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笙似乎也甚是疲倦,微合着双眼,不发一语。少顷,见唐越仍旧是杵在那儿,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油灯的光亮,忽然就觉得有些气闷。
“师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吧!”寒笙道,呼吸略显急促:“我想休息了。”
唐越见他面色难耐,知晓方才那一番对话耗尽了他全部气力,心中略略动容,终是忍不住道:“你应该没事了吧!”
寒笙闻言,抬眼轻笑,眼中满是嘲讽:“那一刀是师兄亲手给的,力道拿捏得如何,师兄比谁都清楚,为何还要这么问?”
唐越一时便失了言语。
是了,当初见寒笙从剑阁中走出,脑袋瞬间就炸了。那一刀本就是冲着结果他去的,便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倘若没有檀雅,此刻的寒笙早就是没了命。
但那也是你自找的!唐越冷冷扫视着寒笙:“我说过我不会留你,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的刀照样不会对你手下留情。”顿了顿又道:“我知你肯定对我心怀恨意,此刻定是想着日后要如何取我性命吧!”
寒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如果说自己不是这样想的,师兄定是不信。”说完他微微一眨眼,显得甚是无辜:“那我便只好承认了。”
一句话,将气量很小的唐越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跟檀雅,你们......不得好死。”扔下这句话后,我们气量很小的唐大将军,生气离去。
周遭立即安静了,寒笙在空无一人的房中,轻轻闭眼。惨白的脸上,皆是隐忍的疼痛。他紧握双拳,指尖深陷掌心里,刺骨的疼痛蔓延。
若不是为了报仇,为了不违背当日在生死门中所发的誓言,我......岂会忍受你们这般的欺凌和羞辱!
就在他万般痛苦无助的时候,却殊不知隐了身形的檀雅,就站在他面前,那双平日里甚少流露出任何情绪的眸子,此刻,满是愁绪。
她虽猜不出此刻寒笙心中所想,但见他眉宇间所散发出的绝望,便知他心中定是万分痛苦。
若不是不想违背爷爷的意思,她想,我定当会放你走。
她没有觉得自己有过剩的同情心,只是觉得寒笙天天顶着檀峰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加上那般乖觉的性格与凄凉的身世,纵然再怎么的铁石心肠,也会让她产生些许怜惜。
更何况,他现在不正是自己的弟弟么?既然是弟弟,就当好生照顾,就当贴心维护,不是么?
然而,就是有了这些所谓为何如此在意寒笙理由的她,在日后里,将自己的心意,遗弃再遗弃,最终害的彼此最终沦为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唐越出了听雨阁的院门,却在拐角处碰到了檀雅站在花从身后,满脸阴冷的笑。
几日来,檀雅除了炼药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候着寒笙,所以不是她不想去找唐越算账,而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现下寒笙已经平安无险,此刻便是她清算的好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