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卷走了萧云的疲倦,心里筹措,玉佩的秘密眼看是瞒不住了,九年的时光,知道了不块普通的玉,又会怎么样,萧云心里没了底,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虚影幻觉般,映入眼前,不是那么真实,既然迟早会知晓,不如早知道的好,玉佩的声音着实骇人,以免引来一番惊讶,弄得天灵山乌烟瘴气,鸡犬不宁,随缘而去,并无不好,至少落下了心间沉甸甸的一块巨石,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心里清冷,胸膛扑通的跳动声,在静无声响的四面,传入耳里,听来也很入耳,看了眼院子前方,不知还要等多久才会有人来,玉佩的事,已经被知晓,少不了询问一番,看着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连雨风,听杨师兄说起昨晚连师兄送饭菜来,心间一热,不是让自己动手做菜烧饭,难道舍不得看着一个孩子孤零零的无人照看,专程前来送饭,这么想松了口气,升起了一丝好感。
在青灵峰,或许只有师父连师兄才会疼惜,百般怜爱自己,邓师兄等人,显得很淡漠静然,而蓝嫣儿,心里多少有些畏惧,这样的畏惧不是天生而来,见蓝嫣儿的第一眼,还有敲打自己,看来的眼神,看在眼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心生怯意,一张脸清丽不可方物,不敢直视,刚才蓝嫣儿突然走了出来,萧云吃了一惊,若非杨剑雨在这里,说不上几句,又要低下头,以蓝嫣儿的娇气,少不得苦吃,只想离这位师姐远一些。
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耀眼的阳光,四射而下,这让萧云的两腮,呈现出淡淡的红晕,这会时过午时,一觉睡醒,用了大半天。片刻云层遮掩了太阳,四下有变得暗淡,镶嵌上了一层阴影,微微透凉,身子骨一抖,天上虽然有太阳,但初春降至,还会有冬季的寒冷,打量了周身,似乎少了什么,萧云还记得,打毛虫的武器,就是脱下的身上那件外衣,这可是萧明师父去年带着自己上街,在一家店铺买来的,有珍惜之意,打毛虫却忘了,当时天色很黑,不知成了什么样,毛虫打得虽急,撕嚓声还是听入了耳里,只因毛虫为着自己,又是害怕,无暇理会,很快便忘了,心里又是一通,听到好几下撕嚓声,已经烂得不堪入眼了,双手盖住脸,慢慢的滑落,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还不知是什么结果,心里泛不起兴意,眼里却充斥着男子离开的那一刻。
那张脸可恶,是任何人都可恨之入骨,两人的对话,萧云永远也不会忘记,爷爷说人心难测,当时听不懂,还很奇妙,现在看来算是头侧明白了,若是萧明师傅在场,那人会不会驾驭飞剑的能力也没了,凭空而想,却绝得真实,嘴角淡淡的笑了。
叹了口气,回过神,摇摇头,看了看四肢,那股在体内流动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思索半晌,想不出有何玄机,正是这股力量,让萧云的道术与那男子的道术,相差何止千里,竟然死死地拽住了,这时想来,不可思议,心里不禁后怕,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在萧家就没人察觉,萧明师父这么高深的修为,也看不出里面的端倪,想来又是比之玉佩一样的怪异。
忽然神色一震,眉头皱起,心里泛难,寻思;“这是危险的征兆”摇摇头,随之抛开了这种想法,暗影是说这块玉有不利之处,并没有说他会引发何物,吸了口凉气,心里连连道不对两个字,这时又想到什么心道;“既然不是凶兆,那就是吉兆”看了看双手,在眼前挥了几下,在那股力量升起时,全身还会泛起一丝祥和,静人心气,听得爷爷说过,天禅宗的佛语经文,就是这个感觉,如此说来当个和尚也不错,思量了一番,心里有了底,到时候全盘托出,只要没危险,什么也可以接受,何况在天灵山短短数日,伤风败俗的一类事没做过一件,应该不会有为难之事,只是有一点却让萧云想不通,就是玉佩诡异了,看去是显得神秘,为何要搞出如此大的动静。
在萧家随和的日子,萧云是过得惯了,他却不知,天灵山正道之首,被看做是内奸,又怎会猜测得出,里面真正的含意,所带来的预示。
太阳进入云层,四下又变得暗谐,萧云心里也没了底,转过身走回了屋里,坐在竹榻上,透过木窗,看着天上的白云,一阵风吹来,清冷的透骨,只是还带着淡雅浓郁的清香味,风儿怎会有香气,摇摇头,兀自一笑,天灵山仙家之地,还有多少不知的奇物,有一点想起也是正常,或许这就是仙灵之气,天灵山高耸入云,四季如春,少有的阳光明媚,吹来的风凉飕飕的,萧云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抖,起了鸡皮疙瘩,看了看身上,少了什么,仔细思量,眉目一皱,这才发现身上的外衣不见了,看了看四周,掀开被子,然后俯身看着床脚,拉开柜子,屋子里的设施很简单,也很陈旧,这竹塌也不知放了多少年了,没人睡过,仅过片刻,屋子翻了遍,不见得那件外衣,心里一痛,这外衣去年萧明师父亲自上街买来,送给自己八岁的礼物,穿了一年,可说是爱不释手,坐在竹榻上,心里沉了,神色一怔,又想到什么,那晚毛虫围攻,过不得多想,随手脱下外衣,扑打毛虫,那个时候隐约可听见撕嚓声,叹了一口气,不用想外衣已经被撕烂了,危急关头,只顾着保命,没谁会对一件衣衫难过,师兄们来时,想必走得及,忘记了打毛虫的衣衫,这回一定还在那空地上,站起身就要出门,寻找外衣,跨过门槛,有又停住了,眼里还有一丝为难之色,来回的路,记不得了,沉默一会,就要转身进屋,吹来一阵风,香气又浓了一分,吹来的方向是左边,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花圃,花花草草,葱郁甚鲜,花圃不大却见外围有一道淡淡的红影。
只见红影蹲在花圃外,伸出芊芊玉手,摸了摸一朵盛开的百合,披头散发,看不出那张面孔,身旁还有一个斗笠,还镶上了黑纱,又是作何用,这让萧云不禁想起了那晚的暗影,玲珑剔透,亭亭玉立,比之蓝嫣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得女子轻盈的娇笑,似乎透着一层冰霜,而这笑声,萧云又怎会忘得记,心下肯定就是三天前,隐约可见的影子,这是却看得尤为清晰,心头一怔,退了一步,来着又是何事贵干,是善是恶,女子的说要杀萧云的那句话,可还萧云的脑海里,清楚地记得,见到红色的身影,又想了起来,提高警惕,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院子只有这么大,环顾四周,又能跑到哪里去,仅是月色下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根本看不清楚,望着身影,没有移动一步。
太阳又露出云层,照在了身影身上,增添了几分妩媚,红色的衣裙,镶嵌着金色的丝线,散发着光泽,穿着就如大世家的子女,身份想来非同一般,女子站起了身,抬头看了看天上,捡起地上的斗笠,戴在了头顶,回过头看着萧云,黑纱中的面孔,又怎会看得清楚,秀美的身躯,这张脸也不会差多少,咽了咽喉咙,屏住了呼吸。
女子娇笑一声道;“看你这样子,还是很怕我”
萧云摇摇头,那晚与她接触了一番,从语气中听得出没有恶意,胆子略微大了一点道;“哪有怕你”说完还低下了头。
女子轻轻一笑赞赏道;“这才像个男子汉,有骨气”
萧云一皱眉,自己本来就是男子,却说像个男子,又是在嘲笑讥讽一般,往常和冯晓易打闹戏耍,虽然不敌,至少敢动手还击道;“我本来就是男的”
女子道;“我说的是那晚,看看你自己怕成了什么样”
萧云道;“这关你什么事”
女子道;“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就不怕小命不保”
萧云沉思一会,那晚就说过,没有下杀手,这才就说不定了道;“当然怕”
女子呵呵笑了声,莫不其然道;“还用这口气与我说话”
萧云耸了耸肩道;“我不说就是了”神色间还有一层低落。
女子摇摇头道;“算你识相,那晚看你怕成了什么样”萧云又怎会敢多嘴辩论,吐了吐舌道;“是你很厉害”
这女子看去也就十二三岁,少年心性,听得一声夸赞,笑了出来道;“没想到傻小子,居然说出了这番话”
萧云眉头一皱,气就不打一处来,毕竟是个孩童,心性冲动道;“你说谁是傻子”
女子伸出葱郁的手指,指向了萧云道;“这还用说”
这时,萧云的两腮也变得红了,像一朵红云,女子一手捂着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萧云急道;“有什么好笑的”
女子道;“当然有”说着指了指两腮。
萧云明白了其中之意,摸了摸两颊,顿时张口结舌,在萧家冯晓易每次惹怒自己,之后用镜子来照脸,就见一双脸红了,深深吸了口气,两只手不停地磨擦着脸颊,玄阳之体过盛,萧云又怎会知道其中的原因。
摸了一会,用力过大,脸皮撕裂的疼痛,只好放下了手,女子嫣然一笑道;“还不是一样,没出息的家伙”上前一步道;“我来帮你如何”
萧云一怔,赶紧转身回屋,一只手拉着大门一推,眼睛看着门锁,砰地一声,门紧紧地关闭了,那一瞬间,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一道萧云没有看清的残影,一晃而过,掠过身旁,门阀锁上,吸了口气,拍了拍胸膛道;“好险”转过身,四周看不得一眼,一头栽进了被子,或许装作睡着了,女子就会离去。
“呵呵,幼稚的家伙”女子此刻就站在了萧云的身旁,传入了耳力,萧云闭着眼,门已经关好了,一定是幻听,双手抓着被子,裹着头又勒紧一分,女子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抓着被子用力一扯,只听得萧云一声大叫,女子也吓了一身惊,被子扯到一边,萧云整个人漏在外面,一只玉手五指伸开,拍向了萧云的头部道;“小子,吓了死人”
头上疼痛袭来,双手抱头翻过身,看向了女子,脸上却是惊惧之色,蹭起身子,靠在了木墙道;“你是人还是鬼”嘴里呜呜出声,关门的一刻,没见得有人影掠过,女子的速度块得惊人,眨眼即过,萧云看着门锁,没有注意而已,若是盯着女子,一道残影还是看得清楚。
女子苦苦一笑道;“你眼睛瞎了,人鬼也分辨不出”
萧云摇摇头,不记得女子何时进屋,居然没有看见道;“我关了门,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道;“当然是走进来的”萧云毅然摇头道;“没看见”女子道;“就你也看得见”叹了一息道;“就在你关门的顷刻间,就是那么一会”
“啊”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子,萧明师父还未见得有如此快的速度,这还是人吗道;“可能是冤魂俯身,起死还魂”
女子眼眉一瞪走到萧云跟前,一只手握成拳头,打在了萧云头上,“好痛”叫了一声,看着女子不敢动。
女子道;“你再说一遍”萧云摇摇头,就如蓝嫣儿一样,心里升起了惧意道;“我不说”
眼前一只手看去葱郁,在萧云眼里成了一张鬼魅似的魔掌,眼疾手快,伸手挡住,打在了手腕上,疼痛难忍,苦涩的皱起眉,子道;“这一掌力道如何”萧云点点头道;“力量很大”女子又道;“还说我是冤魂俯身,起死还魂”萧云沉吟一声道;“不说了”女子一笑道;“你该说成什么”萧云想了想,随口道;“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天下无敌貌美无双”手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会道;“还有通天彻地,翻江倒海,与天地日月同寿,为世人所倾倒”量这些赞美之词,稍有不慎,又会受得一击,在冯晓易那里学来的口语,基本上说得差不多了,打量了一番道;“差不多就这些了”
一番赞美之言,不下百句,看了女子一眼,不只是笑还是哭,是讥讽还是赞赏,看不出来,也听不到女子的声音只有娇吟微微的喘息,女子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说完了”萧云道;“就这些还要我说什么”女子挥挥手道;“不用了,没想到你还会说这些话,很让人受听”赞许的点头,萧云怎会敢说是在冯晓易那里学来,说出不知是什么下场,只觉女子蛇蝎心肠,毒辣之极。
女子道;“美貌无双你就别管了,天下无敌,那是迟早的事,至于通天彻地,后面的一些话,这就不是人为了”
听到不是人为几个字,心里微微的动了一下道;“那就无可匹敌”女子道;“刚好符合”摇摇头道;“这会看得出我是人是鬼”所谓的鬼,萧云听爷爷讲得多,鬼是不可以站在有阳光的底下,否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鬼魂就如一团仙气,一吹即散,没有三魂七魄,也就没有人的躯体,只是女子的速度快得骇人,这还是人可为,似信非信道;“应该是人”女子双手叉腰道;“什么叫应该是人,本身就是人”萧云连连点头,女子叹了口气道;“真笨,这么差的资质,居然会被那些老家伙看重,真是奇哉怪也,万无一见”
萧云只得闭上嘴,女子说的话,没一句是听得入耳,几句话下来,说得萧云一无是处,不是还说道天灵山,狡诈小人,仿佛她就是,立于天地之间,就如仙神一般,高高在上,呼了口气,看向萧云的脸道;“我说得可对”萧云想要反驳,用心无力,只得做罢道;“千真万确”轻轻哼了声,此刻看着萧云的眼神也变了,面色严肃,透露着淡淡的杀机。萧云心里一寒道;“你你怎么了”女子的头微微低下,看着萧云的胸前,还可见到玉佩的轮廓。
女子没有出声,萧云注意到了这一幕,双手抱着胸前,难道她也要夺走此物,想起与男子争夺玉佩场景,历历在目,刚刚发生似的,还未缓得过神,眼里有着惊色,双手挡住了女子的视线,抬起头道;“把手拿开”萧云怎么舍得,或许接下来就是生死一刻,眨眼而过道;“你想要”女子道;“我就是看看”萧云摇头道;“不行”女子嗯了声,又像是生气了,无奈道术太低,不是对手,展开了手,女子就这么看着,却没有像萧云所想,强势拿去,只听得女子道;“老实回答我,你到底去哪了”
萧云叹了口气,如若释放,心里沉甸甸的巨石,也落了个底,深深叹息,只要不拿走玉佩就好道;“到处走走”
女子又道;“为何三更时,还不见你的人影”
萧云道;“走迷路了”
女子笑道;“这些路你很熟悉”
萧云摇摇头道;“只是想把天灵山的路熟透而已,有何不对”
女子苦苦一笑道;“的确是个傻子”顿了顿道;“你就把青灵峰的路熟悉,没有一年半载,想都别想,没想到胆子真大,就不怕遇上才狼虎豹”
萧云道;“一路走来,没见得有才狼虎豹”
女子道;“算了,不愧是萧家,捡来的人也是这么厉害”萧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女子想了想道;“昨晚到哪去了,千万别撒谎,有些事我可听说了”
他哪敢撒谎,女子的威势已让小云胆战心惊,战战磕磕,回忆了一遍当晚的情景,有些地方却无法解释,又怕女子说是胡言乱语,面得无辜的受罪,思量一会,前前后后,措辞也想好了,说了出来,里面有些简略,一语带过。
男子复活的那一幕,萧云遗漏不谈,女子听来,皱着眉头,点点头,冥思苦想,有何不对却是难以言明,一双美目盯着萧云的胸膛,最后一句话落了萧云道;“就是这些”
女子点点头道;“照你所说,那些毛虫是被龙虎玉吸食了”
萧云的看了眼她,眉宇露出一丝困惑,也不知她能否看出其中的秘密道;“龙虎玉是指它”指了指胸前的玉佩,仔细回,玉佩断了一半,两面可有图案,一直很纳闷,爷爷为何要送一块不完整的玉,这回想来,明白了七八分意,两面龙身虎头,乃是非凡之物。
又见女子摇头,看着玉佩的眼色,又显焦灼道;“为什么会断了一半”
思索片刻,叹了一息,玉佩通常很脆,这块玉的边缘,凹凹凸凸,看来是用力折断,女子无法摸索能得到龙虎玉的人,为何要分裂成两半。女子没有出声,萧云只能盯着他,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说不出的难受,木屋里陷入了平静。
就在这时,女子神色一怔,看到了什么道;“把玉佩给我”伸出了手。
萧云吃了一惊,摇摇头,万分的不肯,掠过身子就跑,女子反手抓住,按在墙上,玉手成抓,掐住了萧云的脖子,又是什么让女子,大发雷霆,萧云反手握着女子的手,可惜如何让针扎,始终脱离不去,比男子的力气还大,欲要说话,可是力道太大,说不出来,眼看就要窒息而死,美目透过黑纱,看着那张脸,痛苦的摆动,充满了绝望,眼目却没有丝毫求饶,更没有发出惨叫,就不怕麽。
力道大了一分,脸色变得苍白,只听得萧云微弱的喘息,女子后退一步,松开了手,看了眼掐住萧云脖子的手道;“我这是怎么了”不知为何,看着萧云,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寒之气,无可捉摸,不由得起了杀念,回过了神,心虚了一场大汗。
萧云深深出了口气,面目通红,蹲下了身,抱着膝盖,呜呜几声又哭了,哭得很委屈,心里碎裂了一般,女子看着,哀伤之情,显露于色,那一下究竟是怎么了,女子自己也不明白,于心不忍道;“你没事吧”
那双手透露着杀气,不敢再理会,只顾着哭,没有说话,女子愁苦这脸,抬头看向窗外,想了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刚才怎么了”
伸出手拉了拉萧云的手臂,萧云身子一缩,左边移了一步,女子叹了口气道;“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要把龙虎玉的秘密说出去,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神武,非遭受怀疑,天灵山这些老家伙,疑心可神得很,一定要当心”女子看着想要安慰几句,可是摇了摇头,转身出门了,嗖的一声,呼呼声响,不见了踪影,又剩下萧云一人。
女子走后不久,萧云停止了哭泣,哭得伤心,嘴里打着颤,脸颊留下两行浅浅的裂痕,眼眶微微泛红,衣袖湿了一片,却没有站起身,萧云何时有过委屈,萧家已灭,天灵山在心目中当成了家,只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像在萧家,无忧无虑,整天打打闹闹,在地上坐着,身子微微麻木,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坐在了竹榻上,看了看门外,不见了影子,出了一口气,没有了哭泣,心里不害了,喉咙被掐得太用力,眼前黑了一阵,隐隐生疼,咳了几声。女子临走时说的话,萧云清楚地记得,不久就要去金灵峰,有意提醒,萧云怎么想得明白,走到桌子边,盛了碗清水,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门外有脚步声,萧云赶紧迎上去,杨剑雨走进了大院,仔细看了他身后,此刻不见了蓝嫣儿的身影,松了口气,擦拭了泪痕,甩了甩头,这个时候可不能路出马脚,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看着杨剑雨点点头。
杨剑雨栖身而进,面容悠然道;“你一直在这”
萧云道;“就在这里等着,师兄问这个干吗”
杨剑雨微微皱眉,愁苦着脸道;“萧师弟,到时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需要证实一些事”
萧云点点头道;“是我的事”
杨剑雨面色一沉,思量半晌道;“也算是吧,去了你就知道”却见萧云一脸愁容,心不在焉道;“你怎么了”萧云连忙道;“没事”杨剑雨道;“小孩子家,也不知能否说得清楚”话落叹了口气,拉着萧云就走了。
两人驾着飞剑,在云层穿梭,弯弯绕绕,萧云最喜飞天入地,这会却无法高兴,很快往上一冲,眨眼间来到了一座广场,两人落地,拉着萧云走向了前方,萧云遥望着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有所记忆,这里便是金灵峰,而走去的前面就是三清神殿。
青灵峰的主殿青灵殿萧云见过一面,有些地方还不比萧家宽阔气势,三清神殿,很陌生没有见过,又是什么样,心里不禁泛起了惊涛。
一百道梯坎,萧云边走变数,只见脚下是一块宽阔的平地,抬起了头,没有直立,眼珠向上一看,只见殿里坐着数十人,还有少数的女子,扫视了大殿,张玉子在了正前方坐着,身后的三座神像庄严淋漓,天威凛凛,看着让人发寒,看向左边身子一怔,那身穿青色衣衫的老者就是师父姜寒,此刻也向这边往来,眉目皱在一起,说不出的愁苦酸心,殿里有一双眉目,精光四射,看向了萧云,两人正好对视在了一起,萧云又低下了头,杨剑雨鞠了一躬道;“各位师伯师叔,弟子杨剑雨携萧云前来参拜”两人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数十双目光看着中间站着的萧云,杨剑雨走到一边,连雨风青灵峰等弟子都在场,蓝嫣儿的目光还有怒色,连雨风道;“萧师弟快跪下”萧云跪在了地上,张玉子看了眼男子,正是与萧云抢夺玉佩的人道;“有什么事快说吧”男子看了眼身前的蓝衣中年人,中年人点了点头,男子走到了场中跪在了萧云一旁,还要靠前抱拳道;“我怀疑萧师弟有不善之意”
张玉子道;“李师侄口口声声说云儿有鬼,且说说看,有何不对”
男子道;“记得前日早晨,我被毛虫咬了,失去了理智,仅仅一丝残存的意识,然后驾剑乱飞,无意间就飞到了青灵峰半山腰的一块空地,碰到了萧师弟,当时伤口已经碗口大,蓝灵峰不少人可以作证,二十年前,也有不少弟子中了蛊毒,熬上一口,一命呜呼,我记得挣扎了一会,已经没有了意识,突然间就醒了,惊讶的发现,身上没有一处伤口,醒来时就看见萧师弟,就在我身边”
男子说得字句不差,萧云无可反驳,低着头却没见男子看来的目光,轻蔑之色。
众人面面相觑,姜寒也微微张口,张玉子道;“云儿,李清明说得可对”
萧云点了点头道;“李师兄说得对”
张玉子道;“你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萧云不可否认的点头道:“是”
张玉子眼里也有了惊讶之色道;“伤口是如何好的”
萧云一怔,这时想起女子的话,可不可信,天灵山的规矩,萧云还是知道一些,撒谎恐怕要被逐出师门,思索片刻道;“看见了”
张玉子道;“如何好转”
一滴汗水从萧云的脸颊上滴落在地面,双手发着颤,久久不语,看了眼胸膛,移开了目光,姜寒站起身,一脸关怀之色道;“到底是怎么好的”
李清明自得一笑道;“你不说,我来说”看着张玉子道;“醒来的时候,见他的脸色,就是到有事,就在我无意中问他,拜入天灵山身上没有珍贵的东西,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看着胸膛,为难愁苦,猜想就知道不对,于世强行拿过玉佩,正要驾剑回门,居然飞出不到一丈,再也无法飞离,回头一看,吃了一惊,见他抓着剑柄,极是牢固,若非不把玉佩话给他,恐怕还要将我摔下深谷”
萧云抬起头,面露凶光道;“你胡说,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想要回玉佩”
张玉子扫视众人,目光落到了姜寒身上,打量了几眼,却见他神色忧郁,又看着萧云,这孩子是自己亲手抱回山,若是有何不诡很难相信道;“云儿,取下你的玉佩,让我看看”
萧云凑酌间,又见一位弟子来到身边,无奈只能取下玉佩,递给了他,见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来到张玉子身边,放在了石几上,张玉子捡起,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胡须,看样子瞧不出里面的端倪道;“这玉佩从何而来”
萧云低声道;“爷爷说捡来时,这快玉佩挂在身上”
张玉子道;“如何证明”
萧云哑口无言,爷爷已经死了,谁有该来证明,摇了摇头,只听男子传来笑声。
姜寒哼了声不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家就剩一根独苗,还能证明什么,不好好抚养,尽是无谓的举动”
张玉子皱眉道;“请你住口,又想袒护,这件事很玄,不问清楚怎么行,万一”姜寒盯着他道;“万一什么”张玉子道;“万一是魔教的奸计,这可不好了”姜寒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张玉子道;“萧云毕竟不是萧家之后,除非是萧家之人,像这样的事,我绝不会说上一句”姜寒语噻,连雨风众弟子眼见不妙,拉了拉姜寒,这才使他平息,眼眉狠戾的盯着张玉子,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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