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张绍疑惑道“三爷,你是神族的人?”没有答话,三爷身影显现,看着面前的大山神色恍惚,良久喃喃低语“被遗弃之人”语音含糊,张绍没听清,正想再出口询问,却见三爷又恢复状态,语气淡漠“小子,快激发天目阴瞳,等进去再说。”
张绍无奈点头,按照三爷的吩咐,很快面前出现一空间通道,招呼一声相继进入。一到里边,张绍和楚狂天都惊呆了,眼前景象恍若世外桃源,树木茂盛,阳光明媚,溪流缓缓流淌,不远处还搭建着两三间朴实无华的木房,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鸣。
环视一周,三爷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自语道“果真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样子。”张绍与楚狂天对视一眼,都不知今天的三爷是抽了什么风,故没敢打扰。就在这时,从木房的方向走来七人,有老有少,均气度不凡,三爷睁开眼睛,似认识对面一群人,一改往日万事不上心的态度,翻着白眼道“还是你们懂得享受,竟选择来此地避世。”
仔细打量来人,张绍不免吃惊,其中三人的衣着打扮一眼就能辨认出是儒释道三教中人,为首的独眼老者气场十足,微笑接话“如果真能依你所言,那我们也就大可安心了。”中年儒士点头道“对啊,如此才符合我儒家中庸之道。”
身穿紫金道袍的道人吹胡子瞪眼,冷哼道“狗屁倒灶的中庸,我道家的无为而治才最符合三教奥义。”既穿道袍又披袈裟,头发一边剃光,另一边却挽成道髻,显得极为另类,他捏着雪白长眉,笑呵呵道“儒释道三教本同根同源,你我三人又何须为此争辩呢?”
中年儒士没说什么,那道人不依不饶“老秃驴,早就看你不爽了,本是佛门中人还转修为道,你这不是挑衅还是啥?”依旧保持微笑也没为此争辩什么,因为他始终告诫自己,不争即是争。
三爷揉着眉心,无奈道“在绝对实力面前,谁会听你们讲道理,还是先把我的事情办完再说。”独眼老者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恍惚,或许自今天后,一切将成过眼云烟。
收回思绪,开怀笑道“都别争了,就让这些烦心事交给年轻人去头疼吧。”听闻此言,道人这才罢休,随即打量张绍,没好气道“最好别再让我们失望,不然这多年的谋划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闻此言,其余三人才把目光转向张绍,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刚想抱拳躬身就被三爷拦住“你不用理会他们,做好自己就行。”虽不解,但只好作罢。独眼老者与张绍对视,忽然,他左眼的天目阴瞳自主激发,恍惚间,看见老者一直闭着的右眼睁开,里面有一条黑眼白鱼在游动。
神情错愕,不由长大嘴巴,就见那条黑眼白鱼从老者右眼游出,很快就进入张绍右眼,下意识的闭上双目,感受着神魂中一黑一白两条欢快游动的小鱼,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原来阴瞳之外还有阳瞳。
站在独眼老者身后的青年见此,眼神有些黯然,心情很低落,老者似觉察到青年异样,传音道“慧极必伤,伤极损源,生死各有命,你要看开,以后路还长着呢。”闻言,青年叹口气,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老者心中也是叹气,随即对三爷道“传承已经完成,我们这几个老头子那就去木房里叙叙旧吧。”四人点头,中年儒士和老和尚自是与身后弟子交待一番,就与道人率先走去。
三爷也对张绍和楚狂天传音道“你们要好生与这三人共处,等熟络了你们就出去吧,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们了。”说完,三爷头也没回,跟着独眼老者一同往木房方向赶去。
闻言,张绍与楚狂天心中都是觉得空唠唠的,对视一眼,不禁苦笑,天下永远没有不散的宴席。楚狂天率先调整好心态,拍着张绍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了,三爷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说完,他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叫楚狂天,敢问三位如何称呼?”
抱拳,拱手,双手合十,相继答道“郁离子,齐远霞,金蝉子。”简单介绍完,除郁离子似有心事不健谈外,齐远霞与金蝉子那是被楚狂天一阵忽悠,关系那是迅速拉近,不一会,就被楚狂天带去一旁狂吹他的英雄事迹了。
张绍自拥有了天目阳瞳,好像能洞察别人心事,不由对郁离子道“你在恨我。”郁离子坦然道“我当然恨你,因为你的出现,我师尊的寿元已经不长了。”沉默片刻,张绍闭上眼睛道“或许我真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
郁离子闻言,叹气道“既然存在于世,说明自有其深意,希望别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张绍猛然睁开眼睛,疑惑道“你知道些什么?”郁离子摇头不再多言,又开始发起呆来。
张绍无奈了,干脆躺在地上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楚狂天兴冲冲的来到张绍身边,打断他的思绪激动道“张绍,要不我们去挖神族的墓地吧,听齐远霞说里面有很多宝贝呢。”
跟着赶来的齐远霞没好气道“你别诬陷我,先生曾说过:浩然正气长傍身,妖魔鬼怪不敢侵,伦理常纲若有违,九劫雷罚轰成渣。”金蝉子也双手合十道“我佛如来也曾言:刨祖坟,损阴德,结孽缘,死后定沉沦苦海深渊,故望楚施主三思而后行。”
两人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楚狂天都被整蒙了,随后指着齐远霞怒道“难道你家先生没教你读书人不能太过迂腐要与时俱进吗?”接着他又拍了金蝉子光溜溜的脑袋,扼腕叹息道“什么叫做刨祖坟,我们这是慷慨就义,要知道神族以前没少欺负我们人族,现在收点利息怎么了?”
这下换做齐远霞和金蝉子懵了,竟一时间觉得楚狂天的歪门邪理才是对的,郁离子和张绍两人不禁嘴角抽搐,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闷,于是行五人出了秘境,果真去刨坟。
木屋中,道人不由捧腹大笑“这楚家小子真有意思,跟楚恒那老流氓一样,歪门邪理一大堆。”儒士与和尚不由相视苦笑,开始对自家弟子的未来担忧。三爷见此便开解道“没事的,就让年轻人尽管去折腾,经历多了才能愈加成熟。”
接下来五人也就不再管张绍几人,开始讨论起未来需要防患于未然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