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林子又在小山村住了半个月,小林子的伤好了十有八九,我们才动身上路。
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天气逐渐转凉,我们在小镇上换了一些秋天的衣服,继续赶路,小林子让朋友给芳儿捎个信,报平安。
那日我问小林子是否知道这耳环的来历,小林子只是摇头不语。
这耳环,一看就价值不菲,可是到这个世界来了以后,我认识的这几个人是有数的,这尊主也不知是哪方神圣,是不是找错人了?
转念一想,他已经救了我了,这足以证明这尊主不是要害我,戴他的东西,也是他的手下要求的,就算他救错人了,也不怪我,到时他找到我,我把耳环还给他就是了。
我突然想到那天遇山匪的时候,小林子报的名号,想着想着我扑哧一笑,转过头看小林子,但是看见小林子的脸庞,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姐姐?怎么了啊?”小林子不明所以的问我。
“想着那日,在树林遇山匪,你和那些人报名号,叫玉面飞鸽,本来觉得很有意思,可现如今”我没有再说下去。
“哦,姐姐想着这件事呢啊,正好我想改名字,这样就叫刀疤飞鸽,在气势上也很吓人呢。”小林子轻松的说着。
我附和着抿抿嘴,但我的心里并不轻松。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又遇上几伙山匪,不过小林子都认识,打了招呼就就过了,也算是平安。
本来一个半月的路程我们走了两个半月,我们在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住下,站在农舍的院子里就可以看见京城的城墙。
小林子子时走的,一切按计划行事,可是不知我这相国爹爹,是否能容忍我的任性,看着夜色中的京城,心里面一点底也没有。
小林子走了,我就站在窗前遥望,原本棱角分明的京城,现在也有些隐约,必是起雾了吧,按时间来算应该破晓了,也不知小林子有什么事耽搁了,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回来了,正在担心之际,人影一闪,小林子站在我的面前。
“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怎么不顺利?”我急忙的问着。
“没有,顺利,老爷和夫人问我,你现在的情况,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小林子和我说着回京的事。
“那就好,你快休息吧。”
“恩,那我去休息了。”小林子转身进入室内休息。
我也是,担心个什么劲啊,这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怎么会不心疼我?我还不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天亮了,我们约好巳时在城门见面,这时我已经换回女装,坐在一辆小马车内。
听见由远至近一串马蹄声。
“请问可是方小姐?”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对,车内正是。”小林子回答此人。
“陆相国让小的迎接小姐。”他的声音又变得有点谄媚。
“有劳了。”我没有回答,小林子带我回答的,这样做才像个小姐吧!
马车进了城门,就停下,我正在狐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个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艾儿,你可算是来看义父了。”其实爹爹就在城门里,看来我这次落跑,给这老爷子,冲击不小啊。
“义父是否安好?女儿不孝。让义父担心了。”我没有下车,也没有掀帘,我要表现大家闺秀的风范,要和陆翠娥绝对的不同。
“好了,随义父回府休息吧。”
“是义父。”
马车缓缓行入京城,向相府驶去。
进入相府,小林子掀开门帘,我缓缓下车,抬头正对上爹爹的浓眉大眼,他显然很吃惊,看来小林子并没有把我减肥的事告诉他们。
往前两步,俯身叩首。
“爹爹,女儿不孝。”声音有些哽咽,虽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我到这世界来,给他们惹了不少的麻烦。
“不要说了,你娘在等你呢。”老爷子掩盖住所有情感,轻声道来。
“恩,女儿先去看娘。爹爹先让小林子让大夫看看。”
爹爹先在我身上巡视一圈,然后点点头,我擦擦眼泪,起身就向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进入母亲的房间,母亲坐在床边向门口张望。
看见我到来,说了一句话:“出去,谁也别来烦我。”
看来娘把我当成小丫鬟了。
“娘!是女儿。”
母亲看着我,眼睛直直的,我直接冲进她的怀抱,去感受那久违的母爱,母亲反应过来,是我回来了,眼圈便红了。
我想了无数个重逢的场面,都想让它简单化,真正见面我才知道简单不了,母亲哭的一塌糊涂,脸上的胭脂本来就很厚,现在已经和泥了,我拿出手帕,给母亲擦拭着。
“翠翠,你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还是不顺心?在外面累坏了吧?吃了不少苦吧?
“母亲,没有没有,女儿很好,女儿是瘦了,但是你不觉得女儿漂亮了嘛?”我安慰着母亲。
“恩,是啊,有点我年轻时的样子,不!要比我年轻时要好看得多。”又和母亲说了好多的话,母亲都是问我这一年多的事,当然我把在外面的新鲜事,和在外面怎样赚钱的,都和母亲说了,至于被司梦梦绑架和东曲山事件都忽略不计。
然后母亲还问我:“为什么不嫁给欧阳长明?娘亲很不理解,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我只回答:“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他那样优秀。”
“可是欧阳长明对你很喜欢呢?”母亲很认真的说。
“喜欢?母亲看的只是表面,实际的谁都看不见。”
“你还不还不知道吧?你走以后,欧阳长明三天两头的,带一些小礼物,过来请安,为了你,把家中小妾都休了,他就这样等着你回来,他堂堂的天梁大将军,你还想让他怎样?”
母亲说的我一愣,难道欧阳长明对我真的动了心,其实仔细想想,我离京的时候,他就把小妾散了,那时候他就用了心的,可是我没有心思接受罢了。
“他现在还在等你呢!”
“母亲,顺其自然吧。”
母亲已经止住眼泪,看着母亲五彩斑斓的脸,想着我在外面潇洒,这老两口在家不知有多担心呢,母亲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泪水?
看着母亲身上的衣服,我问:“母亲,这衣服”
“这不是你送回来的吗?前天到得,母亲爱不释手呢,真是漂亮,翠翠真是长大了。”
没想到,几经周折,礼物却比我先到。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丫鬟:“启禀夫人,老爷让方小姐到书房去。”
“母亲我去一下,一会再回来陪你。”
母亲点头。我转身离开母亲的卧房。
渐渐的接近书房,听见里面有人对话,逐渐清晰的话语,听出那爽朗的声音,好熟悉。
“长明也没有事,只是过来请安的。”那声音依旧富有磁性。
欧阳长明?这么快就要见到他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去还是离去,还是进去,不管怎样都要有个见面仪式啊。
走上前去,轻轻叩门。
“爹爹,是女儿。”尽量的保持平静,自从知道欧阳长明的梦以后,我发现我不能用平和的心态对待他,就好像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进来吧。”
我推门进去。
“快来,女儿来见过欧阳将军。”
“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我表现的非常淑女。
“方小姐?”
“欧阳认识小女?”爹爹也很惊讶。
“恩”欧阳长明居然会脸红?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欧阳将军找到我,让我给翠娥姐姐,做礼服呢!”
“那时方小姐怎么不说,方小姐和相爷的关系,这让欧阳很尴尬呢!”欧阳长明此事很腼腆。
“那时我还没有联系义父呢,现在,虽说没有荣华富贵,但也衣食无忧,才来和义父想见。”编吧!
“今日方小姐旅途劳累,要好好休息,那明日欧阳请相爷、方小姐吃饭吧,欧阳和方小姐也算是故交了?另外我和翠娥大婚的时候还要求方小姐做礼服呢。”欧阳长明温文尔雅的笑着。
我听了欧阳长明的话,转头看爹爹,爹爹看了看我。
“好啊,那女儿明天就到将军府去吃饭,反正你和欧阳是朋友,爹爹就不去了,爹爹这几日,有些不适。”爹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么身体不适?有意思撮合我与他吧,单独相处也好,这样我可以知道他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
“那爹爹好好休息,女儿就自己去了。”听了我的话,爹爹眼中露出一丝光芒。
我只是抿嘴一笑。
欧阳长明说申时过来接我,便就回去了。
爹爹又把我叫进书房。
“艾儿,你这次是想嫁给欧阳长明吗?把你的心里话告诉爹爹。”爹爹语气很严肃,他没有叫我翠翠,但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能得到这样的女婿,是他盼望已久的。
“爹爹,原谅女儿任性,其实女儿还没有想好。”我小心翼翼的说。
“翠翠,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爹爹太宠你了?你才这样任性妄为。”他有了些怒气。
“爹爹,我这次回来就想弄明白一件事,弄清楚以后我会给爹爹一个交代。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不能以翠翠的身份生活下去了,在显祖,欧阳长明已经见过我,如果说我就是翠翠,那一定会有麻烦,自少是欺君。”我说的是实话,另外我也是有私心,我实在是不想叫翠翠!
“恩,爹爹也想过了,是不能了,其实欧阳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你好好想想吧。”
“是,爹爹。”不管怎么说,爹爹和母亲都是宠我的,我做出离家出走的事,他们也没有责怪我一句,反而丢下的包袱,他们都自己扛了。
欧阳长明很准时的派人来接我,娘亲让一个丫鬟跟随我,我坐一顶小矫,缓缓来到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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