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到这儿来了,对婚礼必定是要破坏的。
然后,她转了视线看着江夜,“我女儿一会儿过来……”
话刚说到这里,门口就传来了顾七清脆的呼喊:“妈咪!”
顾七的身子,穿了一件昂贵的礼服,非常隆重,一旁立着素来穿得庄重而讲究的慕子深,面无表情。
众人都已经愣了。
忽然冒出来一个女人就算了,这女人还有个女儿?这都什么情况?
都说江夜这人冷漠无情,从来不喜女色,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顾七踩着皮鞋,吧嗒吧嗒的就到了顾意身边,牵了她妈咪的手,仰脸很认真的盯着江夜,甚至眼睛里带了批判。
“鼠鼠你说过不会娶她的,你骗人!”她手指着一旁的裴思雅。
裴思雅脸都已然绿了,盯着捣乱的母女,转头忍无可忍的的开口:“谁让她们进来的!”
顾意笑着把女儿顾七抱在怀里,看着江夜,“我不要别的,就要你一个交代,当年为什么要了我不肯负责?”
这一句话,彻底证实了江夜自己的猜测,那个女人,果然就是她。
所以他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她,这双眼睛才会让他有了想去宠着的冲动,才会破天荒的把她带回别墅。
大概是所有一切都有注定。
片刻,江夜只温和的看着顾意,薄唇轻轻一碰:“好,我负责。”
裴思雅瞪大了眼转头看着江夜,“你在说什么?现在跟你结婚的是我!”
江夜终于侧首,依旧那样的冷淡,“那又如何?”
如何?
裴思雅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虽然当初在一起多半是家里的意思,但是他一直没有做过彻底的反抗,甚至积极的准备婚礼,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一个绅士的行为吗?
顾意没有多看江夜,转过身,面对众多宾客,抱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心态,总归她都已经破坏别人的婚礼了,那就做到底吧,是不是这样也可以让裴思雅下得来台一些。
“不好意思各位,我知道你们不认识我,但我抱着的孩子就是江先生的,不管我们错过、甚至不知道孩子身世是什么原因,但我不可能让女儿永远没有爸爸,也没办法看着她爸爸娶别的女人,在座那么多同为女人,我想你们应该理解我。”
她也不过是说的客套话,理不理解她,她一点也不在意。
果然在座的很多人满是愤慨。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破坏别人婚礼!”
“不管怎么说,你这么闯进来都是不对……”
那她要怎么办?看着他们把婚礼举办完成?顾意淡淡的勾了嘴角,不想辩解。
此刻,江夜却忽然对着众人开腔:“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这场婚宴,江夜在此谢过,也要向众人坦白一件事。”
他讲手臂从裴思雅臂弯里抽出来。
“婚礼是神圣的,必定要与心爱之人共同拥有,所以今天于我来讲,并非婚礼,而是一场见证。”
说着话,他略微抬手,示意季维扬将身后的大屏幕打开。
一切都是早已准备好的。
当屏幕上猛然出现那些商业术语,全场顿时哗然。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裴氏有这么缺德?”
在座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那些东西弄出来,任谁都能看出来了,江滨集团的财务系统遭人暗中渡盗。
而其中一些照片,可见两人私下的会面,其中一方,必定是裴氏高层人员。
不用看,另一方一定是江滨集团的人。
“裴氏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开始质疑。
江夜却依旧温淡到有些冰冷的神色。
“诸位,我江夜并非冷血无情,也不打算斩草除根,只要裴氏适可而止,这一切就当是我为这个毁坏的婚礼一个歉意。”
已经是足够大度的做法。
可裴老忽然从座位起身,早已被气得脸色发青,抖着手指着江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子,亏我裴氏在江滨最艰难一刻伸手援助,你如此恩将仇报!把这样的屎盆子扣到裴氏头上,你居心何在!难道就为了抵抗这场婚礼!”
江夜锋利的目光扫过全场,一手略微撑在桌面,淡淡的勾着嘴角,“裴老这样混淆视听,又是居心何在?”
他无奈,只得将另一个东西放上来。
那是对裴氏的精准分析和呈现。
江夜这才低声开口:“事实证明,裴氏如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表面撑得强大,慷慨的伸手援助我江滨集团,又暗渡成仓,试图动江滨的财务系统,敢问裴老先生,您是想真心嫁女儿,还是借着这样的幌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住的江滨?等将我掏空了,裴家也可以全身而退或者!干脆霸占江氏企业,我说的对么?”
裴老先生几乎是站不稳,颤抖着指着江夜,“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各位不要听信一个毛头子的诋毁,我裴氏在商界多少年,是什么样的品质,诸位有目共睹!”
“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季维扬忍不住了,从后台走出来,瞥了裴老一眼,然后站在众人面前,跟演讲似的很正式的鞠躬,“各位好,我是江滨集团第一特助,季维扬。”
拿出他的身份,多少能提高自己话里的可信度。
底下一众人居然没有离开的。
这可以说是商界大事件了,四大家族之二这样斗争的场面,岂是说看就能看的?好容易遇上一次,又怎么能错过?
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
“这里清清楚楚写着裴氏近况,以及裴老先生处心积虑以女儿为工具,意图吞掉江河日下的江滨江滨集团,四大家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若自身不在站得稳,插足取利绝对是最好的办法。”说着,他看向裴老爷,“如果裴老不介意,我很愿意将这份资料公之于众。”
裴老先生已经气得弯下腰。
佩夫人赶紧站起来,“老头!你没事吧?”言霸狠狠盯着前边的季维扬和江夜,“你们这样诋毁裴氏,会遭报应的!”
季维扬勾了勾嘴角,谁遭报应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