敲方至清办公室的门，一进去，首先便看到坐在一侧的白艾莉，两人的目光对上，白艾莉的眼神依旧不怎么平和，顾薏冲她略一点头，将有关夏洛的资料放在方至清的桌上。
方至清之前就听顾薏说过这事，随手翻了翻文件，“这官司难打啊，我觉得最好还是私下调解，要不费时费精力，更加吃亏。”
顾薏也明白这种情况要及时止损，“我会和夏洛商量。对了，方律，你之前不是说要招个助理，我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这……”方至清不知怎么有些为难。
沉默的白艾莉这时站了起来，“所里现在都准备裁员了，哪有闲钱再往你这里添人？”
“裁员？”顾薏有些吃惊。
方至清搔了搔头，神色尴尬，白艾莉白他一眼，最讨厌方至清的优柔寡断，她对顾薏说，“除了市里那几家大的律师行，大多律师行都处于维持生计的困境，咱们所里人多，开销本来就大，方律又不顾我们劝阻多插了个人进来，自然更加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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