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静把自己的东西放进行李箱,开门出来时,齐昊雍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l上,面容平静,看不出息怒,她拉着行李,走过去说了一句:“我走了。”
齐昊雍将茶几上的首饰盒递给宁海静:“这个你上回没有带走,今天把它拿走吧,就留作纪念吧,如果实在不喜欢卖了或是捐了都行。”
她没有接,只是说:“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首饰盒里躺着那个叫‘日光’的钻石项链,他最后一个作品,这几年他再也没有作品问世。她一点不怀疑将它卖掉,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是她不想要,有关他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想要。
齐昊雍点头起身,走到窗台前拿出项链:“如果你不要,它就没什么纯在的必要了。”说着顺手扔出窗外。
“齐昊雍,东西是你的,只要你不心疼你把钱提出来满大街撒都没有问题。”宁海静语气不善,不愿在跟他多待下去:“我走了。”
在宁海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齐昊雍快速的从后边将她抱住,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
“你放手。”宁海静挣扎着,不耐烦的喊。
“让我抱一下吧,就一下,小海。”齐昊雍的声音有些哑,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宁海静不动了,却没有说话。
良久,齐昊雍放开了手,说了句:“你走吧。”语音轻的没有丝毫重量,仿佛只是呢喃。
宁海静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她并没有回头,如果她回过头,看到面如死灰的齐昊雍,恐怕再冷硬的心肠也不会无动于衷,可她终究没有回头。
大门关上,就是两个世界。
他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腰慢慢弯下去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声重过一声,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渐渐地抽离……
这边,宁海静拖着行李走进了一家酒吧。
要了瓶最烈的酒,一杯下去,连胃都烧了起来,泪夺眶而出。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她低头看见来电显示夏雨两个字,拿起接听:“喂。”
“亲爱的,我告诉你,今天统计回来的数字,你的相依手链销售情况是李思琪的两倍,两倍你明白吗?也就是说设计部经理的位置一定非你莫属了。咱们齐总真是厉害,他怎么就知道你这个赌你一定能赢。”
宁海静哽咽的喊:“别跟我提齐昊雍。”说话间泪流满面。
夏雨听到宁海静的语调不对:“小海你怎么了?”
宁海静又喝了一杯酒:“我很好啊,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说着挂断了电话。
她怎么会有事呢,她只是想醉一次,大哭一次,仅此而已。
没有舍不得,没有爱,也没有恨。
她只是单纯的难受而已,他说,你走吧。
四年前她没听到他亲口说的话,四年后她听到了,只有轻飘飘的三个字,你走吧。
她捂住脸……认泪水蔓延。
齐昊雍这样分开其实挺好的,这四年我一直一个人,不谈恋爱,不跟男士有过多的接触,甚至设计珠宝里,也不下意识的不设计男士配饰,不过是我记得你不喜欢。
你看,你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想忘也忘不掉。
我考了不止一个专业,却最终选择了珠宝设计,不过是你喜欢,我也下意识的喜欢着,并且要做到最好。
你曾经说我很有天赋,你的确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
只可惜,你不爱我。
而我伤痕累累却戒不掉爱你的感觉。
可我不能爱你,那个死去的孩子在天上看着我呢。我无法原谅。
所以,分开是最好选择。
她将眼泪擦干,给自己倒酒,低声呢喃:“齐昊雍,我只允许自己这一晚上的软弱,过了今晚我只把你当路人,我会谈场恋爱,嫁人,生子,跟那个人终老,我一定让自己活的很幸福。”她喝下酒……
次日,清晨。
宁海静猛的坐起来,眼神木然的盯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这哪啊?”喝断片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巴拉巴拉鸡窝一样的头发,困惑的低语。
“这是我家。”夏雨掐着腰站在放门口,看着宁海静那一脸憔悴,怒气冲天的说:“你昨晚喝大了,你不知道是我把你弄回来的?”
宁海静下意识的摇头。
夏雨来气的指着床旁边行李箱问她:“你大晚上不睡觉,拖着行李去买醉,是要换房子还是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