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打了个电话给鹿鱼，叮嘱她抽空来公司一趟，解释下合同上的问题。
恰好王芳正在跟出纳对账，将小何跟老板夫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她走出财务室的大门，赶忙发了个微信给鹿鱼。“鹿总，你要小心。我怎么听着，财务要找你的事儿啊？”
刚刚结束了白鹭湾畔的拍摄工作，再加上露西的一通骚扰，鹿鱼倍感疲倦。
将车子交由同事开着，正想要闭目小憩，却看到了王芳的消息。这种心情，实在糟糕透了。不被信任感和感情的焦虑，双重夹击下，鹿鱼异常烦躁。
无人可说。
想想也是可悲，打拼了这么多年，身边竟没有留下几个可以倾诉的好友。
“月姐，你在西城吗？”鹿鱼给洪月发了条微信。
“我在日本呢。考察一下这里遗留的唐文化。鹿鱼，你说，月色映画出一个盛唐系列好不好？我看最近国家领导人出访国外，全是这个style。”
“月姐，这个想法不错。”
见洪月忙于工作，鹿鱼自然不好打扰她。想了想，也只有车倩了。
“车老板，我烦躁啊。”鹿鱼扔掉手包，脱掉鞋子，一头扑在车倩的床上。
“鹿鱼，这可不是你。”车倩扳过鹿鱼的脸，却发现她哭了。
“你是谁？你是冲锋陷阵的鹿鱼！你是无往不胜的鹿鱼！你是永远斗志昂扬的鹿鱼！你是打不垮压不倒的鹿鱼！”车倩吼道，“你给我起来，说，到底怎么了。”
鹿鱼坐起来，说了露西的挑战，说了四季的危机，也说了自己对林立的疑惑。
“鹿鱼，露西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你，你一定比谁都清楚。”车倩倒了一杯百香果蜜递给鹿鱼，“什么鬼照片？你不知道随随便便一个ps都能搞定吗？你的智商呢？”
“鹿鱼，不要被外人乱了阵脚。林立那里，我觉得还是值得信任的。”车倩说道。
“至于狗屁四季创意，既然老板如此不信任你，你大可以甩手不干。这些年来，你给他们创收了多少？两口子撒手不管，一百多号人全交在你手上。到最后，还如此不信任你，找来一个死变态对付你。以你的能力，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一口饭吃。何必窝在那里，跟一个娘娘腔斗气？”
“车老板，我主要是心疼我带的视频团队，刚有起色。哎，我走了，恐怕就崩塌了。”百香果蜜很甜，一直甜到了心里。鹿鱼抿抿嘴，似乎好受了些。
“鹿鱼，少了你，天不会塌下来。”车倩一阵见血，“你呀，就是责任心太强，累的是你自己。这个世界，需要迂回和婉转。要我说，回去你就跟张宏图递辞呈。”
“干了这么多年，你自己早就是一张金字招牌。放弃了你这张金子招牌，让张宏图后悔去吧。推广公司是集思广益的地方，偏要搞成家族企业。我们就坐等四季被市场吞噬。”
虽然不做地产，但是有鹿鱼这个超级好友随时的倾诉，车倩倒也不陌生。
“嗯，车老板，谢谢你。”鹿鱼搂过车倩，将头抵在她的头上，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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