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君宁看着那个亭子,却一点也不好奇了。要去厨房,就要经过琉璃的房间,这屋子本就有的,琉璃只是在基础上进行改造。
说也奇怪,君宁和琉璃的房是相通的,因琉璃常年自己居住,也无外人来访,也就没有多余的屋子。琉璃就用这种方法隔成两个屋子,中间隔着的不是墙,是用竹子编制的门帘,双层,但是效果很好。
但是君宁不敢进那屋子,在几君宁心里,那是比二楼竹亭更让君宁害怕的。
刚开始时,君宁对这里很好奇,比如房子的不规则,比如爬不上的亭子,比如琉璃的房间。
君宁曾误进过那房间,那时她并不知道是琉璃的卧房,所以差点死掉,只是差点。琉璃热爱烹饪和制作工具。琉璃说屋里这的一切是他一人做的。但他不曾出谷,一切必须的物品每隔上一段时间,琉璃就重新制作。纵使琉璃手巧,但每每都会被割伤。君宁不忍,自她来这后,琉璃的的任务就更大了。
琉璃从未问过自己的身份,君宁也如此。
这一个多月的共处,君宁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琉璃,她深知琉璃身份神秘,也知道琉璃在观察自己,琉璃的戒备是因为这有规律的生活被君宁而打乱,而君宁却是对这边的世界都在戒备着。尽管如此,他们之间却维持一种和谐,谁也不先打破这份平稳。但是,君宁却仍然有愧。
连着想了几个晚上,君宁觉得有些东西,她不认为到了现在还须保留。于是连夜画了一些图稿,以及自己对那些工具的改良方法,她统统画了出来。
这其中也有一些私心,比如琉璃这边的椅子和桌子都很矮,椅子还是窄窄长长的,不能后靠,柜子虽然很高,但也只是放大的盒子,空荡荡的,空间利用的不充分,衣服都是直接搭绳子上的,那样需要很多绳子,而君宁洗衣服最勤的,倒不是琉璃懒,洗的少,只是她衣服少。
君宁画了简易的靠椅,能折叠的的睡床,柜子里画上隔间和横杆,又把现代的晾衣架改编成简易的三脚架。。。
大学时候,室友有学美工的,君宁没课的时候也会和室友一起去听课,所以有一定的绘画技巧,但这很多都是君宁单方面想法,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发展到何程度,所以也不能画得细致些,这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份,只能画了个大概,她现在也就希望琉璃能看懂这简易的图。
熬了一宿,早上琉璃来过,君宁也给推辞了,一直忙到晚上,君宁才顶着黑黑的眼圈出去。
君宁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而琉璃只是认真听着,也不发表意见,直到君宁拿出画,琉璃才提起兴趣看了几眼,然后是深看,最后愈看眉毛皱的就愈紧。
君宁有些忐忑,但是看见琉璃嘴角越咧越大,心知这事能成。待琉璃放下画稿,外边的天也黑透了。
“怎么样?能成么?”
琉璃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君宁,似是要把她看透,黑眸里映着烛光,变成橙色,半边身子隐在暗处,格外迫人。
君宁心顿时慌了,她一时只顾愧疚着,反倒忘了琉璃是何人,至少鬼谷都是他的,这么一个有神通的人,做出的东西也一定是比外边好,君宁这样一个从外界来的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好点子。
“我。。。”
君宁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在这样的人面前该怎么掩饰,要说什么,只能弯着腰伸手去拿那些画稿,然后再毁掉,最后当做没发生过就行了。
刚触到画稿,手腕就被人捏着了,冰凉细腻,像是摸着上好的丝绸,舒服之极。可君宁的心更慌了,挣扎着想离开,却被更大的力牵扯着,察觉自己腰上多出一只手,君宁心里更加惶恐了,动的也更厉害了。
琉璃轻轻一点,君宁就浑身一软,整个身子就那么压在琉璃腿上。
“干嘛啊?”
君宁看着琉璃的鞋尖,开始研究上边的花纹,努力忽视掉那个在自己背上游走的手。
“帮阿宁检查身体。”
说的好听,要不是住一起这么久,要不是对自己长相十分放心,君宁一定会认为这货是在非^礼自己。
“那么,璃先生,阿宁的身子如何了?”
君宁狠狠把先生咬的重重的,回答君宁的是一阵阵媚骨的笑声。
侧卧在床上,君宁呆呆盯着那竹帘,这一宿君宁翻来滚去,眼睛已经出卖了主人极度渴望睡觉的需求,但是脑子偏不让君宁休息,满脑子都是那只手。
迷迷糊糊的,君宁总感觉现在背上还在被人温柔摸着,柔柔的,凉凉的。君宁脸顿时烧烧的,狠狠咬着被子,美人计啊美人计~赤luoluo的声诱啊声诱啊~君宁俩眼汪汪的在心里把自己鞭笞一百遍一千遍,接着再把琉璃那狐狸精鞭打一万遍啊万万遍。。。
“阿宁身子恢复的很好。”
“多亏璃先生!”
“呵,阿宁好见外,”琉璃轻笑出声,“那阿宁怎么打算呢?”
“没有打算。”君宁如实回答,她怎么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伐?她连怎么挂掉的都不知道,好伐?
“哦?那阿宁家人何在?”耳边拂过阵暖风,痒痒的,君宁不舒服的扭扭脑袋。
“没了。”
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生离死别,不是活着却永不相见,而是活着,却活在两个时空里。
“没了。。”那人轻轻呢喃一句,“阿宁,你总要嫁人啊。”
“我没。。。”君宁一顿,“你要我出谷?还是你要出谷了?”
“不,没有人出谷,只是这谷。。。你也看见了,这谷没什么人的。”
“有你啊。”说完,君宁就怔了,琉璃笑的一脸得意。
“那,阿宁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在谷里过一辈子了?”带着明显的笑意,琉璃缓缓道,“那我可以理解成阿宁。。。你心悦我?”
“不。。。”
猛的,某个冰凉柔软的东西缓缓擦过君宁耳廓,剩下的字被活生生憋在喉咙里。灼热的气息顺着耳朵钻进脑子里,君宁只感觉耳边轰的一声,大片大片的蘑菇云从君宁脑子里炸开,真真是壮美。
“不是么?若不是,那这谷里有什么值得你留下的,嗯?”
尾尖一颤,妖媚蚀骨的很,那软软的唇随着话音起伏着,像只蝴蝶似的停在耳朵上,轻的没有重量,却直触君宁心底。
君宁没骨气的软了,那剩下的话被单枪匹马的掷出。
“是啊。。。”
声音哑哑的,低低的,缺了主心骨,意思都变了。
头上那人却笑着撤回身,低低笑出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和狭促。
君宁怒了,不知是身上牵制的力量没了,还是君宁怒气太大,君宁狠狠扬身,后脑勺嘭的撞上了什么,接着就没了笑声,耳边顿时沉寂了。
君宁站在一边,看着琉璃细长的手掌覆在唇上,墨色的眼里水汽氤氲,不知为何,君宁心里大爽起来。
琉璃看着君宁,目如秋水盈盈,说不出的哀怨。
君宁呼吸一滞,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接着向后退了几步,对着琉璃伸出右手,抿嘴一笑,甜甜的看着琉璃,瞅着对方一脸疑惑,君宁更乐,接着握拳伸出中指,高高竖起,在琉璃还未回过神的时候,一拳问候上那水润润的脸蛋,让你丫的调戏我!看姐不锤死你丫的!!
“晚安~”
君宁笑眯眯地收回手,在琉璃的脸成霜之前,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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