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各族残杀，你最希望……哪个族毁灭？”
“……”喉间仿佛被隔咽到一般，若有所思的抬头，“神族！”
神族？
睡梦中的两个字，让东暝已经不断的在这几天的夜中醒来！
承载了魔神万年间的记忆，从开天辟地以来，女娲补天等各神人留下传说之后，当初天地间最后留下也就是魔神俯瞰众生，站立云端！
到了后来女娲后人逝去之前，协助另外两神降世，才会有天地独留三神之说！
人神由凡人修灵者修炼得来，掌管人界和仙界；
天神掌管天地万物，由天地间自然灵气凝成实体得来；
那魔神，是……
望着烛台上直立着的烛光，看着它最外面的那光圈，东暝脑中想到什么事情，眸光瞬间黯淡下去！
孟婆汤水，奈何桥上独饮不甘，真的能够忘记万年间的孤独和心疼吗？
言……
撤入黑色斗篷的遮挡，暴露在夜色中的东暝冰言就像从黑暗中走出的天使；
美得让天神共愤的妖孽般的脸上红蝶栩栩如生，在黑暗中扑翅展飞，，暗红的凤眸，眼角寂影流露，抬头仰望头顶暗绿色的树荫！
“如果曾经刻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如今被淡忘得尸骨无存，是不是代表当初的多情风流都是虚假的？”
摊开自己的双手，他伸手接住在空中飞旋的叶片；握紧；侧目看向暗处中走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影！
平缓的脚步听到东暝冰言莫名的问题迟疑了短短一瞬，双手背在身后，衣摆拂过尘埃，沾染凡纤，来到他的身边！
坐在他的身边，若凡依旧还是那个不言不语的祭司若凡，唯独和平时不一样的，是在看身边人时，眼中流露出的温情和闲淡！
粗鲁把手中的叶片丢弃，他心情烦闷地把一边洁白如雪的男人压在僵硬树干上，不理会那人会被撞得有多疼，就直直注视着那双像永远不会透露心事的平淡的双眸！
“告诉我，是不是忘记了曾今深厚的感情，就代表当初其实爱的不深？”
“因为纷灵吗？”抬手为他整理鬂间有点凌乱的长发，语气淡淡，只不过在说到哪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加重了一些！
“如果是他的话，我还好办点！”可偏偏不是他！
无奈的耸耸肩，他避开若凡伸过来的手，黑衣红带，转身渐渐融入夜色！
三千发丝在身后无风自动，根根纠缠，理不清，心还乱，发尾在若凡面前顺直，使得他想伸手抓住，不想，发丝连同主人心情，巧然躲开！
抓住的手停在半空，第一次，若凡好像忘了，自从遇见东暝冰言，在万年之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第一次！
只觉得这一次，他感觉无能为力，东暝冰言，他虽是妖孽高傲如同孔雀，但他实际内心……是脆弱的！
“他是和你不同种族的魔族，你身为人族的祭司，是一朝人人称畏的祭司若凡，又是人人敬仰的掌管人界，仙界的人神；
你该与天神同敬，人神同乐，享尽世俗欢乐，人天二神共乐！
不该和邪道同染污浊！”
白衣身旁，红色如火，如同火焰般热情狂热！
却严肃带有警告的意味郑重的对着若凡说道！
放下手，白色宽大的袖口垂直遮住已经有点凉透的手，不理会身边早上莫名出现在自己怀里的红衣男子！
“难道你不好奇一个外来人一下子就知道你的身份和职责吗？”
“穿行在各空间经过你们总会选出的穿灵者，了解各空间琐事就是你们的职责，这有什么好奇的！”
血红的双眸赞许的点点头，不过随后又露出尴尬的深情，“不过在古代的这个时间差，各空间崇尚的三神资料都有记载，虽不条理清晰，但也能让我们知道有一个神的存在，但是……”
“魔神的记载是完全空白的！”
白衣袂下的手白光闪动，在红衣男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衣袖左右摆动，点点光片袭击向他！
光片所到之处，连坚硬的地面，粗壮的树干，都被划的纵伤交错，更别说血肉之躯，柔软的衣料被划得变成斑斑碎布，只有一小部分邋遢的披在身上，划开的衣料下的肌肤虽没有流出血来，却像刀割一样，不一会儿让红衣男子面露痛苦半跪在地上！
“我不管三神职责，不管什么人天二神同享世间纷尘，正邪？你身为穿灵者，告诉我，何为邪，只因为他是魔？”
虚汗从头顶冒出，背部的冷汗早已湿漉漉的粘贴着衣料，他身子发软无力的一口一口喘着若有若无的呼吸，“你这样会被种族唾弃，成为另外几族的笑柄！”
“即使是罪过，我也要让他和我沉沦！”
若凡的侃侃而谈，东暝冰言是不会听到的，他依旧每日日阳升起，在固定时间里端笔图画！
东暝也越来越少陪在他一边磨墨，东暝冰言有去询问过他究竟这几天在干嘛，他只一笑而过，站在原处任由阳晒风吹，有时候真让东暝冰言感觉东暝会在下一秒消失在他的面前！
若凡如果聆竹早朝需要他听政的话会派人提前告诉他，要么没事就早早来到书房！
通常若凡都会把东暝冰言进书房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准时，大多数是他前脚一进，后脚他就出现！
就如若凡所说，他只承认东暝冰言同意成为他的夫子，东暝的不见，他也没有过问！
因为…他知道！
就在那一天东暝冰言悲寂离开后，若凡回到住所，就看到跟自己同为白衣，气质温软的少年站在他的门口！
他没对来者进行什么待客之礼，东暝也天窗说亮话，直接说明此次来意！
“我想跟你要个人，纷灵！”
“要他做什么？”
“要他死！”最后一个字加重语气从牙缝喷出，带着一点点恨意！
比起东暝的激动，若凡倒显得云外风清，“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你可以不答应，但是言也受过感情伤，若是他向你要一个他仇恨的人，你给还是不给！”
东暝料定若凡的身份，知道他的职责，可是三神同样有个特点：捉摸不定！
他只是一个分身，分享东暝冰言的记忆，却从没猜透过这个神的任何心思！
而若凡，他看得出，他还是在意言的！
“那就让他自己来和我说吧！”
打开房门，里面的烛光瞬间燃起，照亮了整间房间！
“若我说，我能告诉你他一直在顾虑什么，你是否同意我的请求？”
白色衣摆挡住停下来的黑靴，他回头，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绪，无喜无忧，注视着东暝！
就好像注视死物般的眼眸平静就像枯井，反应不出什么，就在东暝打算放弃时！
若凡走进房中，随手关上门，淡淡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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