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刹车碎了！》 17.第十七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玛丽认为迈克尔似乎有点不喜欢埃迪，当然，埃迪似乎也不太喜欢对方就是了。

    这还挺罕见的——玛丽指的是埃迪，在她对于埃迪的认知里，这位好好先生是出了名的充满包容性，就任何挑衅他都能坦然一笑就忽略过去的那种类型，事后依然能跟挑衅他的人友好相处，仿佛不存在任何过节一样。

    像那样一个好说话的人，居然会突然对某个人似乎有些排斥的情绪流露出来，这让玛丽感到有那么些尴尬，反正这两人肯定不会真的当她的面吵起来，就假装看不出来赶紧和稀泥把他们全赶走吧！

    “埃迪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给迈克尔量完比例，就跟你谈那个事。”玛丽说话间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软尺。

    埃迪不怎么在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不着急，你慢慢来就好。”

    迈克尔不动声色的和埃迪互看了一眼，各自都端着骑驴看唱本的高深莫测，仿佛都很有自信自己才会是最终获奖者一样。

    “需要我怎么做？”迈克尔站起了身，脸上是轻松又温柔的表情，冰蓝色的眼瞳透着满满的柔和之光。

    玛丽转身朝着办公桌后方的一扇门走去：“跟我进来，需要你把外面的衣服脱掉。”

    需要最准确的数据，以这些为基础做出适当两到三厘米的调整，就能保证最合身的服装制作——所以玛丽高定需要及时测量顾客的贴身数据，从脖颈的维度，肩围，胳膊的围度，胸围，等等都一定要尽可能的贴身衡量，自然就免不了客人脱掉衣服去测量。

    “全部都脱掉吗？”当迈克尔进屋后，玛丽把门关上，他看着玛丽问这问题的同时，单手解开了衬衫最上头的扣子，这眼皮微抬看过来的表情略有些侵略性，让玛丽有些不自在。

    玛丽错开眼神不跟对方直接接触目光，才让自己感觉好些：“你感觉吧，要是不介意就脱光吧，留下你的遮羞布就好，我可不想长针眼。”

    “哇哦，我以为那天你已经看到过了。”迈克尔看到玛丽别过脸的小动作，这害羞的小模样让他觉得很可爱，想看更多一些她的害羞模样，就没忍住调侃起来。

    ——迈克尔说的是她去《羞耻》剧组给凯瑞探班那几天中，有那么一天凯瑞拽着她在剧组承包的公寓楼里，上上下下的挽着你追我，捉到我我就给你嘿嘿嘿的游戏时候，她不小心躲进了正在进行拍摄啪啪啪桥段的那间屋子，不仅跟一脸懵逼的导演面对面，还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全果入镜的迈克尔以及跟他对戏的两位全果女演员。

    那场面是十分尴尬的，导演甚至过了几秒之后才想起来喊“cut”。

    玛丽倒是反应很快，迅速地转开目光看向导演，九十度鞠躬道歉之余，还猫着身过去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压低着声音解释前因后果，结尾再度认真道歉，并表示愿意赔偿刚刚造成的空镜损失，恳请导演的原谅。

    导演本来还一肚子火呢，结果犯事人认错态度太过诚恳良好，他火气刷刷刷给安抚下去了，也就板着脸说了几句注意不要乱闯拍摄区域，赔偿什么的也不止于，回头请现在在场的吃一顿就过了。

    再回到现在，玛丽才终于真的算是清楚观赏了一番迈克尔的身材。

    不能说很健美，只是相较于大多跟他相近年龄，并且身高相近的人而言，迈克尔的身材很精美了。

    微微凸起的胸肌，和结实紧致的臂膀，人鱼腰线和隐约的六块腹肌，修长的双腿上也看得到肌肉的流畅线条，整体来说可以评得上83分。

    “没看，发现走错地方就只想着怎么道歉了。”玛丽抓着软尺靠近了他；“亏的导演很好说话。”

    她用软尺在他脖颈上缠了一圈，为了更贴近真实数据，稍微收紧一些，手指指腹在他的脖颈皮肤上蹭来蹭去，有那么一两次按压在了他的喉结上，带起他一阵头皮发麻的莫名快慰。

    然后是肩膀，她绕到了他身后去，软尺拉长一些在他两边肩头缓缓固定住，跟着她说：“把手张开。”

    迈克尔噙着笑意张开双臂，想说一句‘任何人对你都会特别优待’，却在忽然感觉到柔软而泛着馨香的身躯贴在了自己背上，她的手从后边深处抓着软尺在他胸口上拉开，又在往后方扯去——

    像是一个背后拥抱，温柔又美好，几秒之间的靠近，却泛起了无限缠绵的悱恻，胸腔里泛滥着的温柔将咽喉都淹没了，言语就此沉淀下去，只余回味在脑海里徘徊着不肯走。

    接下来是手臂长度，腰围，臀围，甚至还有非常羞耻的裆部距离肚脐的数据。

    “也许你愿意自己动手测量？”玛丽不太确定是不是每个客人都不介意被别人测量这个数据——大概只有詹姆斯詹一美比较奇葩，异常热衷被她测量任何地方，头一次接詹一美的订单的时候，这人接受测量的过程里一直在尬聊。

    量个脖子詹一美能发出一副要被勒死的干涩呻口今，并有断断续续如同被掐着脖子的公鸭一样的嗓音说‘哦上帝，若我爱的人要亲手剥夺我呼吸的权力，我除了顺从她霸道的爱意，还能做些什么？’

    而且经常会感谢莫名其妙的事儿阻碍玛丽的测量，最常见就是在玛丽测量胸围或者腰围的时候，徒然把玛丽抱住埋首在她脖颈间，一副生死诀别的悲怆口吻说什么‘我拥有了全世界，却不曾获得快乐，我想那大约是我拥有的并不是我所期望的世界……’

    这病得不轻啊——玛丽这么想着，打那以后就再也不敢从前头给客人测量胸围腰围，生怕再遇到一些蛇精病会像詹一美这样突然就抱起来念一堆奇怪的台词。

    迈克尔不会知道玛丽的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他正专心研究着是自己动手量给玛丽留有一点余地比较好，还是坚持让她帮他测量，享受一下那种似有似无的触碰带来的刺激好。

    所幸有人替他做了决定——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突然有人入侵了这个空间，自然让玛丽跟迈克尔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不过玛丽更细心一些，她同时还捞起了一条毯子递给迈克尔。

    一只脚踏进屋里来的夏洛克眼神在玛丽跟迈克尔身上来回，在他身后是一脸欲言又止的埃迪，注意到玛丽在看自己，埃迪连忙开口说：“你知道的，没人能阻拦夏洛克。”

    玛丽特别无奈的笑了笑说：“是的，我很清楚……”她把目光转向了夏洛克，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丫的发什么疯’这样的讯息；“我只是惊讶福尔摩斯先生居然会亲自登门造访我的私人办公室。”

    夏洛克尽量只用眼角余光去偷偷打量着裹着毛毯站在玛丽身后，却一直在用雄狮子守卫领地般姿态盯着他的男人：“你电话打不通，前台推说你在办公，亚力克说他在纽约，米兰达说你放她假期，除了亲自过来，我想我没有更快捷的方式告知你，你英勇的兄长杰克失踪了这件事。”

    玛丽脸上的表情在一瞬之间全部消失，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人突然程序出了错误，于是它所有的运行都停止了。

    “抱歉埃迪，迈克尔。”玛丽朝着夏洛克走去，目光一丝一毫也没有分给其他；“我要出去一趟，不确定回来的时间，不能招待你们了，你们请自便。”

    “等等。”迈克尔觉得有些不对；“你哥哥失踪了通知你知道是对的，可我不认为你能做什么，还是绑匪要求了赎金，或者针对玛丽的一些条件？”

    夏洛克挺意外这个人居然能那么快就想到这些之末细节，只是不管对方猜到什么他都不可能跟一个外人说更多：“这些也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先生。”

    埃迪有些担心玛丽，他甚至在担心下不自觉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是要赎金，不够你就告诉我，如果是针对你，尽可能在保证自己的前提下再去做，最怕是表面针对你，实际上还是冲着苏利安先生……”

    玛丽勉强冲着埃迪挤了个笑容出来，湖泊般清澈的眼瞳里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我心里有数，今天来不及跟你讨论了，抱歉啊。”

    “这些都是小事……我把做给你的曲奇饼干放冰箱了，你回来后吃一些，据说甜食能缓解压力。”埃迪说完后顺势拥抱了玛丽一下，像是在传递无形的勇气跟力量。

    这一幕看的夏洛克眉头紧锁，迈克尔也差点一个控制不住就想用磁力把埃迪丢出去。

    好在埃迪也就拥抱了几秒，很快就松开了手臂，而玛丽再度和他说了声谢谢后，抓起了办公桌上的手机跟车钥匙，冲着夏洛克说句‘走吧’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我爸妈知道了吗？”坐上驾驶座后，玛丽才开口和夏洛克说话。

    “衬裙巷集市后街……”夏洛克报出了地理位置后，才回答了玛丽的问题：“我让雷斯垂德先压着，他最多只能帮我们瞒到今晚八点，而后就必须走程序进行上报了。”

    所以时间确实非常紧迫——玛丽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道路：“系好安全带。”

    夏洛克对她这句话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几乎用出了全力的迅速将安全带系好，就在他扣上安全带的下一秒，整辆车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飚了出去。

    他因为作用力而重重向后摔在座椅上，后背贴紧着靠坐，他下意识的抓紧了防震扶手，绷紧着脸看着前方都模糊成虚影的路况：“今天凌晨四点二十三分接到路人报警，衬裙巷集市后街的垃圾箱旁有一具尸体，杰克当时在附近的酒吧和朋友在一起，但你知道的，苏格兰场所有正式具有识别编号的工作人员，都在苏格兰场内部网络，任何报案都会通知到每个警员的设备上，杰克当时立刻回复了总台说自己就在附近，会立刻动身去现场……”

    “然后他在现场消失了。”玛丽不需要他说更多就已经推测出了结果；“你看过现场了，有什么结论？”

    “……有字。”夏洛克的脸色有些不愈，眉头皱的几层皮都挤到了一起特别难看；“”

    玛丽在听到这话后忽然降慢了车速，发现这一点的夏洛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然知道是谁。”

    玛丽也不意外夏洛克只凭这个细节就推断出这么劲爆的结论，毕竟对方是夏洛克。

    并且她还知道夏洛克此时此刻很想问是不是她那位神出鬼没的老师又在搞事情，亦或者想要炸一炸玛丽——因为还有个关键性的事情，夏洛克没有说出来。

    玛丽心很累，感觉自己每天都在不停的跟人玩心理战：“现场真的有死者吗，男的女的？”

    夏洛克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瞥了她一眼：“你比你那脑子里塞满正义的哥哥要有点智商。”

    玛丽回敬他一个相似的笑容：“难得又被你夸，我该为此感激一下你的高评价吗？”

    “没有死者。”夏洛克解开了安全带，玛丽飙车的技术其实很稳，但视觉上的冲击依然会让人觉得晕车；“但有一些血迹，根据溅射的角度还有地上脚印来看——杰克跟不知名的三个人动了手，最后被制服带走。”

    “检验出来有我哥的没有？”这个才是真重点——玛丽必须知道了以后才能确定自己下手的时候的轻重。

    “少量，看血迹高度，应该是他被拳头打击到下颚，脑袋撞在墙上后，从口里溅出来的。”夏洛克不冷不热的说着，根本不微杰克的安危感到紧张一样；“所以你能说到底是谁干得了吗，如果算私人恩怨，我可以把雷斯垂德的电话给你，他一定很乐意为你做些什么。”

    夏洛克的话里无不透着浓郁的嘲讽，但这个人平时说话也就这样，玛丽这么多年下来对他的刻薄早已练就了反唇相讥的本事：“相信我，在你们周围的人眼里，他更乐意为了你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玛丽说的话让夏洛克总觉得哪里很怪异，但一时之间也没深想，而是追着自己的问题继续：“所以到底是私人恩怨，还是上升到政治层面？”

    “你就没想过两者都有？”像是觉得夏洛克的智商居然退化了一样，玛丽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为了玛丽这句话，夏洛克把现场所有细节画面又重新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尤其是脚印上——

    此时玛丽遇上红灯，她降缓了车速，而夏洛克眼里忽然迸发出了醍醐灌顶般的光彩：“是杰克先动的手，有两人是后来的，这就对了——有一个人是饵，杰克意识到不对劲发起了攻击，于是另外两个人才加入进来……难道作为饵的那个人，杰克曾经见过，或许是在你家的一些不可言说的宴会酒席上……”

    “诶对了，你身上现在有多少现金。”玛丽看着红绿灯，突然关心起了夏洛克的钱包。

    夏洛克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不会觉得这种时候了，对方还只是为了钱吧？”

    玛丽满脸的轻描淡写冷静说道：“有些人可能不太懂的奢侈品二手贩卖，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让我给现金……啧，红灯区出台先生都没有上岗前培训吗，难怪那样的都能上岗。”

    夏洛克脸上的表情瞬间漂移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