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片茫然,不少人探过头仔细观望,脸色难看,不禁骇然,此刻已是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这人的胆量的确很大,也有人心下佩服,梦青瑶击来的一掌,力道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只见张扬落败,这人为何要去平白无故的去顶一掌,众人看看萧云,又看看张扬,心下猜测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怎会不顾性命的跑上擂台,此刻梦青瑶也退了下去,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还在后怕,玄月皱了皱眉头,向她说了一句,然后不再细看,离开坐位,转身便走,众人打量着擂台,目光落到萧云身上,数千年来,还未有过一次,不知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不少人心里惴惴不安,不由得担心。
姜寒忧心匆匆,服了丹药,可否保住性命,青灵峰炼丹是唯一的一家,药材是金灵峰所出,大多数丹药又掌门保管,服下的丹药有气血舒畅,保护心脉的效用,有助于修炼的增长,服了一颗,气息均匀了许多,这一醒来,云儿又要受多大的伤害,摸了摸他的头,怜惜之情冉冉升起,看了眼张玉子,只有向他求助,看了眼只见面色怪异,看着白色的手帕愣愣入神,若有所思,斜眼瞧去,手帕上的一个凤字,看的微微皱眉,疑神瞩目,一只苍老的手,振振发颤,姜寒看不出端倪,素知张玉子见多识广,想必看出了什么。
这时,一只瘦小的身影蹿了上来,来到萧云的身边打转,又看了一眼,嘴里呜呜呜的叫个不停,片刻,又扑到他身上,舌头在脸上舔了几下,萧云无所动静,过了一会,白毛匍匐在萧云身边,怔怔的看着他苍白惨淡的脸庞,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阳刚之气中含有的阴煞之气,众人看在眼里,心里发毛,这还是正道弟子所有。姜寒不宜多问,想通后他自会告知,低头又看云儿,始终不能见醒转,心间犹如穿了个大洞,所有的念头也没了,随着那个洞落入进去不见了,抚摸了面庞,摇摇头,好端端的怎么会不顾性命的去救人,又非是亲人,何况也就是比试,不会闹出性命,想了来想去,也许是想要救人一命多积功德,一时不忍心,也许是不明世事,由着性子而来。转眼看去,台下的那人看得呆了,额头出了汗水,身边也有三人,脸色白了一片,显而易见,心里在害怕。
比赛要继续下去,这样的事,发生是必然,只是谁也没想到竟会这样而来,姜寒两人抱着萧云走了下去,张玉子还得监督,回到了座位,姜寒携带萧云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扶上床盖好了被子,不舍的看了眼,走了出去,连雨风紧随而后跟着走了进来,照顾萧云,醒来时立刻告知师父,姜寒走后,关上了门,叹了一口气,那一幕怎么也不肯相信是这位小师弟挺身而出,连雨风捏了一把汗,一从未见过小师弟这般冲动,明知死也要去,天下很难找出第二个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何,就一点也不怕,摇了摇头,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尽,对小师弟的冲动兀自不明,只听外面叫得一声好,又打了起来。
连雨风守在一旁,外面的热闹何尝不想去看,眼见小师弟身受重伤,也没了心情,连雨风看了他一眼,既惊奇又疑惑,出面抵挡的那一刻,不要说自己吓出了一身汗,就连师父也是心惊不已,如此凌厉的掌势,为何会去生生挨上一掌,难道真是一片好心,若是这样,他就欠了萧云一个人情,思前想后,摇了摇头,只见他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叹了口气,小师弟的反常,不知师父又是如何想,思量片刻,忽的回忆起由空而落的那张手帕,前去翻开他的衣襟,只见龙虎玉,不见了手帕的踪迹,料想是师父拿去了,可是青灵峰只有蓝嫣儿一个女子,往日两人很不和睦,她的东西绝不会在小师弟身上,突然想到什么,面色显得紧张,有人混进来,转身便走,大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一男一女,对着连雨风笑了笑,连雨风道;“蓝师妹,雪师弟也来了”两人点点头,雪峰道;“听说小师弟受伤了,特意赶来看看”连雨风道;“麻烦了”两人来到萧云跟前,见他昏迷不醒,嘴角还有血丝,显然是吐了血,两人相视一眼,相顾愕然,雪峰奇怪道;“师弟怎会受伤”连雨风便把情势说了一遍,雪峰一惊,也不知该说什么,以为他见义勇为,不由得欣慰,蓝嫣儿叫了一声,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平日对他十分冷漠讨厌,但此时听了连雨风的述说,往年的怨念也去了不少,反而有些佩服,萧云挺身而出是心血来潮,还是一时激愤慷慨而已,谁也猜想不透,三人一同看了他一眼,微感不对,萧云的性格他们是再明白不过,小师弟胆子不大,只有发怒时才会有所偏常,而且不易发怒,心平和气,连雨风说来也没什么可惹人愤怒的事,是何缘由,使他竟会冒起大险救人,三人在三思索,根据当时的情景想到了一个人,白灵峰弟子梦青瑶,雪峰详细问了梦青瑶比试的过程,听得手段极其残忍尽是杀招,下手毫不留情,也只有这样才会热的他发怒,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三人将猜想说了一遍,连雨风和蓝嫣儿赞成是梦青瑶惹怒了小师弟,雪峰点点头,三人心里还是疑惑,如此一个美若天仙,倾绝天下,美艳无双的女子,如何会引来他的怒气,好几位与梦青瑶比试的男弟子,打成了重伤,没一人有多的怨言,或许,小师弟看的太兴奋,不由自主的冲上台。
雪峰和蓝嫣儿两人继续比试,转身就走,来到了门口,又有人迎面而来,进了屋里,两人均不认得,笑了笑,作为回礼,那人走了进来道;“连师弟,近来可好”连雨风回头一看,眉心粗沉,面貌豪阔,目光如电闪般略过,声色冷淡,这人正是李清明,连雨风面色一沉道;“你来做什么”声色冷厉严肃,六年前,就在三清殿,为了个人一己私欲,竟然胡乱猜测小师弟是魔教奸细,众人对他一直没有好感,过了六年,此刻想起,还是让人气愤,听大师兄的口气不对,两人立刻停住脚步,回头一看,连雨风脸色冷漠,还有一丝怒色,李清明道;“看看小师弟”连雨风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好心了”李清明道;“我可是好心来看,毫无得罪之意”连雨风道;“是吗,你不说他是魔教的奸细”李清明摇摇头道;“当日胡说八道不能当真”两人的面色一冷一热,雪峰身子怔了一下,连雨风道;“那好吧,现在也看了,那就请回吧”李清明笑了声道;“何必心急,让我多看一眼”说着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在他脸上摸了摸,随机目光看到胸口,慢慢的移过手,接近胸前,这时手臂一紧,一只手捏住了臂膀,不冷不热道;“看一眼也不行”连雨风的目光已经注意到他的手,看来他没少打龙虎玉的注意,怒气蓬勃道;“不行”两人争执了一会,眼看就要打架,以免落了青灵峰的声望,正要阻止,只见李清明趁着连雨风怒气没有防范,一拳打在了肚脐上,倒退了出去,雪峰两人抢上来,伸手来拉李清明的手臂,哪里还来得及,手臂伸进萧云衣襟,劲力一扯,细微砰地一声,手心里拿出一样东西,“不要”连雨风喊道,肚子剧痛,站不起身。
两人同时拉着李清明,要他放下,慌忙之中也没有细看,李清明看过一眼,记忆犹深,当两人按住了他,无法动弹,雪峰道;“拿出来”李清明看着龙虎玉,欣喜若狂,雪峰的话似乎没有听见,哈哈笑了笑,满满地举起,赞赏的点点头,蓝嫣儿便要去抢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随意拿走,雪峰看了一眼,面色一惊,身子微微发颤,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块玉,双手缓缓放松,李清明道;“我不要”然后又放回了萧云胸前,雪峰的目光被龙虎玉深深地吸引,再也没有那一块玉会如此之像,以前所见那是一整块,怎会少了一半,确信是日思夜想的龙虎玉无疑,苦苦一笑,想起萧云萧家之人,收藏甚多,那次就该去萧家寻找,何须多此一举,来青灵峰受约束,六年来无色无味过去,见得龙虎玉,升起一丝希望,心有不甘,雪峰看得出神,目不转睛的看着龙虎玉,蓝嫣儿拉了他一下,回过神道;“他走了”看向门外,人山人海,李清明的身影不见的踪迹。
连雨风大惊失色,当雪峰的目光看来时,离开视线,缓缓站起身,走了过来,只见龙虎玉平稳的落在萧云胸前,叹了口气,惊出出了一身汗,这人虽然怪,还是很守信用,可是被雪峰看见,六年的秘密,也保不住了,见得雪峰忧愁满面,神色悠忽,不知在想什么,眼里的色彩,透露出了激动,当年,听得雪峰上的天灵山,为了躲避,来时见过龙虎玉,会不会起疑心,踌躇不定,此刻看来,是为了龙虎玉而来,否则会是这般模样,雪峰喃喃道;“龙虎玉怎么在你身上”萧云虽然昏迷,禁不住问了一句,目光如星,很想知道答案。过了一会道;“你们为何不告诉我”连雨风不知如何回答,蓝嫣儿一片茫然,不明所以,一只手要去拉,雪峰退了一步,哼了一声,走出了门外,蓝嫣儿不明情由,雪峰变得冷淡,他是看着玉佩恼怒,怒目看了萧云,不知所措,哎呀一声,追了出去。
谁也不曾想来得突然,连雨风默然,无言以对,萧云还未苏醒,无法走开,心里一阵焦急,这件事闹得不小,还不知雪峰有无怪罪之意,百感交集,门口走来一群人,邓燕明等人纷纷到齐,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连雨风简短的说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当下,杨剑雨留下照看,青灵峰这两人最合得来,余下的人跟着连雨风出去见师父。雪峰来到坤位,众人看向了他,这一场,就等着他了,蓝嫣儿跟了上来,步伐始终追不上雪峰,落后了一丈远,坤为上的弟子,向他敬了一礼,雪峰不理不睬道;“另选其人,我不比了”蓝嫣儿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怔在原地,台上的那位弟子,惊喜交加,连连赞好,眼看这场比试雪峰非赢不可,平白无故的放弃,不少人惋惜叹了口气,也没人多去计较,已有人来到了雪峰的位置,蓝嫣儿不知他为何发怒,心里不停地骂着萧云万般不好,雪峰苦苦一笑,龙虎玉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九天玄灵神诀也不会放在眼里,这场比试打了个平局,雪峰也没再看,转身朝着山下走,身后的蓝嫣儿也跟了来,一脸的不解之疑。也不知从何问起,走了半晌,雪峰停步道;“不要跟来”蓝嫣儿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雪峰吸了口气道;“为何要瞒我”蓝嫣儿道;“没有”顿了顿道;“是那块玉”连雨风道;“不错”蓝嫣儿不及多想道;“我去要回来”说着转身飞奔而去,雪峰吃了一惊,怎的说做就做,又怕闹大了事,狂奔急忙追去。
乾位的比试又结束了一场,张与子和姜寒口里交好,却是心不在焉,张玉子皱着眉头,思索不断,姜寒疑惑不解,也不知他想出了什么,久而没有回答,想来里面有所蹊跷,“奇怪”张玉子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又是摇头,不时看姜寒一眼,一个时辰,德高望重的正道首领张玉子对着一张手帕发愁难解,决然不定,传出去天下人也会发笑,吴天放几人不以为意,只看着场中的比试。
良久,张玉子抬头道;“姜师弟,你怎么看”姜寒一直注视着他的脸,至始至终目光没有离开他的脸庞,见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居然只问了这么一句,这手帕不知有何其妙可想道;“师弟愚钝,看不出其中奥妙”张玉子把手帕放在坐上道;“这是女子所有”姜寒道;“这是女子所有,有何不对”张玉子摇了摇头道;“你又能想到什么”姜寒看了眼,无论怎么看也是普通的手帕,张玉子这么问必有其道理道;“里面有何秘密”顿了顿道;“或许是萧家哪个女子给的”张玉子道;“虽然如此,可你想过没有,十五年前,魔教入侵萧家,之后不知为何,萧廷把家丁换了一茬,没有一位女子“姜寒点点头道;“这我知道,萧家三位公子一心修道,无暇近于女色,就换了一批,他亲口说的”张玉子道;“没有女子,为何还会有女子所用的手帕”姜寒一怔,吸了口气,满腹的疑问又蒙上了一次那个阴影,又看这手帕,还有淡淡的香气,又看着张玉子,目光又落到手帕上,一只手抚摸着下颚的胡须,姜寒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他想不出的问题,自己又怎能相处,听得粗粗的喘了口气,看了姜寒一眼,眼里神色诧异,惊骇万分道;“这女子不简单”姜寒道;“请师兄指教”张玉子道;“这针线的手艺,好像在哪里见过”翻了一遍手帕,看了会孔雀,又看着凤字道;“难道是他”姜寒道;“是谁”神色间疑重了几分,见他的眼色,眉目阴沉,绝不是什么好事,“凤天蓝”张玉子淡淡地说了三个字,传入姜寒耳力,两人尽皆心惊,瞪大了眼眉,姜寒晴天霹雳,一时呆了,说不出话,过了好久才道;“不,这绝不会,你可是亲手抱他回来”说什么也不信萧云是魔教的人道;“证据”张玉子道;“难道是他的陷阱”姜寒道;“这是他的孩子”张玉子道;“很有可能”姜寒苦笑一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一派胡言,他会让自己的孩子来冒险”张玉子道;“你别忘了,魔教之人无所不用,只有利益可言,哪会有情亲可言”姜寒一时说不出话,张玉子道;“你再看看秀的孔雀,常人女子有可能做出这般如生如活的孔雀”想了想,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道;“凤天蓝有位妻子圣月宫的人”姜寒道;“慕秋莲,圣月宫二公主,只是此人文静特有一番文人娴雅的气韵,琴棋书画皆可,一身修为不高”张玉子点点头,目光神闪道;“大宫主火凤凰,二宫主金孔雀,师弟想必是知道”姜寒一怔道;“这时慕秋莲给的”张玉子看着擂台,没有说话,姜寒心里也明白了多少,又是一阵愁落寒苦,张玉子道;“当时凤天蓝也在,而且早来了一步”此刻,姜寒不知该说什么,愧疚之色显露于色,若是如此,萧云定然不可留在灵山,拔出凤天蓝的奸计,转念又想,自婴孩时就进入了天灵山,就算是魔教的人也不知道,此刻说出来,不仅会有损云儿的心灵,而且必然不会相信,可是始终是魔教的人,必要铲除祸患,不可留在世上,这样一来,非死不可,十几年的相处,又怎能下得去手,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如果是一些百姓的孩子,被凤天蓝拐去,杀了岂非冤枉了无辜,立刻抬起头,正要询问,只见张玉子一脸愁容,又不知在想什么,顾不得这些道;“有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张玉子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双眼看着擂台的打斗,也不知有无看入眼里。
又过去了许久,烈日偏西,天色微微暗沉,几朵乌云聚集在了天际间,山林簌簌无声,吹来一阵风,林间摇摇摆摆,泛起了波澜,擂台上一位弟子惨叫一声飞了出去,今日梦青瑶连败五人,提前进入了前十位,还有一位楚天鸿,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终于把梦青瑶败了下去,占到了第一位,玄月叹了口气道;“看来轮上资质,青瑶并非第一,不过也在伯仲之间”吴天放道;“算你识相”玄月师太柳眉一竖道;“你门下的那个也不怎样”吴天放索性不理,在言语上是有多少轻蔑之意,眼见天色不早,转身便走,站起身环顾了四周,众人都开始散去,却见一角,张玉子和姜寒坐在一起,愁眉苦脸,似乎有什么疑问,一上午两人就坐在一起,想起萧云,心里怜惜,也不知可否医治,云儿到底怎么了,一反常态,天下可没有几人,走过去行了一礼,两位在想什么,张玉子道;“云儿是魔教之人”吴天放微微一愣,惊讶愕然,这师兄也感觉不对,怎会有这样的疑虑,急问道;“出了何事”张玉子拿起手帕道;“你看看”吴天放看了眼道;“就是一张普通的手帕”张玉子道;“这手帕上的字还有还有这孔雀”吴天放仔细打量,手帕别具精致,手艺绝非常人可做道;“师兄的意思是”张玉子点点头道;“这凤字你想到了什么”吴天放想了想,忽的,面色一惊道;“凤天蓝”随即又看了看孔雀道;“金孔雀慕秋莲”张玉子点点头,姜寒神色黯然,沉默不语,心里却如似刀割,又不得不信,微微闭上了眼。
就在萧云被梦青瑶打倒在地,落下来的手帕,没有人注意,又隔的远,除了张玉子和姜寒,其余人无人看清,两人谈论了一会,其中蹊跷甚多,严加盘问,姜寒睁开眼,张玉子便说,明日询问,说着两人都回去了。连雨风等人迎了上来道;“师父有一事不得不说”今日之事,连雨风明明白白的说了,姜寒极为不满,哼了一声道;“虚通这老家伙,想要龙虎玉,我们去看看云儿”说着走向了那间屋子。
屋里人群满满,看着床上的萧云,昏迷不醒,但气血和润,好了不少,过不多久便会转醒,太阳落入了山下,众人揪着心,天色黯淡了下来,杨剑雨点燃了蜡烛,屋里淡淡的灯火,此刻看去,一片通明,不知过了多久,萧云的手动了动一下,邓燕明的眼眉刚好看到这里,不由得一喜道;“醒了”这时,萧云的眼眸缓缓睁开,灯火幽淡,黄泉路上就是这样阴阳怪气,这里是地府,一看之下,熟悉的面孔都在这里,心里说不出的温暖,知道并没有死,眼眶里泪水盈盈,眼看就要哭了,想起那一掌,后怕不已,抽出了一下,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全身剧痛传来,吟吟的叫了声,众人大喜过望,萧云一笑,一只枯手磨了摸向了脸颊,这只手却是柔和慈爱,看着姜寒道;“师父”斜眼间只见天色昏暗,冷风吹来,烛火摇摆,这一睡又是一整天,身子轻轻一扭,四肢酸软无力,尤其是肚子饿得厉害,口渴也不轻,姜寒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道;“好些了”萧云道;“好多了”连雨风笑道;“小师弟睡了一整天,肚子想来也饿了,我去弄点吃的”说着转身出去。
姜寒道;“我问你,为何要去冒死”萧云沉默了一会,那次张扬四人告诉了自己一定要保密,不可泄露半句,还以为守口如瓶,也不会有人察觉,所以没有想过什么谎言掩盖其事,何况欺骗师父那是一条罪名,就算爷爷也不会容忍半点,仔细一想,这也不是大事,又何必隐隐慢慢,那四人也是天灵山的人,算是一家,何须背着师父,私下里去做,但是答应了,决计不说,此下谎言万不可说一句,出了差错万死难辞,愁死一会,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的师父的眼光,不禁害怕,说错了一句,姜寒微微皱眉,见他的神色必有难言之隐,不便多问,为了证实,声色冷厉道;“快说”从八岁起就来到了天灵山,拜入姜寒门下,心地灵纯,毫无龌龊奸诈之意,怎会快速想出一番言语掩盖,也无心这样做,心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听师父的口气,严峻的面容,怔了一下,此事瞒不过也是天意,说出来也需要好些,说不定师父知道另一半龙虎玉,沉吟一声低声道;“他说要为我找龙虎玉的另一半”姜寒和众人面面相觑,知道此事的也不过十余人,个个都认识,那人亲耳听说叫做张扬,十余人没有张扬这一号人道;“他说些什么”萧云道;“前天晚上,张扬还有四个人来这里把我叫了出去,走出几十里,直到无声无迹的地方才说的”连雨风吸了口气道;“一定是魔教的人”话落,邓燕明等人大吃一惊齐声道;“如何是好”屋里众人屏住了呼吸,眼里都是不可置信,邓燕明道;“我明白了,萧家最后的根也要灭”看了看连雨风,他也痴痴呆呆的看了过来,床上的萧云啊的一声,显然也被吓住了,连连道;“不会的,绝不可能”姜寒在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萧云微微张口,这不知日日夜夜戴在身上的手帕,怎么在师父身上道;“这是我的”伸手便抓,姜寒道;“且慢”萧云不敢还口,乖乖的收了回去,姜寒道;“这是何物”萧云道;“手帕,爷爷给我的”姜寒道;“你确定”萧云半信半疑,这块手帕也不知何时到了衣袖里,但想是爷爷给的,做个纪念道;“是吧”说的话语,断断续续,若非有难事,绝不会是这个表情,姜寒目光寒气凛凛,喝道:“还敢胡说,萧家一直没有女子,还会有女子的所用之物,老实说哪里来的”萧云惊了一下,斟酌许久,这该从何说起,顿了顿道;“不知道何时来的”在萧家出事时,也没有这块手帕,前一天是被一个黑衣男子掠去,还有冯晓易,看着师父,便说了当时的情况,姜寒思量了一会,猜不透那位黑衣人的用意,但是与进攻萧家不无干系,连雨风道;“黑衣人是要引开萧明”邓燕明道;“这也不对,魔教头子都在,用得着怕”程子江道;“是要调虎离山”七人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的猜测不觉得着边,全部看向了师父姜寒,姜寒道;“他要偷窥九天玄灵神诀”众人惊呼,凤天蓝是天邪宗少宗主,,智慧谋略,也是位好手,做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姜寒说了手帕,众人又是不明,两者又有何等干系,姜寒见他们茫然一片,也说了今日和张玉子的交谈,众人相觑一眼,不知该信还是怀疑。
屋里陷入了寂静,只听连雨风道;“不小师弟不会是魔教吧”众人心里都清楚对魔教的惩处,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小孩一视同仁,绝不留情面,一个寒颤在众人嘴里发了出来,邓燕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说什么”一只手拉住了连雨风的衣襟,死死的拽住,眼里露出了凶光,姜寒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收回手,起身看是要出去,众人让开了道路,眼光打量着萧云,门外脚步声响起,走来一个人影,进了屋里,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连雨风等人拜谢道;“吴师叔”吴天放回礼道;“姜师弟,我是来看看云儿”姜寒道;“多谢了”两人进到萧云跟前,见他正要下床行礼,吴天放道;“免了”坐在床前展颜一笑,焕发精光的眼眉,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萧云显得更加恭谨,身子后退了一寸,看了一会,众人愕然相望,两人就这么看着,也不说什么,吴天放紧紧的盯着萧云那双眼眉,总有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与一个人很像,回忆了一遍,那次在萧家与凤天蓝对峙,那双眼眉有几分相似,姜寒站在一旁,心知他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看看萧云,又看看吴天放,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吴天放摇摇头道;“他像一个人”姜寒急忙道;“是谁”吴天放沉思一会道;“凤天蓝”整个屋里没有了声息,只听得外面呼呼声响,狂风席卷而来,烛火霎时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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