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和禁欲的男人,他竟然要得这么狠。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想到了生日宴上那个女人巧笑嫣然的模样,想到了悠悠时而神秘的对着洛桑儿笑。
罗北冷然扯了一下嘴角,转头低眉看了她好一会儿,视线又停在不远处那一片被藏在混乱里的暗红。
他神色柔和不少,又蹙了蹙眉,终于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卧室里一片狼藉,两人的衣物凌乱,偏偏一切安静地让人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颜莫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点多。
呆呆的盯着头顶的灯看了很久,她才准备起床。
身子一动,晦涩的痛,痛得她直拧眉,盯着已经换过的床单,身上亦是已经换过的睡裙,但是卧室里一片寂静。
正想着,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她一抬头,看到了走进来的罗北,顿时柔眉几乎打结,美眸里尽是敌意。
罗北见了她的视线,面色却没有多少变化,唯独要比平时温和一些,走到床边,才低低的对着她:“先去洗漱,早餐都已经好了。”
颜莫坐在床上,狠狠盯着他的脸。
他昨晚就那么霸占了她,没有原因的开始,没有结局的结束,难道什么都不说吗?
罗北低眉,看着她怨恨而冰冷的脸,弯腰想把她从床上抱下来,她却忽然剧烈往后退,“别碰我!”
罗北的手顿在半空着,看着她极其排斥,面色终究是冷了一些,但他不可能说他昨晚是因为中了药。
那不是什么理由,中了药也没有那么强要一个女人的道理,但在罗北看来,她除外。
因而,明明温和的看着她,却是淡漠的一句:“你连命都是我的,身子算什么?”
没有想象中的疼惜,也没有歉意,就是那样的淡漠。
颜莫拧眉,仰起的脸,在眼眶逐渐变红之前低了下去,忍着身体上的痛,一步一步往卫生间走。
罗北站在身后,几不可闻的拧眉,莫名冲口而出的一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再踏出这儿半步,一次和一百次没任何区别,你的下半辈子只能在我这儿。”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转头盯着他。
他说什么?
她的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所以以后连外界都不能接触,是么?
“如果我不呢?”她咬着牙。
罗北面无表情,冷冷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无情至极,道:“顾意是你朋友?你上班时,不是还资助过一个孤寡老人,两个孤儿?”
颜莫陡然瞪大眼,“你要干什么?”
罗北终于勾了勾嘴角,“不干什么,只要你安分,我也懒得节外生枝。”
她只觉得骤然升起一股怒火,那么远的距离,也冲着罗北吼:“罗北你卑鄙,不配为男人!你混蛋!”
男人站在远处,神色淡淡的,最终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是男人,只有你最清楚。”
她被气得捏紧了手心,可是看着他冷冷淡淡的样子,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给你五分钟,洗漱完下楼吃饭。”罗北没再看她的脸,低低的一句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他才拧了拧眉,几不可闻的低咒了什么,一步几个阶梯的往楼下走去。
保姆看到他下来,以为他会进餐厅吃早餐,没想到直接就到了门边。
“先生不用早餐?”保姆忍不住问了一句,刚刚明明说是要等楼上的姐下来吃饭的。
罗北面色很冷,“不吃了,让她吃完饭把药吃了。”
保姆点头,“知道了。”
那位姐还受着伤,不过罗先生今天一早买了一种奇怪的药,也没有包装就说让那位姐吃下去。保姆也不好多问,只能照办。
……
顾意一晚没睡好,也没收到江雨琪的回复,他那种健硕的身材,想必没什么事,只是一向他昨晚离开时愠怒的脸,不免有些难受。
急不可的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确认不是江夜送的了。
她的车被陆欢开走了,只好打车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顾意看到了陆欢,正笑嘻嘻的朝她走来,“顾经理,睡得好吗?”
顾意忍不住点了她的额头,“别用那种暧昧的眼神。”
陆欢直笑,“那位裴大少爷把您送回去的诶,不该出现一些言情说里的画面吗?”
裴少俊这人温和又儒雅,但是莫名给人距离感,什么时候听过他送女人回家啊?
“i‘ll lv yu……”顾意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停住脚步冲着陆欢略微颔首,“你先上去吧!”
陆欢笑了笑,“裴大少吧?肯定问你早餐吃了没?到公司没?”陆欢说着狡黠的往后退,“那我走了顾经理!一会儿见!”挥着手快速跑开。
顾意一脸的无奈,笑着低头看了手机。
然后愣了一下,居然是江夜。
昨晚那么愠怒的走了,她还以为这久他都不会想见到她的。
“喂……”她刚接通,对着电话低低的一句,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那边冷然的声音把她打断了。
“李牧手里的项目是你谈下来的?”他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冷淡,又没有什么起伏,偏偏让人觉得压抑。
顾意皱了皱眉,难道这个项目,他也看上了?
抿了抿唇,最终是一句:“是,怎么了?”
话筒里传来他几不可闻的低哼,淡淡的讽意,“裴少俊帮的你?”
顾意沉默了片刻,站在公司门口,略微低眉,莫名的吁了口气,“算是的。”然后在他说话之前开了口:“不用讽刺我又利用自己的身体,或者某些因素去和你争抢什么,你怎么想我无所谓,不说出来就行,还有事吗?”
江夜沉默,捏着手机,单手别进裤兜里,一言不发。
顾意也没挂,想到了此前她把他手背抓了一道,昨晚也不知道撞车到底有没有事,但她不想问了,只觉得烦躁。
“没事我就挂了。”她最终一句。
江夜依旧没说话,却已经把电话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