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溪的大白鸟经常欺负君宁,君宁每每以爱护动物为由放过大白鸟,不和它计较,造成大白鸟愈发张狂,以及变本加厉的欺负君宁。
终于有天君宁刚洗完的衣服被大白鸟印上灰灰的爪印,于是君宁拿着棒槌硬是把大白鸟逼向竹屋方向,白鸟可能吃的胖了,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站在竹屋上,接着君宁只看到一道绿光闪过,咻的射进大白鸟体内。
君宁现在还忘不了那鸟在地上抽搐着,身上插着几片竹叶,血顺着叶子沽沽冒着,两只黑黑的绿豆眼睛瞪着君宁的方向,满满的都是红色。
她还记得琉璃那时刚好从屋里出来时,看到面前蹲着的一人以及躺着还在抽搐的白鸟一眼,只是念叨几声作孽啊作孽,然后笑眯眯拎着白鸟两只翅膀走向厨房。。。。。。明明不久前还亲切叫着大白大白的。
那天太阳很大,可君宁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那天中午琉璃特地加了餐,说君宁到后一直都没给弄过什么肉,要给她改善伙食,君宁一听顿觉不妙。
果然,琉璃笑眯眯端着菜出来,而且来来回回了几趟,竹笋炒肉,青椒炒肉丝,红烧肉,肉羹,琉璃厨艺很好,菜也很好,可君宁胃里却是忍不住一阵翻动。
琉璃笑笑,阿宁,怎的不吃,很好吃的。
说着夹起片肉放进嘴里,那一瞬间,君宁仿似又回到刚才,满满的红。。。。那天中午君宁借口走掉了,琉璃没有拦她。晚上琉璃做了咸粥,可能饿了太久,君宁那晚吃了很多,吐的更多。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么?”
“嗯,”君宁没喝出肉味,吁了口气,“不错啊!”
“是用中午的剩汤做的,味。。。”
没等琉璃说完,君宁哇的吐了一地,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君宁感到像喝了血似的,满嘴腥气,怎么吐都还有。
“阿宁,”一只手抚上君宁的背,轻缓的抚着,君宁有些生气,想挣开,却一点劲也没有,或着说那只手根本不让君宁挣脱,那手的主人又道,“莫不是生气了?”
“没有。”才怪!你自己想吃便好,干什么还要拉上别人,你以为别人都是看完车祸现场就吃得上肉啊!
“阿宁,你都不吃肉么?”
一杯水举在君宁面前,君宁毫不客气接过来,一饮到底,又把杯子还回去,琉璃正要把杯子放好,就听见君宁说,“还要,谢谢,吃。”
言简意赅,小姑娘是有多生气。
琉璃动作呆滞了会儿,哑然失笑,却又续了杯水递在君宁面前。
“阿宁,既然你吃肉的,那就要知道那些肉都是怎么来的。”
柔柔的声音传进耳力,似乎在说一件简单的事,无关生死。
君宁不吭声,只是再次把水喝尽,手一伸,琉璃乖乖拿过杯子,来不及放下,就听见君宁说还要。
琉璃看着君宁弯着背,一手撑在椅上,一手扶在胸口,目光微闪,食指快速拂过壶嘴,拎起茶壶直接递给君宁。君宁瞅着茶壶,眼角还是控制不住的跳了跳。
“谢谢你啊。”君宁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应该的,阿宁。”君宁瞅着琉璃,狠狠咬着壶嘴。
“咔—”声音不大不小,君宁微微皱眉,感觉似乎咬掉什么东西了。
琉璃诧异盯着君宁,来不及阻挠,君宁就已经咕噜咕噜把一壶水喝完了,连同某个不知名的东西。
君宁把茶壶往桌上狠狠一放,君宁道了声晚安就跑回房间。留着琉璃一人坐在桌前。
琉璃目光停在那个有缺口的壶嘴,好半响,琉璃眯眼一笑,像只狐狸似的,摩擦着指尖,红唇微启,低低的,说不出的动听
“呵~反正会吐出来。”
那天夜里,君宁来来回回去了茅房无数次,又拉又吐,直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而琉璃就优雅的坐在二楼,优雅的抚着琴,优雅的看着君宁来来回回跑。
“你给我弄的什么啊!”君宁坐在地上,指着琉璃怒目而视,天这么黑,估计作用不怎么大吧。
“我见你吐的辛苦,就在壶嘴上涂了点东西帮你,谁知你。。。。”
“我把它吞了,是吧。”
“唔。”
“现在感觉怎么样?阿宁?”
“你吃个试试啊!琉璃!”
“呵,要听琴么?”
“能止吐么”
“不知道,试试看。”
说罢,琉璃便不再看君宁,一手按在琴弦上,几个低音流出,慢慢的连在一起,莫名动听。
琉璃那晚抚了一晚的琴,君宁就听了一夜的琴。丝丝缕缕的,像连绵的细雨,扯不断,却又那般柔和,琴音忽高忽低的,让君宁感觉像在海上坐了一整夜的船,不停被抛高,在卷回,却又一点不觉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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