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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老者侧目一瞧连圈外的许良也在向他拱手,这就有些丈二和尚不摸头脑了,他还以为人家做小辈的懂礼,知道长幼有序。“好嘞,咱们就是相互印证印证,不分老少不分老少。”
一木之后一连接下10余招,招招势沉力重,便知此老术有专攻,掌力超沉,四弟比之不及毫毛。接着,他再试挨了两下推掌,知老人未用上全力,即靠前轻声喝道,“前辈尽可使出全力。”玄衣老者闻言豪气大长,顿即沉步再游八卦。倏忽间,老者半个起落靠了近前,气贯掌力再推对手一下。这掌“嘣”地使出,让一木一连倒退三步方才止住。
倾出十分力气竟未能折损小伙儿一根毫毛,老者大惊,深看一木一眼后,再度与之酣战作一处,圈内双方对掌之声连着啪个不停。值得一提的是玄衣人这“深看”之意有讲究,显露出他极珍视个人颜面。再接数招后,一木1个箭步跃至老者身侧提腿照其左肩一磕,动作连贯如水银泄地一气呵成,玄衣人也是腾、腾、腾地连退了数步方止,这下子差点儿没顾全老脸,挨了这一腿他知这还是年轻人给自己留了面子。退出圈外后,他回头向长髯老人道了声:“兄弟惭愧。”这边的一木与许良再度向玄衣老者行了拱手礼。
其时,老一辈武者早看出一木出生,相互间只是意会没有言传。
“好,好好,真是英雄出自少年哪,累不累,不累咱们亲近亲近?”长髯老人边说着话边上场,没容一木回礼作揖拉开架势便打,一老一少就此对上了手。别看长髯老人年愈六旬,却为当今南拳元老级人物,较起武技老而弥坚,招招狠毒。一木出道以来,向无敌手,虽经历多次战阵,莫不三招五式解决对手。此番偶遇劲敌自是抖擞出一番精神,全力而搏。
酣战20回合后,长髯老人渐而受掣,拳掌间稍呈颓势,一木见状亦将招式放得稍缓。观战者中不乏武术行家,看看情形不是预想的那么回事,顿然又跳出两名老者来。长髯老人情知凭自个儿一人根本敌不住,用眼询问一木,年轻人点首示礼道:“可一起赐教”。此等少年的冲天豪气令场边一圈人无不骇然。此战直杀得这片林中空地黄尘滚滚,老的龙腾小的虎跃,三老战一少并非那三英战吕布,端的是云短天长相持难下。包括许良在内双方观战的久未识得此等壮怀激越场景,个个看得弹眼落睛。那边老者不时有人中掌,这边一木身上也吃到了数拳,而他面对三位南拳精英毫不示弱,越战越勇。
50回合后,一木张开二层气机再显神威,甘受对手10多记拳掌的连番击、不避反进,当稍稍贴近时,即施展美妙的本门点穴技法“刷、刷”戳出2指,长髯老人及另一老立刻中招,呆立不动。剩下一老,为南拳顶极者,自觉不敌一木,毫不迟疑祭出门内镇宝绝招七伤拳。
这七伤拳乃有宋一代南拳大师文德亮花毕生心血、集数个拳种精华所创,历代单传,至清末已成武林一大瑰宝。练习七伤拳,非30年以上功力积蓄不能练成。此老应是70旬年轮,足见居南拳至尊之位,一木初看老者动作怪异便加了小心,再看出拳之姿知其所施绝招乃大伯叮咛过的南拳七伤拳,未待拳风完全沾身,他原地1个轻纵跃至丈余高。七伤拳余势所及,前方数米处一株合抱大树“嘣”地发出巨响,树枝树叶纷纷下坠。
然此老者向前气力用尽之时,一木在空中已呈头下脚上之式往下扑来,倏地一掌拍中老者背部,再一个空心跟斗翩然翻落地上。此老者受到背击,踉跄了两下一个栽碑倒地,闭过气去,一木就此打住。
俄顷,他上得前来拍开了先前二老各自穴位,再迈至倒地老者身边,左手食中二指以戳掌之力击在其第4椎脊之下,将老者击活,并不搀扶,缓缓退出场心。
待场子边人们惊魂稍定,许良这边高声喊道:“不知我兄弟二人何时何处得罪诸位前辈和同道,敢教这位前辈施出如此杀着,能否赐告。”
对面之人搀扶起那位最年长者下了场,嘀咕了一阵,长髯老人朗声喊道:“山高水长,不说也罢。”一干人众随即离开了林地。
哥儿俩亦从林间小道默默返回,心里满不是滋味,稍停,许良道:“兄弟,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看,”一木伸展一下拳脚,再问,“大哥,你也识得此拳?”。
“武林中无几个真正见识过七伤拳,但我听师父警告过。”许良又道,“从来没有心想事成的好事,今天这几个场面着实让你为难了,哥哥这里再向兄弟致歉。”
“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依我看哪,这些人也并非全冲着你来的。”一木道。
“唉呀,你也别安慰我了。看看,你现在真的成了我的护身符,要不是你,当哥哥的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呢。”许良解嘲道。
“你是越说越见外了,再说我可急了啊。今儿下午我就看出那两个年纪稍轻一些的老警察不太安生,你说呢?”一木转移了话题。
“是呀,那两人身手不一般,肯定有来头,果真这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份才请得动这几位前辈大师呢?”许良想了会儿又说,“也不对呀,今儿下午才发生审案的事,傍晚就引来这么多武林大师级人物,难不成他们耐烦让警方牵鼻子走,专程来这儿候准这个时刻?”
“这也是啊,大哥……,你说会不会是t省警方同南拳之间有一种默契呢?”一木咋想想不通,继续道,“要真有默契,那这种安排就是处心积虑了,可南拳这么做又有啥好?”
“单论这事他们肯定没落下啥好,但于t省警方意义就大喽。在我身上出口气事小,主要还是想查实我跟薛家的仇隙,我是主要人证嘛,要我出头治薛铭强的罪。一年多了,这t省警方兴师动众地南下追查,折腾了几个省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却白忙活了,捅破天的大案就这样偃旗息鼓,教他们怎能心甘?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嘛。”许良想了想又说。“弄不好警方现如今还没拿到这姓薛的犯罪铁证哩,所以他们把赌注下在我身上也是无奈之举。”
“哎,你这么一说,教我弄懂了其中关系。我还想问一句,到目前为止,能肯定你门里的命案、叔父的暴卒全是这老小子干的?”
“还用说吗,两地案发时间那么近,连我这个头号仇敌该杀他也一定要来杀,那我的家门族门他岂会不沾血?现在想来,我爹妈过世得早也算是一种福气吧……”说罢,许良又显得凄怆些了。
“要那样这回咱就不能放过他,这是不费吹灰之力主动找上门来的天赐良机啊。你想想,这家伙要是靠自己门内技艺的话,能不能抗得住你还两说呢,我想他肯定是得了高人传授,掌握了惊世骇俗的蜀中三杰绝招,只不过没有同时施展两门功夫罢了,如果公平决斗,大哥,那可没啥活路了哇。”一木小声议道。
“唉兄弟,人活着总得分大义小情吧,这次我决定这么做说到底是情非得已,杀他,连我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坎。……话说回来,造化弄人死生由命,有命有福全看他自己,姓薛的要是躲不过眼前这一劫,那只能怪他的命了。”
“我不这么想。这老小子活在世上一天,对你和娴云的威胁就存在一天,威胁不根除早晚是个祸端。”
“咋不是这样?我还想得更远一层呐,他要是逃过的这一劫,以后再犯事坐牢,为了戴罪立功指不定还要把我给卖了呢。不过,那又咋样?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许氏后代也就我和丫头两人了,即使这姓薛的再不忘旧仇,咱也随他去吧。”
许良的哀叹不知不觉在一木心目中化作了他追求和尊崇的影子,到了此时,他明白许良这个心结不能解也不愿解,再劝无益,自个儿只是暗下决心,督促娴云勤加练功早日学成岚山门技艺,关键时刻替父助拳分忧。
“嘿嘿,南拳这回也真拿得出章程来呀,为这等事居然还请得动八卦门前辈。”一木对四弟长辈今次的出现觉得十分离奇。他说话间不觉抽了一丝冷气。
“兄弟,咋啦,没事吧。”许良看出他身体不适,忙问道。
“没事没事,你说。”一木把话岔开去。
“听松涛说起过他们门里的事,是说过有这么一位师伯,一向好事,好四方游走,好交友,属急公近义那一类的,弄不好就是此老哩。”
“你这一说我倒也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反正今儿咱也给了他面儿,要不,我那一脚真踹下去,他决计不会倒退几步就能了事的。”
兄弟俩说着话儿,信步回到了宿舍前。刚打开门,一木“扑”地倒在了地上。许良大惊,连忙将一木掺扶上床,已见地上印有一滩血渍,二弟嘴角溢出了血丝。他情知不妙,待要打个电话叫来监狱医生,被意识清醒的一木当即制止。
“二弟啊,你为什么要强忍一路呢?”许良噙着泪珠说道。
“没事没事,我是怕他们看出来,”一木费力地吐着字眼,“谁也别惊动,这儿可不是自己的地盘。我先躺会儿,下半夜要调息疗伤。唉,好厉害的七伤拳哟……”一木说着,眼睛无力地闭了起来。满面泪水的许良强抑着没闹出声响,在屋内倒了盆热水弄湿毛巾,褪去二弟的鞋袜,细细地擦拭起他的脸颊及外露手脚,服侍他睡了过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