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温暖而朦胧。
从车老板家里出来，鹿鱼徒步走在大街上，享受暖风熏得游人醉的舒适。
路灯下，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这让鹿鱼想起了刚上班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忙碌而充实。
怀揣着对地产的热爱，鹿鱼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白天去踩盘，了解每一种房地产业态的特征。由于年纪轻，一看就不是购房群体，经常被售楼员嗤之以鼻，爱答不理。然而鹿鱼不在乎，只要能拿到一张海报，就很开心。
也是如今晚这般，踏着月色，拖着长长的影子，鹿鱼赶回公司。一个字一个地摘抄白天踩到的项目。什么字眼适合什么项目，鹿鱼抄了满满五大本的笔记。
那个时候，步履坚定，内心充实，自己像是一块海绵，一头扎进地产的海洋，拼命去汲取行业知识。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被乌云迷住了双眼？
鹿鱼自嘲地笑了。
有钱，有经验，有能力，有爱人。现在的自己，理应获得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在一个已经变质的公司环境中苦苦挣扎。
“张总，我想咱们有必要聊聊。”鹿鱼果断地给张宏图打了个电话。
四季创意楼下的咖啡馆中，鹿鱼为自己点了一杯美式。这是林立最爱喝的咖啡，他说彻骨的苦才容易让人认清自己。
鹿鱼小口轻啜着咖啡，细细品味苦涩之后的醇香。
“鹿鱼，怎么这么急？”张宏图坐到鹿鱼对面，问道。
“张总，说实话，我很感激您。”鹿鱼开口说道，“当初的我，毫无经验和根基，是您收留了我，从实习开始，就给予我无限的信任。”
“这些年，四季创意成就了我。我从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职业经理人，张总，您功不可没。我向您郑重说一声谢谢。”
鹿鱼站起来，向张宏图深深鞠了一躬。
“可是，张总，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您和朱姐，不再信任我了。”鹿鱼仰起头，长吁一声，“朱天语加入公司，我很开心。我把手上所有的地产项目交付于他，专心开辟新业务板块。”
“子非鱼的成长很快。从成立到盈利，只用了短短一个多月。张总，对公司，对您，我问心无愧。第一个单子，是某地集团，因为时间繁复，我开出了五十万的价格。”
“可是，后两个单子，仅仅是简单的拍摄和剪辑。十万的价格，已经算是天价了。张总，您知道的，整个视频团队的薪水支出，不过区区三万块而已。”
“您让财务总监小何查我，我很难过。但是，我问心无愧。包括朱天语那里，也是如此。他在背后做了多少小动作，我就不说了。你们是一家人。”
“张总，既然彼此已经产生了隔阂，我还是离开吧。”鹿鱼看着张宏图，目光坚定。
“您放心，我不会拉人单干，也不会抢四季创意的单子。四季对于我来说，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永远不会有人撼动它在我心中的位置。”
“张总，对不起，不能一起走下去。”鹿鱼说完，泪水落了下来。
张宏图看着面前娇小却又坚强的女孩子，思绪万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