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诚恳,但你妹妹既然能易变容貌看来也是个能人,她只要能为我解决当下的一件事我必然将兰娘放了。”花枝枝说的豁然。
“子木,我们回去吧。”刘德然无奈看向身后的女子,但听到花妈妈的话她倏然绕过他的手走了出来。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她才十六,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不然也不会连个刘璇得都没拿下,花妈妈总是不可能叫她去接客。
“你随我来。”
在刘德然几千次试图阻止她的前提下,她终于和花妈妈到了会客厅。说白了这个会客厅就是花街买卖的大厅。这里白天还是清冷的。
刘德然不在,花枝枝自然就开门见山为子木沏了一壶茶,她口中吐着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秀秀。”她一双浓艳的眸子紧紧盯着李子木,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李子木端正坐在靠椅上,轻轻抿了一口茶,不为所动。似乎此刻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她。
“四年了,果然你就是秀秀,只不过你那股狠劲全埋心里去了。”花枝枝一副了然,遂目光愈发轻佻了起来:“怎么,最近搭上了个俊小子似乎对你还挺痴情?”
“花老板,你果然一点没变,嘴巴一样的毒。我与德然哥哥没有什么”李子木微微掠开她身上的浓艳。
“四年前,我还记得我们被一起关在官妓牢里,你发狠劲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可没忘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趁那些兵士喝醉一个不剩手起刀落……”花枝枝笑得张狂,并没有在意李子木的解释。
李子木微微蹙紧秀眉:“花老板,不要说了!”
“是是是,说起来你还算我的救命恩人。说吧你到底怎么和卢太尉的弟子搭上关系的,最近听说卢太尉认了你做女儿,你到底想做什么?”花枝枝打破沙锅似要问个彻底。
李子木知道避无可避:“之前那个名字并不是我到本名,你现在可以叫我李子木。”
花枝枝是她四年前在河间认识的一个女子,她大子木好多具体情节她也不太记得。这些年遇到的人和事太多她不刻意去记。
“我就知道,你穿得那么好又怎么可能是官妓。”花枝枝一掀裙摆坐在子木身侧:“但看现在的样子,应该生活的不错,幸好你当年太小少不更事,不像我除了这风尘生意再也没别的可以养活自己。”
“这些年我遇到很多事,我也说不清楚了,前些日子我喜欢上一个男子,可他不喜欢我。”一别四年,花枝枝变化很大她有些不自然,可当年就是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把她从人生最最最灰暗的一年最最最生无可恋的一年里拉了出来,从丧亲之痛离家之痛万人指责之痛逃亡之痛,那一年天灾**走到哪里都是死人,她被迫成了乞丐被人贩卖。
但她也变了好多,五年恍如一日,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都变成了过去。
“呵呵,原来你也会有心仪的人,当年我还在想你这样的疯孩子会喜欢怎样的男子。”花枝枝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我看刚才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不错,她是叫刘德然是吗,刘姓可是大姓。”
“我与他没关系,只是同窗。”李子木感叹的笑笑,下一刻她倏然一把抓住了面前浓妆艳抹女子的手:“花枝枝,我决定了我要来帮你操持生意,你不会驳我面子吧。”
“什么!刘秀秀四年不见你脑子坏了吧!”花枝枝霎时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一点都没有顾及到作为堂堂一街老板娘的威仪:“好好的太尉千金不做跑来我的花街找事!”
花枝枝掸了掸衣摆做出一脸送客的样子:“本来还看你一身富贵想说找你送点钱来给老娘花花,算了,请了你这尊大佛万一送不走。”
李子木将花枝枝的手慢慢摆正,笑得狡诈:“放心,就是来送钱的,保管你花到下辈子都花不完。”
花枝枝不确定的看着李子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是吗,你会这么好心?不会有钱赚没命花吧?”
“不会不会。”
李子木从会客厅走出来的时候刘德然正在门口等她。他轻咳了两声,他很少久站:“子木姑娘,风大,要回去了。”他没有多说,似乎只要她平安就好。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坐在马车里李子木侧头看着保持着一段距离坐在身边闭目养神的刘德然,她记得刘璇得也喜欢一个人思考问题。那日从蓟县回来的时候他大多时间也是这样。
刘德然也学她一样侧目微笑:“子木姑娘是要告诉我吗?”
李子木扁了扁嘴,显得她好积极。她想弹回去假装看轿外的风光,可刘德然目光清澈看着她。她不好意思拒绝。
“我想帮花枝枝打理生意。”李子木还是决定跟刘德然只会一声,他们相处这么多天,他帮她这么多事,他们应该也算半个朋友。
李子木清楚看到刘德然失神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咳了一声随之咳得越发剧烈,李子木想帮她顺顺气:“你还是忘不了他。”他只是脸色泛白地克制住自己。
可这一下却让李子木彻底停了住:“什么?”
“你这些天出入花街留恋赌坊酒楼这么作践自己只为了让他……”也许是咳得太猛烈,刘德然仍旧捂着心口喘着气。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李子木冷静打断刘德然:“不要我的男人我也不要他!我想起我还有东西要买,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
没等刘德然喊住她,李子木就叫车夫停了马径直跳下了车。
天快要暗了,街上来往都是结伴的夫妻信守逛着闹市,万丈夕阳极好地将他们一个个氤氲在了他们的世界里。
马车上的刘德然看着那袭远去的身影不由自嘲:“终究,我还是没有走进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