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入神,院子里来了人薄沂都未发觉。仍是踩着板凳够着高处擦洗。
来人脚步轻轻,走到主院便是看见薄沂的身影,不免有些惊愕,“姑娘,姑娘这是在作甚啊?”说罢匆匆走上前去,想要阻止薄沂。
薄沂余光瞄去,来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身着一件普通的素衣,脸上红扑扑的,小脸圆圆的,乍一看还是个孩子。小姑娘在凳子下焦急的看着她。恰好快要擦好了,薄沂小心爬了下来。
站在同一地面,薄沂才发觉,这姑娘虽长着一副娃娃脸,身段倒也是不错的,做丫鬟还真真是可惜了。“你是?”,虽说薄沂自己已经猜了个八九成,未免误会,还是问一下人家小姑娘为好。
小姑娘双眼死盯薄沂,好似怎样都看不够,听到薄沂的问话才算醒过来,“我,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照顾姑娘的。姑娘唤我阿闫便是了。”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小姑娘口齿倒是很伶俐。“不是说两个姑娘吗?”薄沂忆起方才晏戈死活要塞给她两个丫鬟,如今怎么才只来了一个。
阿闫一时语塞,愣在原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阿元,阿元不愿来照顾姑娘。”
薄沂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禁挑眉,也罢,就算没有接过客,但是这青楼女子在世人眼里怕真是连丫鬟都不如,不过也好,她是喜欢清静的,少一个人,多一份自在。只是这小丫头一副害怕的模样还真是让她好奇。
“不愿来便不来罢,我定不强求,阿闫你随我来。”薄沂放下脏布,领阿闫进了屋,屋里还有部分没有擦,薄沂分了块布给了阿闫,微笑的请求阿闫一同擦洗屋子。
她是不喜欢使唤人的,阿闫一脸灿烂的答应了,立马放下了行李随薄沂一同打扫起来,虽然薄沂先前已经自己一个人打扫许久,但是始终还只是打扫了主院一角,两个人的力量终是比一个人大得多,费不了多少工夫,整个嫣桃院焕然一新,干净极了。
主院中央的井似是枯竭了,打扫半天薄沂有些许口渴,阿闫瞥眼看见薄沂的细微动作,立马手脚麻利的跑了出去,薄沂有些惊异的看着阿闫远去的身影,这丫头还真是聪明,现如今,她是没有什么精力了,走回主屋休息半晌。
未来的日子很难说,只是薄沂有些担忧澜烟阁,没了她生意会不会有跌宕,客人会不会弃之不顾,想虽想,薄沂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竟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把澜烟阁的姐妹们抛弃了。决定了也就罢了,时间毕竟不会倒退。
没多久阿闫便是拎着一桶水回来了,那桶水满满当当的,阿闫却是满脸的轻松,足是把薄沂吓得不轻,这丫头看起来柔弱,居然是个怪力姑娘,若不是阿闫的一脸轻松,这桶水薄沂就算是喝了也不会相信是阿闫拎回来的。
东宫主院,晏戈细细看着宫里送来的奏折,自从太子之位坐实,皇上便开始与他一同批奏折,晏戈明白这不过是他那父皇在测探他罢了,若是他随便了事,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久。
从厨房来的几个丫鬟小心的走进书房,唯恐太子一个不高兴,心里又有几分小期待,万一太子爷一晃眼就看上自己了呢,为首的姑娘唤作阿元,便是应与阿闫一天伺候薄沂的姑娘。
太子爷的侧颜真是迷死人,坚毅的五官怎么就那么俊美,心里想着,娇滴滴的开口,“太子,该用膳了。”许是听到了阿元的声音,晏戈抬头,看见了那姑娘一脸娇羞,转念一想。
“你给嫣桃院送去吧。”他把薄沂安排在嫣桃院,转而才忆起那屋里几年无人居住,应是荒废了,如今他是不想看这女子一眼,鸡皮疙瘩丛生。
阿元惊愕的看着晏戈,转瞬一副可怜的模样,“那,您呢?”听到这娇嗔般的声音,晏戈有些怒意,“本太子如何需要你教吗?”怒看着眼前的女子。
吓得阿元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书房,偶有路过的宫女笑话。她不禁有些惶恐,她自认是这东宫内样貌登顶的女子,这太子如何这样对她?她若是做了太子妃定是会风光极了,这嫣桃院的主能是怎样,不过是个妓女罢了,怎能和她相比,阿闫那家伙还那样欢喜的去赴任。
几乎是带着怨念走进那嫣桃院,院里花草丛生,偶有鸟儿驻足,干净整洁,她可记得这院子荒废了好几年了,如今这景象是如何?主屋的灯亮着,阿元便是想也不想的闯入屋。
本在安心看书的薄沂被这忽然的闯入者打扰了有些不快,抬头望去是个样貌不错的姑娘趾高气昂的端着膳食,“薄姑娘是哪位?”
薄沂书挡着脸,身边就一个阿闫在缝补她的衣物,这姑娘竟问起她来?安然放下手中书籍,优雅起身,“我便是了,姑娘这么晚了有何事?”礼貌问候,薄沂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倒是一旁的阿闫被惊着了,猛然站起却不语。
阿元看着薄沂绝美的脸庞不禁睁大了眼睛,眼前这女子的脸庞宛如天仙,一张完美的脸型,两靥如点,双眉如张。旁有梨颊生微涡,真是绝了,心里暗自不服,若不是这股子狐媚气,太子定不会赎下她。这是薄沂身上的清新又让阿元无语。“太子让我来给你送晚膳。”
说罢把膳食十分不客气的往桌上一搁,转眼看见一旁的阿闫,“阿闫,你就这样跟在这个狐狸精后面?还不如和我走。”阿闫一脸的着急,几乎要结巴,“阿元,薄姑娘人很好的,你不要这样说她!”
听到这里,薄沂也是大致清楚了,这丫头就是不肯来伺候她的阿元,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还真是让人鄙夷,不过她犯不着和丫鬟怄气。气着自己不好,摆上笑脸,“姑娘肯送膳食,阿沂感激不尽。”
阿元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在骂她吗?一副清高,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警告你!太子妃这个位子是我的,你想都别想!”一脸生气,手指着薄沂。
薄沂内心一阵翻涌,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开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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