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巫师》 第十七章 雕刻(Ⅰ)

    “是的。”柯恩大大方方地回答道，并没有因为以及所谓的布里西亚巫师高塔塔主玛格丽特的学徒身份，而有任何情绪变化。

    “心态不错。”罗琳夸赞一句，柯恩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有人这么夸他了，“先给我打扫一下店面，两年没过来了。”

    这个店从种种来看，就属于那种占地方不营业的样子，实际上并不是不营业，商品有，四座雕像，店主也有，需要你大声喊两声，那贵族的嘴巴和奴隶的眼睛就会为你提供服务。

    不过黑巫师虽然怪癖多，但是收集艺术品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少有人做，更何况这满是灰尘的店铺，甚至不能让人升起进来看一看的欲望，不过罗琳会在意这件事情才奇怪。

    罗琳显然很快速地把对玛格丽特竟然收了新学徒的兴趣转移到了柯恩是来学习雕刻这件事情上。

    柯恩实际上是请了一天假，虽然第一天上班就请假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柯恩在心底里还是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柯恩的打扫不算很快速，但是很细致，每一个角落旮沓都很认真的打扫了，这是柯恩做事的一般性态度。

    店里大大小小摆着七八个人物像，罗琳被称为“塑像者”，也是因为她从来不给人以外的生物或者物品塑像。

    当柯恩基本做完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头发乱糟糟，身上脏兮兮的老男人背着一包石头推开了门。

    “帮一下忙！帮一下忙！”老男人虽然一脸胡子渣，而且一张正经的国字脸，但是一开口还算是平易的性格就体现出来了。

    “哦。”柯恩急急忙忙地把石头帮忙背进来。

    石头当然是雕刻的材料，而这只可能是罗琳大师派过来送石头的，巫师高塔上当然不可能是普通人——他这样的确实是极其特殊。

    “辛苦了！”柯恩把刚刚找出来擦灰尘的布中还没用的干净的一块用干净的睡浸湿，递给老男人。

    老男人接过去，然后把自己脸上的汗一擦，直接坐在台阶上。

    “我是罗丹，以后负责给你送石头。”老男人罗丹乐呵呵的，一看就是老实人。

    不过黑巫师的高塔，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柯恩从罗丹的眼神里，分明辨识出一种探究的想法。

    罗丹并没有穿巫师袍，所以没有办法从巫师袍的一些特质去判断一个巫师的等级。

    学徒的黑巫师袍通通是黑色，三级巫师学徒的巫师袍的背后镶着一条金边，向上体递增，实际上这一类的区分是从王国制服的等级制服中演化过来的。

    而这样的规矩实际上也只有学徒还遵守。

    在片刻之后，罗丹收起自己探究的眼神，从戒指中取出一个工具包，放在他坐的台阶上。

    “这是给你准备的刀。”

    “石料我一天送一次。”

    罗丹走了，里面的贵族雕像嘴巴动了起来，说道：“给你的石头到了，你现在的工作就是把我店里的每一个雕像，都刻一遍。”

    这些堆着的石料实际上只够柯恩刻几次，首先它们大小不一，比较大的石料也比较少，最开始学习的时候，这些大的石料最好都不要动，放在一边，对于罗丹将这些扛过来是柯恩最意外的事情。

    从罗丹抗石料过来，就可以看出来罗丹对身体的强化达到了一种地步，这也是目前为止，柯恩接触的第一个血脉侧巫师。

    实际上西方神秘侧巫师是比较多的，血脉侧巫师大多在东方，那些肉身成圣的苦行僧，甚至打坐成石。

    店里除了贵族雕像和奴隶雕像，加上门口的鹦鹉雕像以外，还有一尊妇女雕像和巫师雕像。

    对于鹦鹉雕像柯恩显然意识到这不是罗琳的手笔，首先罗琳只雕刻人物像，这也是她被称为塑像者的原因，其次鹦鹉的风格和里面四座雕像的风格显然不同。

    四座雕像都是大型雕像，要完成这个任务确实是有很大的难度的，而且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实际上柯恩打得也是长时间的主意，学习一种工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货架上放着恒温装置的开关，在得到罗琳的准许后，柯恩可以自由使用。

    但是最主要的是，柯恩并不会使用那数把用于不同雕刻手法的刻刀，连这些雕刻手法柯恩也并不会。

    罗琳大师面对这个问题，只是轻飘飘地说道：“这只是让你照葫芦画瓢，又不是真正的开始，你要是这都做不到还是离开吧！”

    然而柯恩并没有发出抱怨啊，这就很奇怪了，大概是察觉到了尴尬，罗琳大师哼一声就没有说话了，贵族雕像的嘴和奴隶雕像的眼睛同时恢复原样。

    看来这位大师的心灵模拟确实还没有入门！

    柯恩开始把目光放在四座雕像上，这些都是他要“复制”的作品。贵族昂首挺胸，英气逼人，左手指着前方，右手按着腰间的细剑；奴隶卑躬屈膝，不敢抬起头来，生怕受到责罚；妇人坐在石墩子上，整理着膝盖上的新买的布匹；巫师站得笔直，巫师袍拖到地上，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捧着一个天秤，天秤的左边放着另一本书，右边也是一片空白，但是直接压倒性地向右边倾斜，巫师正将左手中的书加到天秤的左边。

    令人感叹的雕刻作品，其雕刻者能力的娴熟超乎想象。

    尤其是巫师的作品，用书本代表只是，用空白代表真理，每一个巫师都在努力的将自己的知识作用，希望能够获得真理。

    而真理和知识只是天秤上的物体而已，知识是秤砣，真理是重物。

    当所追求的那方面真理和知识平衡的时候，巫师就会踏入真理之路，一跃从二级正式巫师提升到通明巫师。

    不过柯恩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手头的工作上，他先选择的是店门口的鹦鹉雕像，难易和大小都适中。

    这座雕像虽然五罗琳给他的任务目标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用于初学练手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第一次雕刻实在是差强人意，不仅仅雕刻鹦鹉的毛发方面错误百出，甚至在之后的用力过当中，直接把整个石块划成了一大一小两块。

    耐心这东西，柯恩是极强的，他没有半点气馁，而是开始试探起材料来。

    罗丹给他送过来的材料在柯恩的几番检测后，发现在一个特殊的温度下，软度能够达到不会因为轻微的失误而造成之前的后果，毁坏之前所有的努力。

    这需要对一个点的温度的精确控制，而“加热戏法”柯恩仅仅是入门，对于整个身体的血液这样的大目标来说，还可以，但是落到一个小小的可以用手把玩的雕像，甚至雕像上的一个刀痕里，实在是困难。

    无论是对于“浮板戏法”的学习，还是雕刻工艺的学习，柯恩都有必要熟练“加热戏法”。

    在多次实验后，柯恩将软度适中的温度计算出来，由于工具有限已经连温度计都是问题，不像是之前以太活跃度的计算，有很多前人的做参考，他只是把最终的那个值求了出来——实际上无数巫师已经求出来了的值。

    而这个温度区间在工具有限的情况下，柯恩还是尽自己能力的计算出来了。

    c=57c～c=59c。

    这是柯恩计算的最终结果，由于条件的限制，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缩略成一个定值，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而接下来柯恩并没有直接通过这样的方式开始雕刻，而是开始从工具包里把每一把罗琳为他准备的刀取出来，放在桌面上。

    接下来就是要弄清楚每把刀的最佳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