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本就尴尬的脸此时就像一片烈日炎炎下暴晒的薯干,蒸发了水分后,就只剩下干巴巴的硬度了,虽然他自小相貌肖母,遗传了母亲的温文尔雅之美,但亦不至于男女莫辩。
“你……”却看到女孩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悲痛之色,就连雨过天晴的预兆都没有,只是眯着亮晶晶的大眼偷偷的笑着,还时不时用小手在他脸上吃几把嫩豆腐。
白衣少年虽然刚到弱冠之年,但遇事沉着稳重,更何况是对待一个刚刚家破人亡而自己又身受严寒侵袭的小女娃子,于是他微冷着脸将小女孩放置在木榻上,未曾想女孩用小手仅仅抓着他的衣襟。
少年本欲弯身将她放下,出其不意间被她狠狠一抓,因重心不稳竟直直落在了榻上的丝制绸被里,女孩则趁机滚到榻的一侧,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飞速的骑在了少年的身上。
“说,谁让你嫌弃我的”她双手掐腰丹凤眼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威严气势仿若与生俱来,不可小觑。
“我只说一遍,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少年俊俏的脸上泛着红,眼睛里好像结了万年冰,看了就让人由内自外的发出颤意。
“哼”小女孩攥紧了小手,留给他一个尖俏白皙的下巴。
少年无奈,挣扎着要起身,女孩瞬间像强力胶水一样贴在他身上,任凭他挣扎,就是不松手,两人在塌上像雪球滚来滚去,女孩本就受寒气入侵,咳嗽不断,这时更是在打闹中类似鼻涕眼泪混合物的物体蹭了少年满身都是,就连脸上都挂了”彩”。
“你是不是女孩”男孩气急,眼睛里又惊又恐,两人在床上僵持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吼道。
“少爷,这。。。”原以为有刺客的百叔急切地拉开车帘,却不曾想看到自家少爷衣衫不整的将人家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扑倒在床上,小女孩脸上还挂满了‘泪水’不甚可怜,甚至看见有人进来后,她哭得更凶了起来。
“再不老实,就把你扔下去”少年薄唇轻抿,很快从刚才的战况中缓了过来,狐狸般的眼睛里满是算计。
“到客栈了吗?”怡然自得的整理好凌乱衣衫,骨节分明的玉手从怀里掏出白色绸帕边擦试着脸上的液体,也亏他能如此淡定,小女孩心里默默腹诽。
“到了,只是天色已暗,看这情形晚上少不了有大风雪,咱们换好马车,不如在这儿住一晚上”老者与他商量道。
“恩”少年瞥了眼在床上装死的小女孩,侧首沉思片刻应道。
随后将那个物尽其用,就连指甲盖,鼻孔都擦了一遍的绸帕状似很无意的一扔,飘飘洒洒盖在了小女孩不到巴掌大的脸上,然后独自下了马车。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格外快,而伴随着寒夜到来的,还有一场夹杂着破军之势的暴风雪,呼啸着的北风承载着大片的雪花的洋洋洒洒的落个不停,小女孩终究是被少年抱下的马车,他好像格外怕她哭呢,在他的怀里,就连即将来临的暴风雪都有了一丝丝甜蜜温暖的感觉,她想,自己也许很快就会有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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