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垃圾!知道吗,我最不想碰到的就是你这种人。不理你吧,我会有麻烦,理一理你吧,我会更麻烦。所以我专门留了一招对付你这种垃圾!”说着,叶昭活动了一下脚腕,对准地上这个绿头苍蝇的两腿之间狠狠踹了下去。
腥红的液体迅速从衣服底下渗了出来,一滩比漆红的地板更加鲜艳液体,渗透裤裆,顺着板间的缝隙漏了进去。
那人已经只来得及在叶昭起脚之前尖叫一声,就被痛晕了过去。
周围那些公子哥儿们,没几个见过这种场面的。万万没想到居然在红豆馆会出这样的事情,很多人冷不丁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裆。有人出于恐惧,颤颤巍巍地喊道:“你完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断了人家的子孙根?梁王不会放过你的!”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看向叶昭的眼神中,大多带着廉价的怜悯。
“麟三,别让他走了。”叶昭遥指着刚才在人群中出声威胁的人。这家伙很有胆,正好叶昭需要这种傻傻的壮士来为她答疑解惑。
……
红豆馆的人很快便处理了这个重伤患者,从他们的反应,叶昭大致可以判断这个什么梁王之子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角色。不然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现在应该已经被控制住了,所以也就稍微舒了一口气。但其实这只是红豆馆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馆内争斗者,伤者请医,亡者送葬,其余事项,概不负责。
观众总是健忘的,当舞乐再起,大厅再次沉溺在喧嚣的气氛中,只不过很多人都记住了今晚那个出手狠厉的女子。
叶昭开了个房间,让麟三将二人都带了进去。房门落锁,吓得刚落座的那位“壮士”当时又站了起来。叶昭强忍住笑意,为他倒了杯水:“兄台,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那人看叶昭终究是个女子,而且还如此好说话,毫不犹豫地自报家门:“我……我告诉你,我是梁相轩丘豹之子,轩南安。你可不能害我!否则我父亲定不会轻饶了你!”
“是是是,轩公子请喝茶。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怎么会动不动就害人呢?你也看到了,刚才那只是一个意外不是吗?”叶昭说着将茶盏推到这位轩公子面前,还调侃了一句:“不过轩公子的名字还真有意思。轩南安……”
轩南安不知道叶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人活一世总要有点警觉性,他见叶昭也不为难自己,便想着赶紧抽身:“本公子还有事,今日就先告辞了。”
叶昭看他两股战战,几欲先走,随意地瞧了门口的麟三一眼。麟三会意,干脆搬了把凳子坐在了门口。
那位轩公子看到这尊大神,顿时又没了底气,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叶昭说:“这位姑娘,您看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到底要怎么才肯放我走?”
叶昭爽朗地笑了两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恍然大悟道:“原来轩兄弟是觉得我招待得不好,想走早说嘛。其实也很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
“您说,您说,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才那位蛋碎的是什么人?我听你说了什么梁王?”
听到“梁王”二字,那个轩南安似乎一下子又来了底气,讲话的时候声音也洪亮了许多:“梁王殿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陛下对殿下亲厚有加。其属国梁国更是下辖四十余郡,物产富饶,人才辈出。今日你伤了梁王殿下的五公子,你还是自己准备好棺材本儿吧!”
“三儿,我听出来了,你听出来了吗?”叶昭面露惊色地问坐在门口的麟三。麟三还算没白跟着叶昭这么久:“嗯,听出来了。”
“听出来人家在威胁我,你还不给我出口气?”叶昭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问,又阻止了麟三,“等一下,你说的梁王是叫刘武吧?”
轩南安原本就被叶昭的前一句话吓唬得不轻,不过还是勉强壮着胆子质问叶昭:“你怎敢直呼梁王名讳?”
麟三也没想到叶昭会说这样的话,当下也提醒叶昭:“少主,直呼王室公侯的名讳是一种不敬之举……”
“哦?是吗?刘彻那子怎么没告诉我这个?存心想坑死我嘛这不是?”叶昭自顾自地,越说越气愤,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两个人异样的神色。
“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是大不敬……”叶昭身旁幽幽传出一个有些飘忽的声音,原来李敢,这子好像是清醒了,居然还会维护皇室尊严了。
场间一度十分尴尬,麟三是根本用不着思考,李敢则在疑惑眼前这个光芒四射的女子是谁,至于那个轩南安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叶昭倒是没将这种虚头八脑的东西放在心上,此刻她在想这个梁王。叶昭记得这个梁王除了传了些与那个位置有关的绯闻出来,好像也没干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倒是周亚夫有和自己提到过这个人:刘武的出名是因为宗难,而刘武与周亚夫结仇也是因为宗难。周亚夫当年视受吴楚叛兵攻伐的梁国若无物,直奔敌军后方毁其粮草,虽然最后还是打败了吴楚叛军,但心胸狭隘的刘武从此将周亚夫视作自己的敌人。
看样子,自己一不心还激化了这两个人的矛盾呢。
不过既然做了,那便是做了,而且对于那什么梁王的第五个儿子今后可能不能生育这件事,叶昭还真不怎么心怀愧疚。总结一下应该是他咎由自取。
叶昭再次打破这场间的安静:“我就不明白了,为何这个诸侯国的公子不在自家地盘好好呆着,跑长安城来作威作福?”
“这个……听闻梁王过几日要来长安,这个五公子应该是提前来打点的,你们把他怎么了?”李敢对官场上的事情终究比叶昭二人熟些,从他们之前的三言两语中就将当下的一个形式判断了个大概。
“行了,没什么事儿,三儿啊,睡觉了。”说着叶昭自顾自向房中唯一的一张床走去,留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