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达客栈,把东西放下后,一如往常一样开始洗漱,这次出行,几人带的衣物并不多,所以在换洗上有些困难,总是一换完衣服,就要清洗干净,这一路上就这点带来不少麻烦。
昭溦和苏母一到就催促他们抓紧洗澡,乘着天色还早,她们好抓紧时间晾好衣服晒干。
洗衣服的时候,苏母轻声地问:“昭溦啊,你这两天坐船老晕船,现在上岸了可还好些。?”
“娘,我现在好多了,可不知道怎么了,之前坐船我也是好好,从来都不晕船,反而现在是越坐越晕,在船上,我也没吃什么东西,呕也呕不下来,感觉难受的不行。”昭溦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地说道。
“明天不是去祈福吗?祈完福我让礼文给你找个大夫瞧瞧,你最近瘦了不少,脸色也有点白,别这一趟把身体弄坏了。”苏母蹙着眉头看着她这下巴越发的尖儿,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道。
“娘,你别担心,我这个身体好着呢,我们现在一路往北走,这吃的都是面饼,我就是吃食有点不习惯而已,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再慢慢养回来。”
苏母点点头,悄声地看了她肚子一眼,“嗯,等安定下来,我找个大夫给你调理调理,和礼文要个孩子吧。”
昭溦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轻声地哦了一声,心想,娘亲果然着急了,这从成亲到现在也才大半年而已,好吧,这婆婆算起来应该是古代比较宽容的了,搁别人那里估计早就天天念叨了,生怕自家娶的媳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洗晾完衣服,几个老爷们已经在大厅里把饭菜都安置好了,“娘,嫂子,就等你们了,啃了那么多天的大饼酱咸菜,今天终于能吃上点好的了。”说话间,长武已经满脸笑容地把筷子拿起来,准备夹菜了。
昭溦看他那心急的模样,笑着往他那脑袋上一拍,“在外面斯文点,客栈里都是客人,别让人给笑着。”
苏父看大家都落了座,就招呼道:“不那么讲究了,都饿了,吃饭吧,看长武都着急了,哈哈。”
“哎,大家动筷吧。”苏礼文给长武和昭溦都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道:“今天特地给长武点的最爱的红烧肉,昭溦你也尝一下,这边的红烧肉偏咸,你试一下口味,应该合适,我还记得你刚嫁过来时,第一次尝我娘做的红烧肉,你说怎么这么甜,我还奇怪了呢?”
昭溦听到这红烧肉的味道偏咸,赶紧尝了一下说道:“嗯,好吃,说实话,去你家的那会,我是第一次吃到那么甜的红烧肉,我还以为是你娘放错了调味,后来我才发现,你们那里的红烧肉就是甜的,说实话,我在家的时候,我娘给我烧的都是咸的,所以那会我才奇怪了呢。”
苏母听言也尝了一下:“味道还可以,昭溦,喜欢就多吃点。”
昭溦点点头,也给苏父苏母也夹了点菜道,“爹娘,你们也多吃些,这一路你们也辛苦,这么大年纪还和我们一起东奔西走的。”
苏父笑着道:“好,年纪虽大了,好歹腿脚还方便着,要是再大一些,我就不会跟过来了,我苏家到我是单传,又没什么兄弟姐妹,你们三个一走,剩我和你娘一起呆在那里,我是没什么好留念的。”
苏母看着门外的汴州街道,则有些感叹:“你们看着汴州的街道,人来人往,可我一个人也不认识,这一路走来我们虽说看了不少风光,可是我这心里面还是觉得有点空落,不知道这临死前还能不能再回去一遭,看看那些老面孔呢?”
苏礼文一听苏母在说这话,就皱着眉头道:“娘,您别这么说,您要这么说,就全是儿子的不是了,是儿子一意孤行要来京闯荡的,娘,我答应你,等儿子做成了想做成的事儿,一定带你们回去好吗?”
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昭溦看苏礼文面含愧疚之色,只得悄悄地握紧了他藏在衣袖里攥紧的手。
苏母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安慰道:“没事儿,礼文,娘不是怪你的意思,娘只是还没习惯呢?你别管我,你吃菜,来尝尝这个,娘也不知道娘这夹的是什么?”苏母看着这筷子上夹的说不上来的青菜,笑了笑,放到苏礼文的碗里。
苏父看到了,说道:“这是当地的什么叫发菜还是什么的,没尝过,点来看看,我刚吃了,有一点土腥气。”
昭溦看着有些好奇,夹着筷子尝了一口,顿时眉头一皱,捂着嘴跑到客栈外面的巷子里吐了起来。
大家被昭溦这突如其来的一呕吓了一跳,赶紧招呼苏礼文跟过去看看,只见昭溦一手扶着墙,半蹲在地上吐了个干净,苏礼文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昭溦,你怎么弄的,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昭溦直起身来靠在墙上,摆了摆手,没说话,苏礼文看她有点难受,就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天晚了,墙上都有点凉,你靠着我,舒服一些。”说着还用手贴了下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热。
昭溦点点头,靠在他身上,歇了一会。就说道:“没事了,我好了,咱进去吧”
苏礼文牵着昭溦回了座位,对着大家说道:“好了,没事了。”
苏母看她脸色有点不好,对着苏礼文吩咐道:“礼文,明天请个大夫来看看。”
昭溦一听忙摆手,“娘,不用了,我没多大事,刚刚就是吃这红烧肉腻住了,再加上这野菜有股奇怪的味道,一时没忍住,不要紧的,咱省省,到了京城还有好多东西要置办呢。”
苏父听道:“昭溦啊,咱不差这点,身子要紧,我看你最近应该是伤了脾胃,要找个大夫好好看下。”
昭溦还想拒绝,长武也跟着说道:“嫂子,你就听话吧,你看我娘,一开始晕船,到后面越坐船越精神,你到后面反而越做越晕,吐了好几次,肯定是身子不好了。”
昭溦看大家都这么说,只好也答应了,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那明天早上上完香之后去医馆看看吧,不过长武啊,在船上,晕的最厉害的人是你吧,你现在还敢说我,我肯定没什么事,放心吧,大家吃饭。”
说完话的昭溦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点水,坐在椅子休息,苏礼文轻声问道:“还吃吗?”
昭溦摆摆手道:“等会儿,不吃菜了留点汤给我泡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