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叶庭仁此时尴尬的站在大殿上干笑着,他也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这么任性!一转眼就自己给自己树了这么一个敌人。只是他毕竟远在兴古,所以和于淮斗法的还不是他!
“怕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君轩羽在一旁轻笑着说。他只要想到叶渝墨一本正经的使坏整人的模样就一阵好笑。
“嗯?你觉得他受了什么刺激?”景熙帝转过头含笑问他的太子道。
君轩羽听到他父皇这样问,眼波流转间更生出一番别样的韵味,想到叶渝墨整完人后得意的样子,他失笑了一声,明明知道答案却故意道。
“谁知道呢?”
于府此时已经成为京城中人的笑柄,于府里现在是一片惨然。于淮在他的书房里大发脾气。
“废物!”
他对跪在他面前的门房骂道。一扬手,一个镇纸朝门房飞过去,径直落在他的面前。门房被吓得一哆嗦,头紧紧贴在地面。
“以后凡是有事要见本官的所有人,包括街上的乞丐,都要给我带到面前来!此事若再有下一次,你们就全都给我去死!”于淮对门房吼道。他一挥手,一个茶杯又落在那个门房的脚边,摔成几瓣。
“一群蠢货!滚!”
“是,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的门房总算得到恩准,连声应道。他磕磕绊绊的从地上爬起,慢慢退出书房关上房门,然后转身飞快的跑到大门口。
被骂过这一次的门房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改他往日嚣张傲慢,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对任何前来上门的人都恭敬有加,生怕再出一次这样的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于淮在骂完门房后,兀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生着闷气。从书房的阴暗处,走出一个黑衣男子。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男子问于淮道。
“还能怎么办?”于淮一拍桌子道,虽然刚才朝门房发泄了一通,但显然他的气还没出完。
“你看着吧!明天上朝时肯定会有一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弹劾我!”
男子听着于淮的抱怨,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朝廷御史本就掌着弹劾百官,纠正错误的权利。他避过这个谈论,话题一转说道。
“叶渝墨信里说秦天禄在大牢里对他说过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有**是有关我们的,所以如今就这件事看来,他已经知道兴古是我们搞乱的。我们现在要想一想该如何应对叶渝墨下一步的举动了。”
“哼!”听到黑衣人的话,于淮更是火大,“提起那封信我就更加恨那叶渝墨,他若是在信里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我还可以争辩一二,说是秦天禄因为东窗事发后急于脱罪而攀咬于我。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只说是一个秘密,便由着人百般猜测,我也无可奈何。真要辩解了那我们岂不是不打自招!”
“如此看来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却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黑衣人闻言沉思道。
“他若是好对付就教不出京城的前八名,也不会被太子举荐到兴古去了!我也不至于派那么多杀手去刺杀他!”于淮讥讽道:“只是没有想到这叶庭仁对他的这个嫡长子是真的宠,我派去的那么多杀手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不过你不用担心,”见黑衣人听完他的话一直凝着眉,他又安慰他道:“叶渝墨之所以写信来跟我说,而不是直接举报到陛下那里,就说明此事他还没有证据。但是我们留在兴古的那些人先让他们隐伏下来,没有我的命令前不要轻举妄动!”
“好,我这就去给他们写信。”黑衣人闻言转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于淮又叫住黑衣人,“府里的那个秦氏,你派人去处理掉。还有,让咱们的人密切监视着叶庭仁和那个叶渝皖的一举一动!”
“是!”黑衣人领命,他虽然对于淮的这个吩咐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吩咐下去。
等黑衣人退出去以后,于淮独自一人坐在桌后,他一手摸着一个桌角冷笑道:“叶渝墨!我现在对付不了你,我还对付不了你身边的人?你给我等着!”
但是于淮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个蛰伏的命令发下去的有点晚,此时兴古里的人已经准备行动了。
兴古的小胡子男人接到从京里传来的消息。他已经证实叶渝墨当初的收服不成便屠城的言论都是假的。
当小胡子男人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一下将脚边的小桌子踢翻。并叫心腹去将城东的男子叫到自己的书房。两人关上房门在书房里商量了一天对付叶渝墨的计划,直到深夜,男子才从书房里出来。
阻止收服兴古是不可能了,但不妨碍他们捣点乱,为叶渝墨添一下堵,顺便也打击一下他的威望。
兴古已经到了五月中,离六月只剩下半个月。此时的兴古已经接连几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叶渝墨在琴薰和莫庚的陪同下打着伞来到工地。兴古军和前来帮忙的百姓们知道这项工程对兴古有多总要,所以即使是下雨天他们也没休息,披了个蓑衣就拿起锄头继续挖。有些嫌麻烦的连蓑衣也不披,就这样冒着雨干起来。
当叶渝墨到达工地时,已经接近晌午。其中一些人正收起工具准备去饭棚里领饭。这些人是采用轮流的方法吃饭休息的。他们让一批人先去吃饭,吃完饭就立马来工作,换下一批人下去吃饭。这样他们可以延长施工的时间,使河道能早日疏通。
见到叶渝墨的到来,这些人都感到莫大的欢喜。他们在施工的同时时不时朝叶渝坤的方向看过来。
见到叶渝墨过来,张东尚、林正旺和水曹掾史一起向他走过来。
“大人。”几人行礼道。
“三位辛苦了!”叶渝墨将他们扶起,亲切的说道:“这段时间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一切顺利!”张东尚回答。
“那就好。”叶渝墨含笑点点头,眼神向远方正在干活的的看去。
见到兵将百姓们在看他,叶渝墨朝他们笑着招了招手,他们瞬时发出一阵欢呼,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吃饭的速度更快,干活的人更加卖力。
“兄弟们加把劲儿啊!”其中一人大喊。
“是!”其他人附和。
“这群小子!”
林正旺见到这一幕笑骂道。
“多有活力啊!你们说是不?”叶渝墨笑着看着林正旺等人说。
“要不是大人,他们哪有现在?”张东尚似奉承也似感叹了一句。
水曹掾史在一旁笑而不言。
“啊――”
正在几人笑着聊天时,正在吃饭的一个汉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他嘴里吐出刚吃下的食物,不断打着滚,四肢抽搐,饭碗打落在他的身旁,身后隐隐还有粪便排出。
叶渝墨等人见此脸色一变,正准备朝那人走过去。只见又有几人同样如此的倒在地上。
“琴薰!”叶渝墨朝身边琴薰叫了一声,快步走到那几人身边:“我的药你可带着?”
琴薰听此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自从出了家门,奴婢就一直随身带着呢!以防公子突发旧疾。”
“给他们一人服下一颗。”叶渝墨吩咐。
“是。”
琴薰打开瓷片,倒出几颗药丸,给莫庚、林正旺等人一人分了一颗,然后自己也拿了一颗出来,和他们一起给倒下的人服下。
琴薰手里的这个药本就是叶家为了叶渝墨的身体而制的。药方是叶渝墨亲手所写,用的药材也是上好的。所以服下去后不一会儿就见效了,那几个满地打滚的人渐渐停了下来,肚子里的剧痛也开始缓解。
在这几个人倒地后所幸没有人再发生状况。不过那些人却纷纷惊慌的放下了手中的饭碗,不敢再吃了。
这几个中毒的人被琴薰等人扶到一旁的饭棚里坐下。叶渝墨则蹲在地上拿起他们刚才端的饭碗观看。
“公子!”莫庚扶完人来到叶渝墨的身边。
“是砒霜!”叶渝墨捻起碗底的一点饭粒在鼻尖嗅着说。他将莫庚头上的银簪拔下,戳到饭里,银簪的尖端立即变黑。
“公子准备怎么办?”莫庚见此问。
叶渝墨扔下手中的碗,站起来将簪子重新插回到莫庚头上说:“让琴薰将中毒的人扶上车,送回城里,然后准备几只鸡,取出他们的血和着开水给中毒的几人服下,再让他们好好养着。你让那些没中毒的人都集合到一起。按刚才领饭的次序重新站一次,把那几个中毒人的位置留出来。”
“然后呢?”莫庚没有立即行动,接着问。
“在这几个人前面排队的那个人,还有刚才与他们接触的人以及他们排的那一队的厨娘都带过来。琴薰回城安排好那几个人,便让她带着画薰去城里的各个药铺盘问,看这两天有谁买了砒霜?”
“是!”莫庚抱拳回道。
此时工地上一片肃穆的气氛,俨然没有刚才的火热。负责做饭的几个厨娘都瑟瑟的发着抖。毕竟这些中毒的人是吃了她们做的饭才这样的,所以她们可能也难逃其咎!
莫庚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叶渝墨刚才说的那些人都被带到他面前。因为这几个中毒的人都排在一个队里,所以只有一个厨娘被带到叶渝墨面前。
张东尚和林正旺、水曹掾史三人送完那几个中毒的人上车后,也跟着莫庚来到叶渝墨面前。
“公子,”莫庚抱拳说道:“这几个中毒的人是排在一起的,所以他们前面只有这一个人。”
莫庚指了指其中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对叶渝墨说。
“是吗?”叶渝墨淡淡的问:“既然如此,厨娘和这个人……”
叶渝墨指着莫庚刚才指的那个人:“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回去。还有,张长史,你让他们将这个厨娘手下的饭菜全部扔了。从城里弄些绿豆过来,熬成绿豆汤,排在那几个中毒的人身后的人统统都喝两碗绿豆汤。”
“是。”张东尚应道。
“是。”跪在地上没被叶渝墨指到的人站了起来,回了一声后离开这里。
现在叶渝墨的面前只剩下厨娘和一个男子跪着了。
而厨娘在跪在地上的时候身子一直发着抖,她知道叶渝墨为什么留下自己,因为中毒的人全都是她的这一队的,所以她下毒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