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默涛默然地盯着齐昊雍良久,最后忍不住先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理?”
“合约还没到期不是吗?”齐昊雍有些自嘲的说。
怎么处理,那个一脸平静,到最后却又落荒而逃的女人,从来没给过他时间处理他们的一切。
“你完全可以告诉她……”于默涛一脸的不赞同,却还没说完就被齐昊雍打断了:“告诉什么?”他转过身,面对于默涛,面容已经恢复冷静与自制:“你以为我要跟她再有什么吗?四年,原来已经那么久了,既然她不知道要自己回家,那么就承受我的惩罚吧。”
于默涛一愣,却不知道要如何接口。
这时房门敲响。
“进来。”齐昊雍了然道。
房门开启,一名男子恭敬地走进来,立在齐昊雍身前,双手交出文件:“齐先生这是你要的资料。”
他接过资料,打开,那张柔美的面容一如当年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资料里有着她在市所有的痕迹。
“做的好。下去吧。”他缓缓开口,目光始终落在资料上,一目十行地将它看完。
当房门再度关上,于默涛有些无奈地说:“真的只剩下报复了吗?”
“不然呢?”齐昊雍莞尔:“回去陪素素吧。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淡然地下着逐客令。
于默涛有些愤然地起身,临出门说了句:“别让自己后悔,昊雍。”他不知道他们重逢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让他愤怒至此,需要用报复来平息心中的怒火,但如果没有强烈地爱,又哪来这么强烈的恨呢!
“后悔么?”齐昊雍盯着那张柔美的脸,“互相伤害也好,什么都好,都好过面对我时那一脸的平静,那不顾一切的逃离。”
四年,他找了四年,等了四年,等到的不过是一句好久不见,那么客套,那么生疏,仿佛曾经的交集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一被抹杀,什么都没留下。
原来只有他,还傻瓜般地活在四年前,活在有她的日子,不敢忘,不想忘,也不能忘。
他以为她终究是特别,终于可以赌上自己的心,与她携手过一生……
可笑的是,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拿过外套,走出房门,下楼开车,按着资料上的地址找去。
原来离开了他,她可以过的这么好,好到他想将这一切都毁掉,将车开进她小区的停车场,熄火下车,他从来没有想到她会再回到市,这四年他去过无数地方,却从来没想过她会回到这里,如果不是身体再度亮起红灯,他是怎么也不会回到市的。
是天意吗?只为度假的他,居然能够重逢……
手指按着她家的门铃,按着胃部任疼痛一波一波地袭来,果然不该碰酒,居然在这个时候胃病来造反。
宁海静昏昏沉沉地起床,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大半夜的一直按她家的门铃,在她郁闷到极致的状态下,再好的脾气也会告吹,走到门口,看到门口监控中的身影,所有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清醒地不能再清醒,怎么忘了他有多神通广大,居然还庆幸过他没有追来,不过这大半夜他又是为何?
她额头抵住大门,按下通话键:“有事我们明天谈可以吗?”她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来面对他。
“开门。”他说,语气不善。
她咬住下唇,拒绝开门。“宁海静别让我说第二次。”他的声音冷若冰霜。
她叹息,任命地打开大门,对着他有些失去理智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闻言,扯动嘴角:“让你履行合约而已。”说着像君王一般走进她的家,巡视她的房子,嘲讽地说:“这四年过的不错……”
“我不会履行什么合约,违约金我会还给你,现在,请你走。”指着大门,平静的面容一点一点龟裂。
“还,你拿什么还。”他冷哼,语调抬高,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觉得四年后的今天,功成名就的你,就可以跟我讲条件吗?宁海静,你忘了,面对敌人我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对你也一样。”
一样,她四年前就知道了,不要他好心地再提醒她,他有多么狠,多么无情。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她悲愤地问道。
“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从意大利留学归来,现在在瑞金珠宝公司任珠宝设计师……”
“调查的很仔细。”宁海静笑了,嘲讽地说:“我已经没有母亲让你牵制,最多变成无业游民,你还能怎样呢?”
真的一点交集都没有了吗?那么为什么去学珠宝设计,去走他走过的路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喜欢他喜欢的东西,却一声不响地离开。
他们就像两只刺猬,一定要扎痛对方才可以吗?
“对你,也许不能怎么样了,但,我不介意毁掉你的朋友……”他轻慢地开口:“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你真是个魔鬼。”她叫,她知道他做的到,她可以没有自己,却不能让他伤害别人。
他不置可否,等待她的妥协。
“齐昊雍,你赢了,你一直都是赢的,你要我的身体,好,给你,你也只能得到我的身体而已,那样也无所谓吗?”她问他,语气中有着压抑过后的悲愤。
他愤怒地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别让我生气。”
她盯着他眼中熊熊怒火:“你想要什么,你觉得我还能给你什么?”
那颗爱他的心,已经碎成粉末,什么都没有剩下,即便依然怀念他的样子,他给予过的温暖,也不能让她再回头。
因为一直都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