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踢膝两记鞭腿,只是李超身上那脚明显不如叶佑莲那脚响亮。
“我都看到了!你们两个!大清早就打架!”江蓿敏跑得快了,气都没喘匀,怒气冲冲机关枪一般说教起来,活像一只吵闹的小麻雀。
“叶佑莲你不劝架还上去帮忙!”
叶佑莲乖乖低头受教,李超偷笑,才咧开嘴,江蓿敏的食指已经戳到了脸上。
“还有你!你明明昨天休息没来上课!你姨妈还说你去了医院!也不和我们说,叶佑莲晚上去找你,你家黑漆漆的人影都没有!”
李超的笑容迅速收敛,心虚莫名的也低下了头。
通常来说,这三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单独去学校都是断然不会迟到的,但只要在一起,几乎每次都会在迟到的边缘试探,叶佑莲于是大喊一声‘要迟到了!’,三人就像往常一样往学校跑去。
……
早自习的朗朗读书声从教室里传来,叶佑莲,江蓿敏,李超靠墙站成一排。
“都是你们害的……”江蓿敏咬牙切齿,两手同时发力。
她揪人的技术是一绝,不管对象是肥是瘦,总能揪住那么指甲盖大小的一撮肉皮,然后不用什么力气,轻轻一拧,就能达到其他人都达不到的痛苦效果,这里的其他人,对李超来说,主要是指艾萸。
“正好不用上早自习。”叶佑莲没个正形笑道。
三人中,叶佑莲的成绩是相对最差的,虽然重点班的名额是他自己考的。
但一方面叶佑莲的家族在江城是很知名的世家,作为唯一的儿子,不出意外,只要他稳稳当当到一定年纪,就必须继承家族生意,所以当一名合格的阔少,是叶佑莲的人生必修课。
另一方面,安排好的未来导致这个人对多数事情都失去了热情,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及格就行”,这里的及格,是指的班级平均分数线,李超认为,如果不是为了不和另外两个朋友差得太远,他连那些分数都懒得考;
虽然在李超看来,这个阔少并不是太合格:哪有这么中二的少爷?
“你在干嘛?”发现叶佑莲闭着双眼,双手交叉扣在一起,李超问道。
叶佑莲吐出一口浊气,用淡泊的语气面无表情道,“忍者的功课,从天地能量中提炼查克拉。”
江蓿敏和叶佑莲恰好相反,她是标准的三好学生,叶佑莲能维持现在的成绩而不被叶父叶母减少生活费,她有至少一半的功劳,不过今天的主要辅导对象是李超。
“昨天数学课向量的笔记内容我已经抄下来了,几个重点我帮你圈出来了,等会你找我拿一下。英语有张卷子,放在你课桌里了,午休你把它做出来,我帮你改。”
“晚上下自习,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李超压低声音说道,很少见到李超这幅神神叨叨的样子,两人接连追问,李超也没有透露更多。
罚站10分钟,目的在于长记性,而不在于体罚。
徐琳背着手,在组间转了一圈,敲醒了两个在后排睡大觉的“自费生”,从后门绕了出来。
“你们两个进去吧,李超跟我来。”
昨天李超被路人发现后,首先是联系的学校,然后学校才通知的徐琳和艾萸,学校任务重,和李超的姨妈沟通后,徐琳便没有赶去医院。
“身体现在没事了吧?检查结果怎么样?”徐琳关心着,问了几句,被李超一套我很好,我没有,谢谢关心的连招给糊弄过去就回了教室。
让李超颇为失望的是,身体的变化显然没有延伸到智力上,前天觉得有难度的题目,依然很难。
手里飞快的转着笔,李超思考着问题,想到关键处,笔在指尖几乎转成一团模糊影子,竟发出呼呼风声,前座的同学回过头来,呆呆看着李超的右手。
“握草,你怎么转的,教教我。”陈斌目瞪口呆。
话未说完,啪一声轻响,水笔在李超指尖滑溜脱飞出去,笔尖直扎陈斌右眼,但这种距离,陈斌只来得及微微偏头。
未来得及闭眼,一只手不着痕迹地窜出,后发而至,将飙射而出的水笔抓在手中。
“哇……”陈斌惊叹着,敬畏地看着李超手中的笔,顺着李超尴尬地笑容,拧回头,眼角余光处,白色的校服的背面,全溅满了蓝色的墨水滴,缓缓扩散着。
陈斌脸色迅速一黑,他是住校生,这衣服只能是自己洗了。
……
夜,缤纷的夜。
在夜店,男人分很多种。
一部分,只是和朋友去夜店玩,找人聊天,互相吃点小小的豆腐,讲一讲心领神会的笑话,排除下工作生活中的烦恼,当然,若是聊得来,还会有后续。
还有一部分,为了让今晚不被虚度,只要能吸引异性的目光,他们会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或是在舞池中奋力扭动身躯,等待试探着目标的会意回馈,那回馈可能是一个会意的笑,一个眼神,一具更贴拢的躯体。
或是三两成群,端着酒在酒吧里巡弋着,邀请对方喝上一倍。
或是为她送上一首歌曲,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或是与朋友一起,占领一片区域,桌上摆满比外面价格翻上数倍的各式酒食,炫耀他们饱满的钱包。
就像求偶的雄孔雀一般,抖动着身体,展开绚丽的尾羽,向对手和目标炫耀着,展示着,吸引着。
从这一点来说,人和动物的求偶行为区别不大。
但还有一类人,和他的同类不同,他们不需要做出任何举动,就能够吸引所有看到他的人的目光,不论他在哪个角落。
男人的嫉妒与愤恨,女人的欣赏与欲望。
如同夜店的王一般,他们是有挑选权利的人。
沙市最豪华的夜店,吵闹的dj声中,面容冷峻的天照独自坐在舞池边缘处的半开放包厢内,等待着今晚送上门的目标。
这地方是大客户室,即使什么都不干,坐进来也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但天照不喜欢太拥挤的地方,恰巧他也不怎么缺钱。
很久没来这地方了,他很饿,但之前的那些女人,他下不去嘴,并且担心对方的浓妆让他倒胃口。
所以最后只好面无表情送走了那十几位失望的小姐姐们,当然,离别的时候,总会收获很多哀怨而婉转甚至愤怒的小眼神。
但没关系,他习惯了。
刚毅而硬朗的面部线条和被茶色墨镜隐藏起来的眼睛让他显得有些难以接近,披肩长发增加了不少阴柔气质。
那些嫉妒的男性同胞或许会在背后鄙夷地骂上一句娘炮,却无法反驳身旁对天照产生兴趣的女性。
天照仰着头,仿佛那些暗淡的顶灯和凌乱的通风管线比夜店内的风景更好看有趣。
他感应到有两个年轻的女性气息来到了包厢门口,轻轻敲门,接着一个带着些紧张和好奇的声音,低声问道,“你好?”
天照喜欢那个没说话的气味,但那个气味没说话,所以他没有动,第一个声音问了几次没能得到任何回应,似乎有些失落,于是准备和同伴离开。
好闻的气味却没有放弃,无视同伴轻轻的拉扯和低声劝说,走到天照身旁,礼貌而客气的问道:
“你好,打扰一下你,我叫小舞。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玩,所以如果讲错话或者打扰到你,请见谅。但我的朋友和一群人打了赌,她说你头发的颜色是染出来的,那群人说是天生的,如果她输了,就要喝很多酒,所以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们吗?”
于是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名穿着朴素牛仔裤t恤,打扮和纷闹夜店格格不入却又不肯露出怯意的倔强女孩,如果只是比容貌,这名女孩子比之前的其中两位还略有不如。
天照今晚第一次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