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宏展自然也看到这非同寻常的事情,很是大吃一惊,连忙询问道。
“不知道。”栾郗面无表情,普通人无法看到那丝灵气,但却能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的异常。她自己本就毫无头绪,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次瘟疫本身就不一般,所以这件事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看着满院子的患者和忙忙碌碌的大夫,栾郗心情有些沉重,这瘟疫来得毫无头绪,传播得又如此迅速。从瘟疫发生到现在竟连一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若是再得不到控制,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
栾郗一个人不知不觉走到城楼上,从她这个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整个城池。瘟疫啊,能让繁华一夕之间成为过去,能让绝望一瞬之间笼罩人心。
她看到,城中到处是因无人埋葬而开裂和腐烂的尸体,以及令所有旁观者都备感恐惧与震惊的垂死病患:他们的身体被仿佛被密密麻麻黑乎乎的东西覆盖,大张着嘴里如洪流般喷出阵阵脓水,甚至有些人从胸膛一直沿到腹部的口子里透着森森白骨和肠子,大张着的口子沾着凝固或未凝固的血液仿佛是在嘲笑人们的无力,他们眼里流露出的痛苦让人不敢直视。有的人试图逃离瘟疫,但是无论走到哪里,瘟疫总是接踵而至,因为瘟疫以其摧毁城市的方式残暴地蹂躏乡村。
她闭上了眼睛,有一滴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滚烫。
本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却无法对这一场面做到平静。
再睁眼,眼中一瞬间的悲悯被坚毅所取代:无论付出任何代价,百姓,救!
一个字表明了她的决心。
她转身,回房。
栾郗点上能与家人联系的“魂连香”。此香是集栾家能人十几年研究出来的成果,就是为了给每一代在密境里试炼的人提供一个与栾家人联系的机会。而这机会,只有两次。
香烟袅袅,在烟雾缭绕中,栾郗看见了爷爷。
“郗丫头,可是出什么事了?”栾郗无不关心地问。
栾郗长话短说,交代了一下这里瘟疫的事情的蹊跷。
爷爷想了许久,迟疑道:“曾经在家族传下来的古书中提到过这种现象,这是‘邪气入体’。本来按照你描述的情况,你那个世界应该是限制灵力的使用,可是既然出现了‘邪气入体’的情况,应该是邪修。”
栾郗蹙眉:“可有解决方法?”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这场仗不好打啊,邪修非人非魔,能够将邪气渡入人体,邪气附着在人的身上吸食人的精气增强邪修的力量,之后破体而出。而一旦有人与沾染了邪气之人接触,邪气便会顺着来到这人的身上,再次吸食精气。”
怪不得这“瘟疫”传播地如此迅猛,栾郗心道。
“而你现在受限不能使用灵力,如要解救这些人,只能······”栾老爷子面色有些为难。
“不惜一切代价!”栾郗眸中闪烁着狼样必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