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这暗器虽厉害,对我来说不过小菜一碟。”解红零只当他以为自己无力回天,急急说道,想让她掌嘴吃药。
凉风袭来,祝乾裳只觉得浑身寒意,忍不住打个寒噤,嘴角的鲜血流溢出,然头部她颈边领。艰难地摇摇头,脸色难看,声音细若蚊足:“你用不着为我费心”
她早已是该死之人,之所以支撑到现在,不过是想找回月牙的尸体,然后带她会毅国,如今只怕这个愿望,也要落空了。“这样也就算了,反正我祝乾裳此生已经无家,只是苦了月牙”
解红零趁她说话之时将药丸塞进她嘴里,语气中带着急切:“先别说话。”他说着就要打横抱起祝乾裳,谁知后者用尽了全力拉住他衣袖:“不用煞费苦心了,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是吗”
解红零动作滞留。祝乾裳受伤之严重非一朝一夕能好,他低头看怀中的女子,虽然做了男装,那娇俏的容颜在火光的映衬下却是格外的好看。此时,她虚闭双眸,鼻翼处那个小孔都能看的清楚。
周围火光逐渐熄灭,最后只剩下一支朝着他们移动过来。那是系音解决了所有的暗卫。他蹲在解红零身边,见祝乾裳脸色呈现不正常的乌黑,那是中毒的迹象:“零儿,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解红零没有说话,他刚刚把了脉,祝乾裳原中毒自己可解,可她自己却强行将所有的聚集心脉不让它们到处流窜,此时毒入心脏,即便是他圣手菩提也无力回天。
闻见声音,祝乾裳艰难地睁开双眼,盯着那张银色的面具看了良久,缓缓说道:“我,能看看你脸吗”
银狐许久不作声,祝乾裳也不在意,缓缓勾起了唇角:“没关系,只有一事你们可否答应”
“说吧”解红零脸色不好,声音也闷闷的,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因为现在的祝乾裳哪怕是一点点的动作都会引得她生命走到尽头。
“月牙跟我一生,却落下客死异乡暴尸荒野的下场,我本想带她落叶归根,却是自己没用,你们可否替我将她的尸体收回好生安葬”祝乾裳说完这段话已经非常吃力,她急急地呼吸几口气,眼睛闭上有睁开。
“我会的。”解红零别开脸去,若不是自己疑心她有事瞒着自己,也不会任由她在自己与系音茶水中下药,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谢谢”似是了却了所有的心愿,祝乾裳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唯有眼眸中还有遗憾。“潇浅忧房中,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有了它,无我也是一样”
解红零闻言眉头凝的更深直到现在她竟然还在帮着自己
系音盯着那张乌青的笑脸看了许久,伸手缓缓摘掉了脸上的面具,这是他唯一能够为祝乾裳完成的心愿。
看到那张自己想象了千万回的脸,祝乾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须臾后喃喃念道:“若是早看到你的脸,兴许我会喜欢上潇浅忧也不会是这个结局”伸到半空的手,无力垂下,就如同那轻轻闭上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一样。
女子的生命,到了尽头。
解红零将她放下,只把手指捏的作响。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峻。
系音又复将面具带上,轻轻念道:“对不起”只盼来年你能为寻常人家女儿,任你逍遥快活一生,以还今生夙愿。
解红零突然起身,往前面走去。漆黑的夜,只有系音手中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的那火红的裳格外艳丽。
系音连忙上前将他拉住,知他想做什么,急切说道:“零儿欲寻回尸体,待天亮再来不迟,现在漆黑如墨,乱葬岗上万具尸体,如何是个头”
他转到解红零前面,那张魅惑众生从来玩世不恭的脸上,两条泪痕清晰可见,“零儿”
解红零长长吸口气,仰起头收了眼中泪痕,声音低沉到了极点:“系音,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不是。”系音矢口否认:“零儿怎会是无用之人”
解红零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祝乾裳,“可是我连她都救不了。”顿了一下,不等系音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曾经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可是越来越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妄自称作圣手菩提,却连一个人都救不活。”
系音伸手将眼前的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医者能医世间疾病,唯独不能医治心零儿,此事是她自己的选择,并不怪你。”话音落下,只觉得胸口一片湿热,怀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他仰天叹息,几不可闻。夜如泼墨无星无月,手中火把也在夜风侵袭熄灭。只余下黑暗中相拥的两个人,以及那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医者能医世间万难,却医不了一颗已死的心,一如安乐轩,一如祝乾裳并非他解红零无能,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罢了
他看过世人生老病死,也曾任由伤者死在他面前无动于衷,唯有这一次,他无能为力,潸然泪下。
内庭于皇宫偏远深处,平时无人进出,就是此时,也只有门口当值的两名暗卫以及庭中的锦麟,以及一个一日送来三餐的暗卫。
还未到早餐时,那名暗卫却是早早来了。锦麟还在穿戴,他拎着食盒面无表情进了房间,将食盒中的饭菜摆放在桌上。
锦麟穿戴来到桌边,看了桌上丰盛的菜肴,暗道锦夜倒是没有亏待自己。却挥袖一股脑扫在地上,提高了声音喝道:“缺心眼的东西,尽给本王吃这些个清淡的东西。”
那暗卫闻言不做声,甚至连眼皮都未眨一下,提着食盒离开。院外当值的暗卫闻声赶了进来,见满地满桌的狼藉,再看看一脸气愤的锦麟,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锦麟似还不解气,踢脚将脚边一宫廷青瓷盘踢开。啐骂一声:“狗奴才。”说着起身将房门重重关上,显然是气极。
听着外面一时间的动静都安静下来。他嘴角扯一抹坏笑,从袖中取出一颗白色药丸,轻松扳开后展信默看。
不过片刻看完,他眉头也皱的起来。想不到祝乾裳还是死了,亏了解红零与系音一番心血只是好在她留下了一份记录他与锦夜谈话全过程的折子,有这本折子在,只需要于宫中核对锦夜出入,便能让他无所遁形。
想着,他将信连着那空心药丸扔进了盆里,那信纸遇水便化了一滩,无迹无踪。
没过多久,刚才出去的暗卫又回来了,手里依旧拎着那个食盒。将桌上狼藉收拾了,这才食盒中的饭菜拿了出来。这次倒是多为荤菜。
锦麟本是无病呻吟,大清早吃如此油腻谁受得了看着也没有食欲:“你现将本王房间收拾了,看着难受。”他说着已经迈步出了房间门,于房间石阶上坐下。
天气转热,锦缎是取了,他直接坐在玉阶上,少不得有些凉意,生在在两旁的枝叶茂盛,那翠绿的叶子撑不住露珠的重量,时不时能听见“吧嗒”的声音。
池中荷花争相开放,少了几分灵气,多了一点娇气。他不由轻叹:“荷与莲同理,出淤泥不染,只是这皇宫中的荷花也染了几分人气,竟也变得世俗了。”
放眼望去,莫不是枝繁叶茂,在晨曦第一道阳光中生机勃勃,只是失去了观赏的**。这皇宫争名夺利者比比皆是,哪有人会闲下心来去看这一花一草这些东西,左不过用来掩饰人们功利心,让这个皇宫看起来还有点人情味罢了
他想到了祝乾裳那个女子出生宫廷,该是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可是到头来却落下如此凄凉的结局世人皆道帝王家好,谁又相信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里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他的目的。哪怕是他锦麟,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利用锦苏的事实
当年他的母妃被人陷害与人私通,太祖皇帝却并未因此牵连到他。更因为他淡泊名利与皇子大臣间鲜有来往,封其郡王。而于宫中唯一交好的便是锦靖云,因此后者杀了那名罪臣之女时,他也只是恼着他不顾自己感受,一气之下撇下暗卫不管,自己到处游山玩水了。
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听到了当年的事情,他从心底便未想过自己母妃会是那样的女人,便暗中培养着自己的势力,调查当年的事情。
他将自己生平慢慢回忆,苦笑一声:“哪来的逍遥王爷不过是个为报母仇处心积虑的复仇者罢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刺痛
天边刚泛起了鱼肚白,锦苏他们便离开了小镇,相比于昨日的悠闲,马车的速度今日是翻倍不止。
小孩子瞌睡多,加上昨晚苏零睡的少,此时趴在锦苏怀里大睡特睡,马车的颠簸丝毫未影响到他。
潇浅忧看锦苏也是满脸疲惫,便知他昨晚定是担心苏忘蝶没有睡好,伸手将苏零接到自己怀中,担心道:“你也睡一下吧”
怀中一空,锦苏心也随之悬起,苦笑一声:“如何能够睡下只要一闭上眼,便是苏忘蝶的身影,只是教他心中更加担心而已。索性撩起帘子看外面风景。
早晨的阳光有些没有温度,只是看着温馨。橘黄色的光被草上书上的露珠反射出来,并不刺眼。枝头不知名的花朵只剩下零星残瓣,隐约可见如小指般大小的青色果实。
忽见一只鸽子飞来停在前塌,便见朱雀伸手捉住,锦苏心中一紧,已经出声询问:“可是京兆来的消息”
朱雀取下信转身入了马车,将信递给锦苏,看了眼抱着苏零的潇浅忧,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她从来不知道潇浅忧会做这样的事情,抱着小孩子睡觉
锦苏迫不及待拆信阅读,却是眉头紧紧锁着,双眸中带了惋惜。抬眼见潇浅忧询问的目光,他悠悠说道:“祝乾裳死了”
“不是有解红零与系音吗”潇浅忧脸色未变,却稍有疑惑,按理解红零与系音联手要护住一个祝乾裳并不难。
他与祝乾裳之间虽然有名无实,毕竟几年来低头不见抬头见,从也算是熟识的。
“具体解红零没有说,只是说祝乾裳留下了我们需要的东西”锦苏怕吵了苏零,声音压得低。随后拿出火折子将信烧了。火苗一下子窜起又瞬间熄灭,那信纸变作黑色粉末飘洒在马车外。
潇浅忧未说话。祝乾裳并不笨,相反,他这个名义上的潇夫人很聪明。她深知自己锦夜不会放过自己。
“只要有那件东西,锦夜死罪又多了一条”锦苏只悠悠说着。不难过也是假话,只是时间将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磨得更加谨慎小心,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即便在潇浅忧面前,也是一样的。
至今他还记得与祝乾裳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十里长亭自己刚醒,少女做男装咋咋呼呼,再到告御状,凉山行,宫门前相助,到后来两人商议联手。点点滴滴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无比的清晰。
祝乾裳死了,锦夜却高兴不起来,以十五名暗卫换一个祝乾裳,他不认为这是值当的事情。
木子李见他脸有愠色,连忙将殿中奴才婢女打发出去,端了新泡的茶上前:“皇上,当心龙体”
锦夜接过茶,只是端在手中,左手揭了杯盖,却是无心喝,狠声道:“当年朕便知道解红零会是一大威胁,想着除去,只可恨老天无眼竟然叫他死里逃生”这样说着双手用力,那杯盖在他手中应声而碎,刺进他手心。
鲜血滴滴落下,木子李慌忙上前将他手中东西移开,朗声叫到:“传御医”看着扎进锦夜手心的瓷片,他着急的不知怎么是好。
锦夜丝毫未决,看他一眼,自己将瓷片拔出,鲜血如涌:“你慌什么又不是扎在你手上。”
木子李连忙找了缎带想要止血,声音惶恐:“要是刺在奴才身上倒是不打紧,皇上龙体如何伤的”
御医很快来到,一番包扎下来,锦夜已经有了疲惫之色,倚着桌案沉沉睡去,木子李不忍叫醒,拿了明黄薄毯盖在他身上,退了殿中众人,自己也到了门外守着。
潇浅忧适才突觉手心一阵刺痛,惊了怀中的苏零,后者悠悠醒来,只叫了声:“父亲。”随即看到一道猩红的十字伤口,愣了一下从潇浅忧怀中挣脱,在马车内站好:“潇伯父”
潇浅忧看他急促样子,与年少的锦苏倒有几分相向,不由露出微笑:“嗯”
苏零偷眼看锦苏,见后者只是笑看自己,再看看潇浅忧含笑的双眼,转眼一瞧四面,才想起自己今晨天色微亮就被叫起,在马车上忍不住倦意靠着父亲睡了。咕哝一声:“零儿怎么会睡在伯父怀中”
锦苏看了眼潇浅忧的手,伸手摸摸苏零的头:“刚刚睡醒还不灵醒,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苏零听话地点点头,再次看了潇浅忧一眼,躬身出了马车。见青龙与朱雀又是不说话驾车,他跑去挨在两人中间坐下。
“浅忧的手没事吧”锦苏待苏零出去后才面露担忧。潇浅忧刚才的动作他看在眼里,不像是平常的举动。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潇浅忧伸出自己左手,手心白皙,并无异常:“许是僵着抽筋的缘故。”刚才那阵刺痛来的怪异,直到此时还若有若无在痛着,这样的疼痛倒也没怎么在意,兴许但真是自己平时不注意了。
“零儿越发的大了,记得刚遇时还能抱着许久,现在是不行了”锦苏也未在意潇浅忧的手,低头笑着回忆。
朱雀终究是女子,见了小孩脸色缓和了三分:“醒了”她又想到了刚才看潇浅忧抱着小孩的一幕,竟然没有丝毫觉得异样的感觉。不由盯着苏零看了。
“嗯朱雀姐姐”苏零乖巧地扬起了笑脸:“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也就三五日吧”朱雀没有给他准确的信息,就见苏零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父亲回府又会很忙,就不会让我为他针灸了,不针灸他的腿就好不了了。”苏零低着头,语气闷闷的。
朱雀闻言忍不住让马车慢了下来,伸手摸摸苏零的头:“有你的孝心,你父亲的腿会好的。”没有人告知这个孩子,那个男子的双脚是被挑断了脚筋,任由他如何针灸都是无济于事。他们只是一遍一遍地给与这个小孩子希望,或者说他们内心在祈求这样一个奇迹,祈求老天爷让那个男子站起来。
苏零脸上的难过隐去,抬起头又是一脸乖巧的笑,转头看青龙侧脸,毫无心机问道:“听说龙叔叔曾经扮过女孩子”
此言出朱雀忍俊不禁青龙挑眉瞪眼。这绝对是他平生之伤,若是旁人提起,他早就一剑过去了。可转头看一脸坦荡的苏零,却怎么也下不起手:“没有的事”
“可是父亲说你曾经两次扮演一个公主,叫祝乾裳。”由于青龙常年冷脸,苏零自然瞧不见他的脸色,依旧不解地说道,“父亲不会骗零儿”
朱雀忍不住笑出声:“零儿何以称我为姐姐称他为叔叔”自己与青龙年龄相差无几,怎么的辈分上差了大截她本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只是好奇这小孩子脑海中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青龙脸色完全冷了下来,脑海中想要杀人的**越来越强烈。是的,他曾经假扮了祝乾裳两次。第一次是在凉上假扮祝乾裳与龙君成亲,第二次是假扮祝乾裳回毅国解决了渭河边的毅军,为靖军横渡渭河解决了障碍。
而这两次的主谋都是那个紫衣男子将杀人的**压下,青龙生平第一次想到锦苏莫不是他此生克星又听苏零道:“因为朱雀姐姐很年轻很漂亮,而龙叔叔。”苏零说道这里瞥了眼青龙,没敢往下说。
朱雀倒是来了性子,平素漠着的玉颊含笑意:“你龙叔叔又如何了”
“龙叔叔老是绷着一张脸,倒是像教零儿读书认字的先生”零儿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暗的朝朱雀移去。
朱雀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看着青龙嘴角再也忍不住抽动几下,暗道这堂堂潇湘楼闷葫芦堂主青龙,也有吃瘪之时心情顺畅着,连周遭的景色也变得无比的怡人。
青龙自然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只是看着朱雀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想起了那个雨夜的祝乾裳,同样都是女子,这两个人一个出身皇家身不由己,一个身在潇湘浴血染腥,从未在他们脸上见了小女儿家姿态。
偌大的天心殿中,锦夜独自一人伏在桌上浅眠,紧蹙的眉头表明他睡的并不安稳,额上细细密密布满了汗,唇瓣张和间惊慌失措:“不要、不要过来。”
身上明黄薄毯因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梦呓声也越发的频繁。额头细汗逐渐成了豆大汗粒,眉头蹙的不能再蹙。
日渐西斜,木子李立在门外也少了几分精气神,突闻殿中传来异样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一人推门进去,听的锦夜一声声充满了恐惧:“不要”他连忙上前唤道:“皇上,皇上”
锦夜惊醒,睁眼见是木子李,喃喃道:“有人要杀朕有人要杀朕是女子,是个女子”
听他语无伦次,木子李慌忙道:“皇上看清了,这里是天心殿,没有人敢进来的。这里就奴才一人。”
锦夜浑然不理,木子李大胆撒了茶水在他脸上才清醒过来,愣愣盯着木子李看了许久,才道:“去请司庆局的人来。”
木子李不敢耽误,应了一声出门吩咐去了,又命人准备了新茶,才返回殿中。
锦夜却是不再说一话,只坐着沉思。
第三百七十二章:解梦
司庆局管事人方莫四十往来,是锦夜一手提拨的,可说是心腹。旨意刚到,他便随着传话的公公进宫。
来到天心殿,锦夜正在喝茶,整个殿中只有木子李一人伺候着。他心思转念,席地跪下行礼:“臣方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夜搁置手中茶杯,左手包着纱布,右手虚扶:“方爱卿不必多礼,请坐。”
木子李早已端了凳子放在方莫身旁,后者谢起身,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只恐天子面前有丝毫的失仪。
锦夜心中有惧,开门见山道:“朕适才小憩做了噩梦,梦中被女子追杀,那种感觉很熟悉,但是却始终看不清女子容颜,爱卿可知此梦寓意”
方莫凝眉正目:“微臣斗胆请问皇上,梦中追杀您的女子,是一个,还是几个”
锦夜闻言仔细想着,却是无丝毫头绪:“朕也不觉,只知道有人追杀”
“可有见血”方莫再问。
“有,但非朕的。”锦夜这次到未犹豫。
“可有兵器”
“没看清”
方莫低头沉默,片刻后跪地道:“皇上梦中遭人追杀,且是女子,与皇上近身女眷有关,既无兵器则与皇上无仇无怨,只为女子自身荣辱”
他的话虽不明了,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意思。与锦夜近身的唯有后宫各个嫔妃。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虽不似战场刀剑,但往往牵一发动全身。“依照爱卿之见此梦是祸是福”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方莫不动声色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