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娘宣誓主权般的话语,薄沂不禁暗自思索。这姑娘不会以为自己对太子爷有意思吧?晏戈那副讨人嫌的模样居然会有人喜欢,事实告诉薄沂,有一副好皮囊是有多么重要,引得小姑娘如此癫狂。只是她不过是晏戈的一粒棋子罢了,引得别人误会对她可并没有什么好处。
思考再三,带上一副微笑,“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对太子爷没兴趣的。”薄沂看起来一副十分不在乎的模样,劝说着阿元,这倒是把阿元热火了,“太子爷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张牙舞爪的模样倒像是个母夜叉。
薄沂不禁扶额,她这是没兴趣不成,有兴趣了更糟。这姑娘怎么这么难伺候,只是她不过是个婢女,给她一点自我想象的空间也就罢了。
“姑娘,膳食也送好了,天色已晚,该回去了。”随口找了个借口,便是想把阿元赶走,她这几日已经用脑过度了,哪里有闲情想这些小家子事情。招手示意阿闫送客,自己转身坐下。
用了晚膳,便也是看了会子书也就熄灯睡下了。
薄沂住进太子府十日有余,便是没有出过院门,每天的事情就是看看书,偶尔修剪花草,给那桃树浇浇水,她本是以为这桃树不久便会枯竭的,经过这些日子的浇灌,竟是一天比一天的状态要好,原本沉重的枝桠如今已经被强壮的树根所支撑起来。已经有些小花朵冒出了尖。
每日最惬意的事情便是坐在院子里,迎着阳光看着书,眼睛乏了,便闭上眼养神,偶尔起身浇浇水,那椅子是在收拾屋子的时候阿闫发现的,是个躺椅,躺下来正好舒适,薄沂便是拿出来用了。阿闫每日都笑话薄沂,似是老人的生活一般。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薄沂和阿闫也是相处的如姐妹无异,阿闫常嚷嚷自己不识字,薄沂便有空就教阿闫识字,如今阿闫也是识得了不少字。开心的到处显摆。
这几日晏戈一直待在东宫书房批折,除了早晨去上个早朝,每日的膳食都吃的很少,引得众人担心,以为太子爷中了邪,甚有人要跑去叫太医。
六子去了宫里把晏皊请来了东宫,其实不用请,晏皊早就在宫里玩不下去了,没有新乐子可言,忆起晏戈把薄沂接回了东宫,正寻思着去东宫玩,正巧六子便来了,顿时欢喜的不得了,二话不说便启程了。
迈进书房,就看见了堆积如山的奏折,晏皊看了看,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太子。小心近身,唤道“皇兄!你猜猜谁来了!”说完便是躲在了晏戈身后。正专心看奏折的晏戈忽闻得熟悉的声音,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勾起一抹笑。
转身一把扭过晏皊的胳膊,满脸严肃,“晏皊,我说过多少遍了,入门通报。”晏皊大声叫疼,身前人这才松手,晏皊小心活动着那只快要被他敬爱的皇兄扭断的胳膊,一脸埋怨,俊美的眉毛皱起来,一副小家子气模样“阿皊还不是怕皇兄憋坏给点惊喜吗?谁知道皇兄这么不领情。”
晏戈不语,给了晏皊一记白眼便转过了头,继续看奏折,晏皊看了看自己的方法没有奏效,又开始软磨硬泡,“皇兄,你看看你把自己都快逼疯了,出去换换气儿也是好的啊。奏折重要,但哪里有皇兄的身体重要啊,你说是不是~?”晏戈不禁暗叹自家弟弟的功力,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你这花言巧语不知道以后会骗到多少善良的千金们。”晏戈转而笑道,看见一边晏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是答应出去走走,晏皊是高兴的直笑,脸上天真的笑容不禁让晏戈担心,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久。
东宫很是安静,偶有婢女走过,见到太子爷和晏皊都是福福身便是走了,正值秋季,地上不少落叶,晏皊是看到一边的奇花,忽然就奔过去了,对于晏皊只要有两个条件便能立马服服帖帖,一是奇花异草,二便是美女。
晏戈独自走了一会子,瞥眼看到了眼前的嫣桃院,连晏戈自己都在奇怪,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本想走开,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这里明明是他的院子,但走进院子的一刹那,还是有些惊异。
整个嫣桃院干净的不像样,花草被修剪的恰好,偶有绿树红花,甚是美丽,不过短短数日,那个女子何以把这里变成如此,这里自从三年前后就一直是荒草丛生,因为他明白,这里原本的主子不会回来了。
内心有些惆怅的走进主院,眼前的景象惊的晏戈虎躯一震,这哪里是嫣桃院。
桃花盛开,偶尔飘下几片花瓣,在空中乱舞,院子里十分干净,两边的枯草野花经过打理竟是如名花一般璀璨,桃树也是茁壮的很,入眼不仅仅只有花草,还有树下的人儿,那人儿美极了,小嘴如樱桃般细润,双眼细眯着看着手中的书,双手细长,穿的仍是刚来那件青衣绸裙,许久不碰女人,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竟是看入了迷。
薄沂正专心看书,哪里注意得到这院子多了个太子殿下,阳光正好,照在脸上舒适的紧,就是稍稍有些刺眼。
阿闫恰巧打水回来,这几日水井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本是想去找晏戈讨个说法的,但是听闻太子近日一直闭关不出来,所以也是一拖再拖,水一直都是去别院打。刚走进主院便是看见了太子殿下站在门口,差点失声叫了出来,被晏戈一把拦住捂住了嘴。
晏戈看了好一会才算是回过神,吩咐小丫鬟安静后,自己小心的走近了薄沂,到了薄沂背后才发觉阳光刺眼,眼前人儿还如此认真研读。
薄沂只觉得一阵风刮过,手中的书便不见了踪影,抬起头就看见了晏戈那张妖魅的脸,走路不带声,薄沂差点想要上天告问玉帝。伸出双手想要夺过自己的书,用时方恨胳膊短。
“光太烈,要看书到我书房看便是了。”
“我喜欢。”
“会伤着眼睛,眼睛伤着了,本太子岂不是亏了。”
“随你便是了。”
薄沂翻了翻白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她一向是优雅的,只是对眼前这个人,她实在是温柔不起来。只得扔给对方一个白眼。
晏戈看着眼前朝自己翻白眼的少女,一把抓住薄沂的手臂就往外走,惊的阿闫在身后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