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你先回去罢,你看哪个青楼女子还带着丫鬟的?”练了一日的舞,游悦已经折磨的不行了,坐在练舞房后面的院子里,轻水替她缓缓肩。
“小姐,我已经给南公子说了,他说我可以过来看你的。”
“都是那个该死的南无邪,算了,虎落平阳被犬欺。”
就在这时,远处的吵闹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一个被鞭打的女子正跪在丽姑姑跟前苦苦求饶,花游悦用余光瞥了一眼,模样生的也是漂亮,只是被打得极惨。
不用多说,一看就是逼良为娼的把戏。
“丽姑姑,求求你,别让我去接客,我愿意烧水做饭,洗衣打杂,求求你别送我去接客。”
“起开,你可是我花了钱买来的,我花满楼从来不买废物,还敢逃跑,继续打,打死直接拖出去扔在乱葬岗。”
丽春风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游悦的恭敬。
“等等。”若是换了别处,游悦怕是早就动手打架了。
“丽姑姑,算了,我看这女子颇有眼缘,不如姑姑卖我一个面子,就让她过来伺候我罢,我也好帮姑姑调教调教。”游悦轻声笑着说着。
“这,丽娥姑娘不知道,这个女人总是不识抬举,思想顽固地很……”
“姑姑,何必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游悦一边说着,一边把银两塞进她手里,“打死了也费事不是?”
“这,那好,那就有劳姑娘。”不管怎么说,花游悦现在可以白来的金主,惹不得的。
丽姑姑出去之后,便吩咐门外的守门的,声音立马变得尖锐起来,“你们好生伺候,再去叫几个使唤丫头,若是怠慢了丽娥小姐,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几个男人恶狠狠地把她丢在地上,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支撑,轻水赶紧去扶她,“姑娘,你怎么样了?”
“多谢丽娥小姐出手相救。”
“姑娘不必客气,直接唤我名字就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怎知这女子突然就跪了下来,都让花游悦没有反应过来,“小女子唤作碧心,无奈被后母卖至青楼,丽娥小姐来头应该不小,希望丽娥姑娘能够救我一命,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原本碧心也会在花魁之夜被当作陪送送出去,所以她才抵死不从。一般成不了花魁的女子,大多就是一般男人睡睡的玩物,只有花魁或许还能得个名分。
花游悦和轻水赶紧扶她起来,“你别怕,你先养好身体,等时机成熟,我看能不能替你说说情。”
送走了碧心,花游悦才慢慢地松了口气,轻水还是有些担心,“小姐,你这么以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轻水要怎么办?”
“轻水,别怕,反正重阳大哥武功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连容这具身体毕竟是大家闺秀的,肢体上多多少少还存着跳舞的记忆,在加上游悦本身就练过舞蹈,虽说古往今来流行的舞差距是大了些,不过舞与武与舞还是有贯通之处。
到了第三日,三娘便不在私自教授,接下来她要跟着大舞坊的女子学合奏之舞。
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儿的女子,虽说青楼出身,却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管事的又指望抬高她们的身价高卖出去,样貌自然是好的。这样一来,若是在一个身价档次来瞧,自是心里看别人难免要傲些。
果真看见游悦过来,除了几个看新鲜的,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姑娘们,姑娘们,都过来,这位是丽娥小姐,从今儿起,你们就要一起练《舞霓裳》,都过来打个照面。”
“早就听闻姑姑收个女人来,今日一见,长得不错。”一个女人拿着白色的绸缎擦了擦脖子上的虚汗,轻描淡写说了句。
“好了,回去的继续练,今日王老爷要来,我先走一步。”丽姑姑笑语盈盈摇着花扇离开了。
丽姑姑一走,这些人便对游悦没好气了。
“现在花满楼可真是块风水宝地,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窜,切——”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给了游悦一记白眼。
话一出,便引来周围人小声的嗤笑,毕竟众所周知,来了青楼的女人大多都不干不净,没有人会随便尊重你。
看这女人玉指修长,身段柔软,腰肢纤细,举手投足都稍显傲慢,气场与美貌都是旁人所不及的,应当就是这一届指定的花魁白素素无疑了。
瞧瞧这些人的脸色,就跟后宫来了宠妃似的,本小姐大洲后宫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小杂碎。
结果镜头一转,画面就跑到了田府里。
富丽堂皇的屋里就只有左亦和丽春风二人,花游悦都没有细想,花满楼都是左家自己开的,阅人无数的丽姑姑,又怎么会看不到其中的玄机。
“不知道丽娥要搞什么名堂?所以春风以为,少爷这次还是不要来的好。”
田亦笑着问到,“她果真漂亮?”
“漂是亮漂亮,可是……”
“这就够了,这种有秘密又美丽的女人,最有吸引力,”他说这话的时候神秘又犯贱,“也最有趣,为什么不去?”
丽春风也奉承地笑到,“最近花满楼又新进了两个模样俊俏的姑娘,要不要给少爷带来?”
左亦色迷迷的,似乎正有此意,门外却来了管家的呼唤,“禀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他的脸立马严肃起来,唯唯诺诺道,“你跟爹说,我马上过来。”
然后又对丽姑姑说,“这姑娘你先帮我留着。”
然后就随了管家去。
在练舞坊里,这些女人又怎么会给你好眼色。连续两日,要不是踏错舞步踩她脚,要不就是挥错手臂给她一巴掌。
瞧游悦这暴脾气,当年老娘混大姐大的时候你们还没投胎呢?游悦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不过也是,有哪个人喜欢空降兵的?游悦冷静冷静,游悦不同她们一般见识,毕竟身负重任。
倒是把一旁的轻水急地不得了,“碧心,你看,这些女人居然欺负我家小姐?”
“素素姐,那丫头说我们欺负新人呢?”众人一笑而过。
小不忍,则乱大谋,游悦提醒自己。
练舞坊内,舞娘让众人歇歇,不过大日子在即,哪怕是空闲时间也不见得大家都放松。
花连容这身子,虽说也用了不少时日,不过终归没有自己的用起来得心应手。接连练了几天,不过比起这些从小训练的女人们,她还是要逊三分的。
游悦还是有自知之明,当然不能拖后腿。
“小姐,还是歇歇吧?”
“不了。”
她将脚放在栏杆上,好让身子灵活些。那个叫素素的女人从她身后不屑地走过,竟故意绊了她的脚后跟。
“啪”地一声,游悦一时失去平衡,压着栏杆倒了下来,韧带猛然一拉,被扯地生疼。
还没等游悦叫出来,那女人居然“哎呀”一声,摔地比她还厉害。
众女人一看,赶紧过去扶她,“素素姐,你没事吧?”然后又看向游悦,怪嗔道,“你别以为你有丽姑姑给你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素素姐可是本届花魁之选,若是出了半分差错,你担待地起吗?”
那些女人,青面獠牙,恨不得要把游悦撕碎。果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成串。
“丽娥小姐,你没事吧?”碧心刚刚从外面端茶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赶紧过来扶她。
“我没事,不要怪她,是我自己没看清楚。”白素素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然后在她们的搀扶之下坐在一旁休息。
游悦此刻已经按捺不住内心沸腾的洪荒之力。“没事。”她淡淡地对碧心说了句。对着白素素的方向走了过去,直接推开她眼前那些虚情假意奉承她的女人。
这些女人不就是盼着白素素出头之日可以记得她们的好吗?明明白白的酒肉姐妹情,还有什么要去指望的?
“啪”地一声巨响,游悦一脚将白素素眼前练舞用的桌子利落地劈成两半。把那些女人吓得目瞪口呆。
练舞坊最后献舞《舞霓裳》的也就这么几个,不过偌大的练舞坊,跳别的舞的也都在这,少说也有二三十来个,现在一下子失了动静。
“大家都是靠颜值吃饭的,论美色,我可从来没有输过。”
游悦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气地白素素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