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守城!决不能让秦军踏入邯郸城内半步!赵国必胜!”赵国信平君廉颇喊道。
“赵国必胜,赵国必胜!……”城门上下,人皆呐喊,所有的战士都有了拼死一搏、浴血奋战的决心。
城下,六十万秦军,浩浩荡荡,兵刃相接。
等待宿将王龁一声令下,千万支利箭齐发,如大雨倾盆,气势磅礴。赵国举国上下,全民皆兵,死力抵抗。
赵国平原君赵胜眼见这局势紧张,赵国的战士只是一些老弱病残,如若再这么下去,赵军定是要败了。眼下他只能去求助楚军和魏国信陵君魏无忌。于是,楚军与信陵君魏无忌前来援救,助赵国一臂之力,守住了赵都邯郸。秦军再一次惨败于归。
“陛下,赵国联结楚、魏两军,秦军战败。”
秦王听后,猛地把眼前的一碗药汤摔得粉碎,默想片刻,大怒道:“都是他白起害的!要不是他不肯出征,就赵国那么点残军败将,早降了秦了!”
“陛下息怒,”范雎说道,“人皆敬畏的武安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却不愿攻入赵都邯郸,自是认为赵国定会向楚魏两国求援,胜券在握。所以才称旧疾复发,不肯应战。”
“好,好啊!好一个秦国武安君白起!”
范雎见了,眼眸深邃,心中默默盘算,冷笑着说道:“陛下,您说,一只不愿出击、冥顽不化的雄鸡,又和一只瘟鸡有什么不同呢……陛下如果继续留着他,只怕会扰乱军心哪。”
“传令下去,让武安君白起行至杜邮!——”
“陛下,圣明。”范雎心中暗暗地一笑。他对白起嫉妒成恨,恨之入骨。本就巴不得他被永远也别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下一听到秦王要他行至杜邮,眼不见便心不烦,感到内心无比畅快。
白府,辉煌之中,隐隐透着些许凄凉之感。
白起静立窗前,若有所思,沉默不言,只是望着窗外大雪漫天,纷纷扬扬。白璇仔细地凝视着他,她仿佛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一个人——沧桑的皱纹遍布他的脸庞,历经雨雪风霜。白雪飘落在他枯瘦的指尖,顷刻之间,又在掌心消融。他凝望着青天白日,眸深似海,可容天地万物。凛冽的寒风吹拂,他战袍飘逸,气宇非凡,不愧是秦国名将。
看到这一幕,白璇心中不免有些凉意。
“爹,爹……”她轻轻地呼唤着父亲白起,从喉咙底里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不知是感到寒冷,或是其它原因。
“璇儿,”白起终于转过身来,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立即跑了过去,哭着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白起。
“爹爹……我,我冷……”
“璇儿。”白起尽量抑制住心底里的离恨,努力让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让她心中充满安全感,让她不再那么恐惧。她,在他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孩子,永远都是……
“爹,我求求您了……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想永远做您那个懵懂无知、无忧无虑的璇儿啊……我知道我性子跋扈,爱给您惹事,那时您尽管惩罚璇儿吧……”白璇呢喃细语着,嘴唇一阵阵抽搐,泣不成声。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会立刻消失似的。此刻,她感觉到父亲白起的臂膀是如此强健、结实,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依靠,仿佛具有一股盖世无双的力量,又如大雪中的火焰,温暖着她的身心,她的灵魂……
这一刻,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爹,爹……那个……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也替秦国出口气嘛。您别生气。”
——“女儿不知何罪之有,请父亲明示,死也得死个明白呢。”
——“女儿明白。这世间,可没有比您更清醒的人了。”
——“我可是秦国武安君白起之女,那些人听到您的名字,连魂都丢了,他们还怎么可能敢动我呀!”
想到这里,他落泪了,仿佛很久都不曾如此……
此刻静默无言,甚似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