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爸爸吗?”罗茵试探的问道。以前,“爸爸“这两个字一直是罗茵与陈母之间的禁忌话题,因为小时候,每当罗茵问起,陈母的脸色就会变了样,她说爸爸死了,平静的道出口,然而,一贯温柔的妈妈突然间的阴沉又带着恨意的眼神,这让罗茵感到莫名的害怕,也让她感到眼前的人很是的陌生,自然而然,罗茵也就不再陈敏面前问。今天陈母却自个主动提起,罗茵便也大着胆问起。
陈敏像是看出罗茵眼里的害怕与一丝疏离,便知自己的反应太过古怪,叹了一口气儿,便道:“小时候后你肯定疑惑我为什么一直不跟你说你爸爸吧?”
“嗯,是疑惑着,但我想妈妈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陈敏低眉垂下眼敛,等再次正眼看向罗茵时,眼神中是平时一贯的所带有的平静。“是啊,因为妈妈一直恨着你的爸爸,所以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着。直到现在也难以放下心来。”
“为什么?”
“因为妈妈恨你的爸爸啊,不论什么原因也好,但我庆幸的是,你一点儿也不像你的爸爸,对,你谁也不像,你就像你自己。”
罗茵看着陈母,陈母并没有说出原因,只是简单的含混的带过,然而罗茵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进行反问,而是岔开了另一个话题。“妈,你觉得我像嫂子吗?”
“你嫂子?不像啊,为什么这么问?”陈敏对罗茵突如其来的一句有点莫明奇妙。
“没什么,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谁也不像,因为我觉得我还是和嫂子有点儿像的,比如鼻子呀,你不觉得吗?”
陈母以为罗茵在拿她的话来揶揄她,便有些力度的捏捏罗茵的手,笑道:“你呀,竟爱瞎说,妈这是夸你长得有特性呢,好了,你快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罗茵一直看着陈母走出房间的背影,她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心绪千回百转着,闹得她心里很是难受。
对于陈母的态度,罗茵早已习惯了,因为母女俩之间总像有个东西搁着,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陈母对罗茵像是客人间的客套着,不,确切的说罗茵是被陈母客套着。
罗茵曾试过打破那横在两人中间的玻璃窗,但陈母的反进则退的模式明显效果不大,陈母对罗茵是极好的,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在家人看来也是这样,甚至罗茵也一直有着这种错觉,或者,也许这并不是错觉,是真的对罗茵所付出的关爱,但却太过完美了,完美的毫无瑕疵,像是借着掩饰着什么。
然而罗茵早已习惯了,习惯着这有点虚假的幻境,现在的她所在意的并不是陈母这一方面,强烈的烦闷感来自于她的那句不像,更是让她难以介怀,甚至有点坐立不安。
一大早,罗茵跟父母说了声,就提着行李在汽车站与李振、张月汇合。
三人要去的地方比较偏僻,同时离a市也比较远的e市石景镇,e市是以自然景区而著名的一个地方,那儿的环境很好,土地山林面积覆盖率为百分之六十八,是大部分人比较崇尚的旅游胜地。
那儿有一处名为卧佛的地方,是当地最为出名的地儿,而罗茵三人打算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那里——卧佛,顾名思义,是一个卧着的佛,但那并不是一个石像,而是几座山并列而成的,说白点就是视觉角度上的不同而形成的一个远处似佛像的壮观景象,然而,当人们走到近处时,又会有另一番感慨,因为几座山的半山腰处,竟像是有条仙女的长丝带围绕着,悬浮在那儿。
其实,这也是视觉上的错觉,就像海市蜃楼般。然而,那不过是现代人为发展旅游业而在山腰处建设的一条所谓的古战道,其实就是水泥道路而已。然,能在半腰上那么高的地方修建一条宽两米,长为连接好几座山的建筑也很是令人为之惊叹的了。
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山地势的问题,终年湿气温暖,在阳光透过空气中水雾的折射下,悬浮带的错觉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
在车上,张月看着地图,以及一张规划着路程的a4纸张,问向罗茵道:“茵茵啊,那儿好玩吗?我怎么觉得那儿有点偏僻呢?”
李振双臂交叠在前椅后背上,面朝下的靠着手,闷闷的插了一句:“偏僻算什么,我现在最痛苦的事情某过于头晕了。不过想想,那么出名的地方,能去一次,呵呵,值了”
罗茵转过头,看着李振痛苦的样,不免担心道:“李振,很难受吗?要不要帮你拿个袋子来?”
“没事儿,我上车前吃了晕车药,就是晕了点,现在靠着,久了就没事了。”
“那好吧,不过,坐车也得五六个小时,你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告诉我,我给你拿张袋子来。”
“好”
张月伸手直摸摸李振的头,一脸的可怜道:“振儿真乖呀,没事的啊,到了的话,姐姐给你买糖吃。”
“”李振不敢随意晃动头颅,只能憋屈的任张月对自己的头发上下其手。
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三人终于到了e市的上明县,然后乘坐小巴士,经过半个小时来到了石景镇,石景镇是一个充满着当地独有特色地方,与e市其他的地儿很是不同,房子多依山而建,因为处于卧佛的山脚下,空气比较的湿气,所以,这里的居民楼大都以吊脚楼有些相似,都是半干栏式的,里边正房靠着实地。其余三边皆悬空,靠柱子支撑。
中间道路上,一些小贩在那边哟呵着自己的商品小玩意儿,游客则穿梭在街上,时不时的停下来观看着,对着小玩意儿和一些特色小吃正不亦乐乎着。
罗茵几人来到这里的一处旅店,随着房子侧边的石头阶梯上去,来到房子的廊道上,然后随着廊道走到一个面朝街的正门口,走进去后,就见靠门边有一女人坐在柜台里面,大约四十多岁,正看着电脑,随意的浏览者网页页面。瞥见罗茵三人,便笑着问道:“三位小青年来住店?”
女人的态度很是平易近人,口音有点婉转,尾音总是像上喂微扬,听着甚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对着心上人唱着情歌的调儿,然而,人看起来却甚是豪迈,说的话也竟是熟络的样儿,这让罗茵几人的陌生拘谨感也随之消失了。
“对呀,我们想在这住个两三天,请问现在还有房吗?”罗茵道。
“有,当然有,虽然现在正是放假的期间,很多学生都会一起组团来这儿,人员也挺满的,不过,今天刚好有几人退房,正空缺着呢,那你们是要几间房啊?”
“两间”
“好勒”女人给了个登记表给她们,然后示意几人交出身份证以作扣押,便从桌子抽屉中拿出了两个钥匙,带着罗茵三人上了二楼,走到最后的两间房门处便停下,微笑着道:“这是钥匙,给你们的,”说着便把钥匙交到罗茵手上,“还有,我们这一楼中间里有个大厅,你们每日三餐就可以去那儿吃去。”
“好的,”见老板娘就要走,罗茵赶紧道:“欸,老板娘您贵姓呢?”
女人折回身来,笑着回道:“哎呦,还贵姓不贵姓的,读书的县城女娃儿就是有涵养,哈哈,我姓洛(驾),你叫我洛姨就好了,”
“驾?欸?有这个姓吗?”张月疑惑的问道。
老板娘像是很明了她的反应似的,便解释道:“哦,就是洛阳的洛啦,其实这个姓现在也很少有,读音有些是读洛的,有些是读驾这个音,很多人都很容易混淆的。”
“为什么呀?”张月又道。
“那还不是祖宗不同呗,古时候呀,并没有洛这个姓,大都是汉化简易过来的,洛这个姓有些是从鲜卑族那儿转化传承下来的,有些是源于姜氏,有些是源于春秋时的妘姓,那些都是读洛,不过我这呀可是与那些不同,是荒驾官那个老祖宗传来的,荒驾官你们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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