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记错,母亲是让你来给我当姨娘的吧。”
苏应礼冷冷了勾了唇,干脆利落地下令:“小南瓜,把院中不相干的东西赶出去,小冬瓜去找大夫给大黑瞧瞧,知画,扶我进屋。”
“六少爷......”
“白姨娘,少爷的意思是让你好好学学姨娘的本分!要知道,给人做姨娘的是不能随便出院子的,更不用出去跟人交往,便是表少爷这样的外男,你也是不能随便见的!快些回屋吧,六少爷会跟太太要来婆子教导你的。”小南瓜不屑地斜过院中的女子,将主子未说出口的意思传达得透彻。
他们主仆间的默契培养了十来年,早已是知己知彼。
“你不过是个奴才,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白氏怒急攻心,听了小南瓜的话更是震惊不已。要说苏应礼平时对她如何,再宠爱也透着股淡然,反而是他身边的小厮丫头,一个个拿她当少奶奶来恭维奉承、阿谀讨好,今日怎会因为一只畜生翻脸?
“白姨娘说得不错,我小南瓜是少爷的一个奴才,但是......”
小南瓜也不急着去赶那些愣在院中的男仆,倒是转过身笑嘻嘻地对着赤红着脸颊尴尬难堪的白氏,“你也不过是个姨娘,姨娘可不就是少爷的一个玩意儿,未来少奶奶的一个奴才?”
这一个月里,少爷让他们几个忍着让着,听命于这个女人,倒是让她养成了颐指气使的姿态,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你”
白氏气得说不出话,大口喘气地瞪着院中原本奉她为主此刻却嘲讽看戏的下人们,又想到自己终究还只是个妾,林妈妈许诺的“六少夫人”身份还未得逞,只得咬碎一口银牙死硬忍了下去。
卫衡看得有趣,只觉他那病弱表弟不怒自威倒极有气势,眼看着这站在高处威风凛凛的女人一下子泻了气,这院里的奴才们也散了力,便出声一喝将人赶了出去,替小南瓜省了点事。
他可是卫家大少,几年前就让苏家当家主母吃了大亏,令她被苏老爷当着诸多下人的面斥责,更被罚进祠堂跪祖宗。所以,他在苏家的面子还是很大的,但凡得知他身份的,便要忌惮几分。
“阿礼可真是命苦,这么个被人玩厌的东西还被人当成好货塞了进来,继母果是没几个好的,幸亏有我这个表兄在,不然还不被人欺负死?”卫衡的这番冷嘲热讽让白氏僵直了身子惨白了脸色,再也无颜以对而愤然回了房。
她原本打算追进房里去哄苏应礼,毕竟十三岁还未懂敦伦的少年耳根子最软,若能叫他尝了滋味便会拿她当宝。可卫表少爷他这话里的意思,他是从何处听到了什么?还是苏大少爷将她的事说了出去?
白氏忽地心灰意冷,绝望至极。
她知道过了今日,在苏六少爷心里,她便不会是她了。本以为过往的一切会如林妈妈所说,未尝人事的少年根本不懂,她该是可以蒙混过去的......
“知琴,快别哭了,这狗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没听它中气十足的吠叫吗?快给少爷我弄壶好茶来,我去给你主子解解闷去!”卫衡看了一眼灰溜溜遁走的女子,不屑地挑了挑眉。
阿礼这继母可真是恶毒,竟弄个自己儿子玩剩下的送给继子,看来,他又可以去找他的好舅舅谈谈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