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突然放弃与玲珑纠缠,手中鬼司用力一掷,竟是将那正要关门的士兵一剑削首。
如此,已有二十名黑衣人超常速度奔至城门下,迅速占领城门口。随着林路一声令下,大军纷纷冲杀。
此时玲珑方才明白,潇浅忧到这里不是与自己比武,而是要助他们攻城转头看依旧衣不带水的男子,恨意渐现,长枪狠狠朝潇浅忧划去。
潇浅忧无剑在手,只下腰躲过这一击,随后调转马头往城中奔去。
拜月已经命人拼死将那二十名黑衣人拦住,只是效果不佳,几百人围着圈子只让他们放慢了速度而已。
林路嘿嘿直笑,策马扬刀追上玲珑,与他缠杀一起。
胡安斌立马于三军之后,他无武功在身,冲锋陷阵也轮不到他。
观大局而做决策,这是梁芳交给他的任务。
那二十名潇湘楼弟子,一路厮杀出一条血路,却是转身就往城头奔去。紧随其后有百余名士兵,他们身手矫健,虽比的不潇湘楼的弟子,却比一般的士兵强劲许多。
拜月毕竟经了世面,一面命人于城墙放箭阻止敌军,一面放了烟火信号求援。再看城下与乱军中与林路厮杀的玲珑将军,不由心惊。
玲珑已知中计,本有心往回撤,怎料林路死死纠缠不放,最后兵行险招,只挑破林路臂袖,调转马头回撤。
见他要逃,林路怎肯放过大呼:“拦住他,本将军重重有赏”
玲珑已然杀红了眼,长枪左右穿刺横挑,直打的靖军人仰马翻,心生畏惧。
策马疾驰,眼看着就要入了城门,岂知旁的一物横飞,正中他肩膀,落下马,被靖军士兵围困。
刀光剑影中,抬眼见白衣男子悠然走来,面无表情。玲珑心中不服,狠狠啐了一口,冷哼:“背后偷袭,算的什么男子汉”
潇浅忧闻言冷笑:“兵不厌诈防不胜防玲珑将军熟读兵书怎会不知个中道理”说完看也不看被士兵扭困着的人,径直往城外走去。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
与这一片的厮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梁芳帅帐
帐中四人:锦苏、安乐轩、梁芳、苏零笑谈欢颜,甚是怡然。
表面如此,其实谁的心中都不太平即便有潇浅忧与潇湘楼弟子开道,还是存了诸多隐患
锦苏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朝安乐轩巧笑:“如此光景,未免有些冷清,不若乐轩来一曲助兴如何”
安乐轩想着也是,只是此次自己出行甚急,未带古琴,“那我便清唱一曲献丑”
一旁的苏零已是拍手叫好,却依旧不忘却吃食。
锦苏也是一笑:“乐轩歌声当属世间罕闻。”
安乐轩谦逊一笑,喝口茶润嗓。
“将军少年征战
白发挑灯复看青锋
风沙磨滑了轮廓
哪来昔日情怀”
歌声低沉缓慢,将一名白发老将余生抱负未尽的不甘不愿尽述其中。
这一曲,却正是梁芳真实写照。他已是白发苍苍,只怕此战过后,唯有挑灯看剑,叹往昔战场英勇。
“边关捷报频繁
哪家儿郎翻旧书章
明堂君旨还重样
只换了少年郎”
此次一战回京,封将赐赏,当时林路年轻一辈。他梁芳一事大将军,顶不过封侯拜王,终究只能赋闲在家而已。
安乐轩歌声转而急促高昂:
“梦回连营只闻战马鸣
老骥伏枥还把天狼射
是说数十载成佳话
起身披甲手握帅印
听一声令下杀”
“攻城掠地不在话下
铁马冰河岂会惧怕
手中的剑啊并肩作战吧”
于此,梁芳神思不复,早已回到往昔厮杀之时,仿若自己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手中御赐宝剑连带血雨腥风。
“悠悠岁月已过
门前红枫又是一秋
黄口小儿庭前舞
一心报家国
听说少将战功显赫
收剑敛襟闭门谢客
堂中银甲惹埃尘
壁橱宝剑铁锈生
罢罢罢
功与名赋“曾经”一词”
一首将军赋唱尽白发老将赋闲余生,有心报家国,已是年轻人天下。唯有午夜梦回,再现当年英勇;捷报传至,那一张张陌生而得意的笑脸,仿若当年的自己。
许久之后,梁芳才敛袖拭去眼角泪痕,连声音也充满了沧桑之感:“老了老了,便不中用了”
叹息声刚落下,营外传来高声:“前方战报”
梁芳起身,大步而出,见了帐外士兵,急切道:“快快讲来”
“林将军已经占领浮屠关,正在清扫战场。敌军退守浮屠关。敌将玲珑被我军生擒”那士兵言语欢快激动。
“好好好”梁芳连说三个好字,转头对上锦苏笑脸,道:“王爷,且与本帅前去浮华都”刚刚收回的眼泪,又在那张老脸上纵横。
锦苏淡淡点头,笑而不语。
这仅仅是开始,不将毅国打疼了打怕了,他们不会知道收手毅兼不比安皓天,后者因一时醋意发动战争,而毅兼却是野心勃勃筹谋多时,志在一统四国
战场硝烟未灭,残尸断骸随处可见,鲜血染就绿野如画,浓稠的血腥味冲刺整个浮华都。
靖国士兵正在清扫战场,他们早已见惯如此场面,连那颗心,都已麻木。只是每每收到自己同胞遗体,早已被鲜血凝固看不清原来色彩的双手微微滞带,眼眶微微发热,动作不由缓慢而沉重。
第三百五十六章:伤
列国通策记:靖151年,安国五万奇兵天降,断浮华援路,夫玲珑败北,遭生擒拜月损兵折将,退守浮屠
林路与潇浅忧立于浮华城下,看靖梁二旗缓缓升至半空,迎风飘扬。
“此次一战,简直大快人心”连日来的憋屈与不甘皆在刀剑中倾泻,林路言语间颇是得意眉眼一转却见潇浅忧缓缓合上双眼,脸上的十字伤口泛着血光,却不见丝毫欣喜之情:“王爷不高兴”
潇浅忧闻言睁眼,看整片狼藉,如何叫他高兴的起来他居相位与四国交好,只为靖国永无战争,百姓可安居乐业
可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扭转全局“将军不挂帅,将士不出征”真到那个时候,他也能够会心一笑了无牵挂了吧
“会有这么一天的”远远一清脆声音传来,二人转头望去,却是锦苏划着轮椅缓缓而来,身后梁芳与安乐轩。
锦苏来到潇浅忧面前,认真凝视那双充满了悲哀的眸子,再次说道:“会有浅忧说的那么一天不见兵戎不理烽烟”
“但愿”轻轻的两个字,被掩在梁芳爽朗的笑声中。锦苏却是听的清楚。
眼前这人,不喜战争。
刚接手浮华都,许多事务还待着梁芳处理,他与潇浅忧等人打了招呼,便携着林路以及诸将赶往城中。
梁芳一走,锦苏等人顿觉自在不少。在场皆是熟人,说起话来也就少了顾虑。只见他眉目四下转动,坏坏挑起嘴角,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怎么不见安王这刀剑无眼可别伤了他才是”
原本还在四处张望的安乐轩闻言瞪他一眼,明知锦苏调侃自己,竟然无话可说眼角瞥见一人影,他慌忙出声叫住:“洛施”
名叫洛施之人身穿炫黑铠甲,腰佩长剑。闻声转头,见红衣男子立于白紫之间,脸上一喜,忙小跑到安乐轩面前,单膝落地朗声:“洛施见过固亲王”
安乐轩喜于形色,上前亲手将他扶起:“如今我已非安国王爷,往昔你唤我安公子,如今还照常吧”
洛施应了一声是,垂首立在一旁。
安乐轩上下打量他一番,真挚笑道:“许久未见,你竟已是将军。想当年还是大哥身边小小侍卫”
洛施神色有瞬间凝固,因低着头无人察觉,不过转瞬已经恢复了常态:“托公子鸿福”
“大哥可好”安乐轩想了想,还是只有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当年安皓天带自己前往菩提斋,随后便传来洛城以轩帝的身份向靖国俯首消息。自己伤好后安皓天回国重掌大权,从此自己与锦苏身前,再无洛城消息。
洛施却是再度无言,将头垂的更低,他双手供于眉眼之上,静若处子。
“他可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他”察觉到他动作滞留,安乐轩怅然地笑了笑。非是将他忘却,只是害怕旧人旧事勾起无限伤心往事罢了
“噗通”一声,洛施双膝落地,言语哽咽:“我家公子早于五年前死了”
带着哽咽的话飘进安乐轩耳中,他轻笑出声,茫然地退后两步:“洛施,你这个玩笑可是开的过分了”
小时候也是这么玩的,只有自己每一次都傻傻地信了。这一次他可不会上当了
“安王带着您去治疗,后来我家公子也去了,可是安王回来之时带着我家公子的骨灰盒,什么也没说”洛施说着已经放声哭了出来。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安乐轩摇摇头,再次无力退后两步,伸手指着洛施:“你再胡说,我可叫你家公子罚你”
大哥怎么会死垂在要侧的手碰触到腰间玉佩,触手冰凉刺骨。“洛安洛城洛花非,花谢花飞花满天。”他轻轻呢喃而出,颤颤巍巍,似是害怕极了。
洛施不敢说假,慌忙说道:“有人曾听安王私下于先王陵前说起,我家公子是为救您而甘心赴死的。”
“胡说”安乐轩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我离开安国后再也未见大哥,他怎会为救我”话音于此,戛然而止
安乐轩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突然想起那枚属于安国君王的紫玉戒环,以及安皓天与解红零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只当解红零医术惊人,经脉尽碎也能恢复如初想不到自己的痊愈,竟是那人拿自己的生命换来早知如此,倒不如一辈子瘫痪在床榻
“啊”安乐轩终于是忍不住,长啸一声跪倒在地血红的发带于耳边垂至胸前。有液体滴落
一滴
两滴
直到最后泛滥成灾,将那血红的缎带浸湿,最后落在胸前衣襟。
一滴
两滴
双手,举起又落下。
刚刚经过硝烟洗礼的战场,连尘土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至于安乐轩拳头斑斑血迹便不那么明显,只教人痛心。
锦苏划了轮椅上前,用力握住安乐轩双手:“人死不能复生,乐轩当兀自珍重,才不枉你大哥一死”
安乐轩此时已是悲愤交加,哪听得进锦苏的话,只用力甩开锦苏双手,开始以拳击打自己双腿,仿佛这样他才能有减轻自己心中的痛楚。
安乐轩用力,锦苏猝不及防,从轮椅上跌落下来。抬眼见了安乐轩满脸泪水,说不出的心痛。“乐轩,不要打了”
洛施未曾料到安乐轩会如此失控,膝行至安乐轩身前,几个叩首:“安公子,我家公子只为你能安心,还望公子念我家公子痴心上,保重自己”
此时他在心中恨极了自己。公子喜欢眼前人是他唯一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也不愿看到眼前人如此伤心欲绝。若是自己没有说话,安公子也定然不会知晓
潇浅忧早已在锦苏跌落之时上前将他扶起。手起掌落,安乐轩便直挺挺地倒在他的怀里。将他抱起,看了锦苏一眼,往城中走去。
锦苏心下放心,划着轮椅跟上。
原本围看的士兵纷纷散去。洛施起身,整个人失魂落魄。
梁芳将原本的将军府做了帅府,吩咐人归置归置便入住其间。潇浅忧便将安乐轩抱去原本为他安排的房间。
安皓天闻讯赶来,房中只有潇浅忧与锦苏,以及床榻上的安乐轩。
因为哭泣原本倾城容颜显得苍白而狼狈,颤微的睫毛上还带着泪花胸前衣襟湿了大片,双手手背一片血肉模糊。
安皓天瞬间心痛。床上的身影与昔日伤中模样相互重叠,“怎么回事”
锦苏心中也是不忍,此时敛了神色,淡然说道:“他知道了洛城为他治伤死亡的事情”
安乐轩闲来无事与他道来,当年洛安三杰如何义薄云天如何除暴安良,言语间透着的自豪与淡淡伤感,即便自己没有亲身经历,也明白那是怎样的友谊
如今乍然得知,自然承受不了。锦苏深深看了一眼安皓天,见后者面露恐惧,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浅忧,我们走吧”
他说着已经划着轮椅出门。
潇浅忧不发一语紧随其后出了房间门。却见锦苏满脸的担忧无处隐藏,不由转头看了一眼。安乐轩之于锦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锦苏心情烦闷,兀自推着轮椅走在前头,也不管潇浅忧是否跟上来。
眼看他们二人之间有了回旋的余地,怎料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怕此番,乐轩会怪罪与安皓天那两个人之间,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坎坷。
帅府大堂,梁芳当堂而坐,诸将分两列静坐,脸上带着自信而得意的笑容。
此时,林路大踏步而入,朝着梁芳行了礼后,立在一旁,低头不语,脸上神情,颇为古怪。
众将皆奇,若是换做旁时,这林大将军可会滔滔不绝讲上好几个时辰,怎么今日如此安静
梁芳也不由好奇闻到:“怎么了”对于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将军,他是再了解不过了,只怕又是在何处吃瘪无处发泄了吧
他捋捋的苍白胡须,转眼望向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胡安斌,此次一战,胡安斌能够力劝林路见好就收,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将,恰好这脾气暴躁的林路又能听得进他的话,倒是不错的组合。
“就是”林路开口吐出两个字,抬眼时脸色已经同通红,又说不下去了。
梁芳挑眉,众将好奇心顿起。
见此,胡安斌一脸贼笑:“抵不过那玲珑将军拒不交代,林将军欲将人家剐了衣服在阳光下暴晒”眼见林路狠狠一瞪,他便作声不说了。
这样的事情,只要不闹得太大,梁芳也是默认的,毕竟是敌人,总不能将他当作上宾供着吧“晒就晒呗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谁知一刀滑下去,那玲珑将军衣服破了,露出里面的红肚兜。”胡安斌说道这里已经笑的俯下身子,伸手指着林路道:“咱们的林大将军,第一次在敌人面前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胡安斌”林路脸上挂不住,一脸黑脸涨成了白脸。
众将惊愣片刻,哄堂大笑
梁芳也忍俊不禁,想不到林路这五大三粗的人,竟然怕一个小女子
第三百五十七章:放虎归山
安乐轩醒来已是翌日中午。只怔怔看着帐顶不说话。任凭锦苏如何叫唤也不动作。
无奈之下,锦苏只得将照顾他整晚的安皓天找来,留给二人独自相处的时间,他们之间是需要好好谈谈的。
安皓天却只在门边站着,不敢走过去,生怕又看到那样充满了怨恨的眼神与陌生的表情。
他不动,安乐轩也不动,若不是胸前一点起伏,与尸体无疑。
如此相持半个时辰,安乐轩才悠悠地问:“大哥临终之前,可说了什么”他依旧怔怔看着帐顶,声音因为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惆怅感。
安皓天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洛城当时只有一句“只愿乐轩此生无痛”
这句话,他却是难以启齿。
自己带给他多少伤痕多少痛楚只怕洛城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只怪自己所托非人。
“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与悲伤。安乐轩的语气依旧那样平缓,淡淡的,轻轻的。
安皓天想说的话皆无法道出,只担心地看了他一眼,退出了房间。
锦苏见他出来,大概猜到了什么。他仰起头,异国的天空,依旧很蓝,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突然想起苏忘蝶说的话:“我们春江的天空是纯粹的蓝,不带一丝杂质,其他地方的天空虽然也很好看,但是像隔了层纱一样极其不舒服。”
此时此刻的天空,倒真是像隔了一层纱,朦胧而隐约。与其说是纱,倒不如说是被战火与硝烟污染了原本的澄澈。
突然间,有点想家了
安皓天在房门前伫立良久,才悠悠说道:“能不能帮我安慰安慰他”此时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安国君王,或许,在锦苏心中,他从未将他当作一国之君看待过。
于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兄长,一个想要努力挽留自己心爱之人的男子。
“此事我无法帮你,纵使我能帮你安慰他,也无法解开他心中死结安皓天,你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乐轩对你的误会不是一点点”锦苏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悠然说道。
安皓天何尝不明白只是苦于安乐轩并不给他机会说明他能如何
锦苏已然无言,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该做的他做的够多了,他能帮的,也仅仅如此轮椅滑在青石小道上,传来“哗哗”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那声音一路流泻着,还未到的大堂中,已经有士兵前来禀报梁芳找他,心中明了,只怕是为了那位被擒的玲珑将军的事情吧
果不其然,他刚刚到大堂,梁芳便起身相迎,随即问道:“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置这位玲珑将军”
锦苏打眼望去,满室的人都看着自己,唯有林路脸色异常不服气瞥向了一边,昨日的事情他听说了,暗道这林路果然如自己所想是个单纯的人。“浅忧意见如何”
锦苏明白,潇浅忧在众人心中地位是无上的,只要他说话,十有**会通过,至于自己,只怕会很惨
潇浅忧自然明白锦苏的想法,他淡淡颔首:“军中大事,自有元帅副帅定夺,潇某来此不过为靖国尽一点绵薄之力。”
他这话谦逊有礼,更是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锦苏知道这是潇浅忧有意为他在军中立威,然自己总不能庖越,于是笑着说:“依元帅之计该当如何”
梁芳暗道锦苏懂得分寸。几次献计功成,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早已骄傲自满,而他却不骄不躁,依旧维持着原本的谦逊。“此时却难办也”
说话间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见锦苏也就位,他才缓缓说道:“战争劳民伤财,本非黎民乐见,也非三军所愿,就不知毅国是否会与我靖国修好”
锦苏悠然道:“毅兼野心勃勃意在一统四国,是断断不会中途罢手”
“即便打下去,也只会是鱼死网破的境地”梁芳仰天而叹,没有人会喜欢战争,尤其是他们这个垂守边关的老将,更是恨透了战争。
“也不全然,只要让毅兼意识到与我靖国的实力悬殊,他自然识时务不会来犯”锦苏依旧那么悠然,仿若现在讨论的不是军国大事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