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的空寂,百年的记忆,真的能因为忘川河上,奈何桥头孟婆相赠的汤水淡去?
    不能!
    承载着东暝冰言记忆的东暝一身雪白,低头看着手中的皮鞭,手指磨蹭着鞭子上的尖刺!
    “咳咳!”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口中吐出,前几天还在为东暝冰言事情懊恼不已的纷灵白衣如今血迹斑斑,破损不堪,双手双脚被捆绑在木桩上,气息奄奄的看着才刚认清的东暝!
    “你怨我吗?”虚弱的询问伴随着几声咳嗽,他想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可干裂的嘴唇不经水滋润多天,连动一动都疼,别说笑了!
    他状似思索了一会,依旧笑的像春风一样滋润人心,使得人完全想象不出,纷灵身上伤痕累累全拜他所赐,“不怨!”
    双眼逐渐迷离起来,纷灵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不睡了,胃部纠结的疼痛,身上一次次因睡去被盐水泼醒传来的刺痛,时时刻刻都在告诉纷灵,东暝在向他讨债!
    向他释放当年他决意离开他的疼痛!
    “那真好!”庆幸的松了口气,他努力抬起头看着东暝,猝不及防的,东暝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朝他身上又是一打!
    这一打打的不轻,看着鞭子离开的地方开始冒血染上白衣,漆黑眼眸中除了淡淡的快意,和那深深的纠结!
    “我告诉过你,别给我抬头看我,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怕被我看到什么,看到你的不忍,还是你的绝情!”
    “绝情,纷灵,当初是你不要我的,为何你像个受伤的一方这么轻松的说出绝情两字!”
    用力掰过那低垂的下颚,把刚刚想抬头的脸狠狠抬起面向他,使得有点昏昏沉沉的纷灵清楚看到纷灵眼底深处中的纠结!
    一个四处飞翼的人或者魔或者其他种族,一旦体会到了感情,就会飞不快飞不高,若是受到重创,可能会永久堕落,万劫不复!
    这是东暝冰言的感知,是三百年来从沉睡中醒来一直坚定不移的认知!
    不过东暝不知道,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早就为纷灵的受伤自责不已外加心中的懊恼!
    书房烛光初上,一身黑衣的他没有铺纸作画,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空旷庭院,和墙角边每晚都会坐在下边的大树!
    烛台上的烛火烧着烧着时不时响起“嗞嗞”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静!
    “吱呀!”微掩的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使得原本洒在庭院的月光有些悄悄投射到房中门口处,连同一个纤细长的人影,随后月光消失,人影也从地面消失了!
    沉思的暗眸微微眨动一下,眼角随着侧头的动作暼向了门口的来人……
    “……”这一天的早上,平时喜欢在书房作画的东暝冰言无语的站在书房中,手持饱满的毛笔,另一手拿好宽大的衣袖,却怎么也不把笔墨画到笔下铺好的宣纸上!
    就这么把笔拿好,僵持在半空中,任由墨汁从笔头甚渗出,“啪嗒!”一声,汁水飞溅,使得纸上晕开出一朵朵大小不一的墨梅!
    “你们打算做什么?”闷声开口,放下手中的笔,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手抵住下颚目光带有不解望着站在书桌前面的一红一蓝!
    被点名的其中一红茫然的望着旁边站着的蓝衣男子,眼神带有不解和懊恼,但是那个蓝衣男子却只是站在一边,神情不知道看向哪里,不理会东暝冰言的话和一边的眼神!
    “那个,我叫冷凝血,是一个21世纪的穿灵者,你好!”
    东暝冰言没说什么,眼神淡淡的,抵住下颚的手伸出食指轻刮着他粉薄的唇瓣!
    房中再次安静下来,三人就这么坐着或者站着,蓝甫痕轩也许是觉得突然静下来的气氛不怎么好,神情凝聚,朝坐上的东暝冰言望去,眼中淡漠透着不解!
    “知道了!”放下手,他起身,重新拿笔,“唰”的一声把被墨汁弄脏的宣纸抽离,重新铺一张开始作画!
    笔刚拿起,柔软的笔尖在砚台上轻抹,要着笔的时候,房外响起了三下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微微抬头,桌边的两人侧头,只见房门大开,一抹素白越过门槛,拂去地面尘嚣,不染半点污浊,从门外走进印入眼帘!
    平和的眼神,从容的面容,顺直的长发,修身的身形,每一处都可以说是完美比例!
    再次安静下来的房中,流转着淡淡茶香,他一掷手中笔,绕过书桌,朝那片白色走去!
    冷凝血对若凡还是有所忌怠的,即使面前的人表现的多不理会世事;表现得多从容平静;表现的多淡性冷意;
    但那一晚他狠声说出沉沦两字的那种绝厉,在他眼中是挥之不去的!
    眼角在黑影逐步走近时渐渐浮现出绵绵柔情!
    东暝冰言不是看不到,唇角一笑,宛如孔雀高傲抬起面容,在若凡面前轻哼一声,从他面前越过!
    眼眸流转,那平静的脸上转向离开房中的门外的身影上,迈步朝他三步并两步的跟上!
    凄凄的风带有卷度的吹过屋中的两人,内心纠结,他们刚刚是不是被忽略了?
    阳光高照,舒适温暖;凉风习习,像是一摇篮,绵延得让人想要沉睡!
    白衣伸出,弯身握住前面那人的手,“怎么了?”
    柔声问道,眼中却隐隐含有笑意,顿时惹来了东暝冰言的一瞪!
    “这世间难道还有若凡大祭司所不知道的事情么,你不是无所不能,能知过去未来,神通宇宙之事么?”
    “呵呵!”浓浓的笑意在眼中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可是能知过去未来,神通广大的我却不知你为何要堵气出门,还是在我刚进去的下一刻?”
    “那是某位祭司圣洁如雪,一笑倾城,远远一站,都能把微弱的阳光全部集于一身,让人不由得心动着迷!”
    白衣紧贴着黑衣,他15岁,小小的他却已经到他肩膀的地方,他伸手环上那血红腰带缠绕着的腰间!
    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吐息道:“那你呢?有没有心动?”
    耳边的气息温风伴随茶香,让闻者听者不由得飘飘欲仙,让东暝冰言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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