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的嗓音有些沙哑,缓缓道:“免礼,感觉有三年不见了。”
站直身体的陈琢不说话,解石少也准备如此,哪知叶长青微微一瞪,吓得他又低头表示臣服。
“你的功过早有计算,如下,赏高级武功三门,银五千两,奴婢各一人名额,孤白山小宅一间,编号六六七。”叶长青平静的陈述着,然后又道:“秘籍之事,规矩不细说,有什么想更换的?”
陈琢想想道:“不必更换,但弟子想将机会送人。”
“亦可。”叶长青去看解石少,估计是觉得解石少眉目有些清秀,算得上优质面貌,便问道:“给他”
“是。”陈琢道。
叶长青嘿嘿冷笑,然后说道:“他虽为你外收之奴,但不入我孤白山籍下,秘籍便是镜花水月。”
陈琢也看解石少,直接问:“可愿入孤白山”
“小人愿意。”解石少服气。
叶长青听闻,随手走到铁箱子边,挑挑拣拣,拿出个带小牌子的链子,扔给解石少,然后走过来,正对他,厉声道:“一旦入我山门,除非被驱逐,永世不得退出,且需守我派门规,一旦违逆,轻则罚,重则死。”
“小人明白,无怨无悔。”解石少硬着头皮答应,否则陈琢的好意十有**要变成浮云。
叶长青背着手道:“门规有三总则,一不可乱杀无辜,二不可违逆上命,三不可越级婚配!违反此三条,一概死罪!”
解石少刚想再应声,哪知叶长青指两侧的书架道:“上面是详细门规,让陈琢教你,三日后有专人考核。”
说完,老头走掉,转而是刚刚的小男孩走进来,笑着说道:“叶师叔祖命我带二位同行,如已准备好,便喊我。”
眼见小孩又走到门外,解石少终于吐出口浊气,他看看周围两面墙的书,还以为都是门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哪知陈琢笑着抽出来一本,吹吹灰笑道:“叶师伯是执法长老,为人比较严厉,更喜欢吓人,孤白山门规就一百多条,小册子罢了,听说问天阁这样的地方门规足有三千多条,邪道弟子如果去卧底,会恨不得自杀。”
“哦。”解石少拿过册子,随手翻翻,然后苦涩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例如这个,尽量不与官府冲突,违者扣三分。”
“三分就是三杖,不过我劝你不要小看三杖,运气不好的话,能把你裤子都打碎。”陈琢又笑道:“很多门规都是为下山弟子考虑而写,其实山上最重要的就是叶师伯说的三条,一旦违反,死路一条。对了,你看门规首条,这个不是针对下山弟子。”
解石少急忙翻到首页,只见赫然写道:“如无门派任务,不得下山,违者处死!”
他看完顿时苦涩着脸,哪知陈琢又道:“其实还有条没写,便是大家都懂,不能退出门派,违者只有死。”
“好吧。”解石少随手翻着,见上面各种各样的要求例如:男不能娶妻过十人,女不能嫁夫过五人;不许在外辱骂门派及长辈;得到任务不得推脱拒绝等等等等,总之算不上太奇怪,也有些正经门派的意思,反正是比听风派这种全部门规就是服从命令,之后按心情解释好很多。
三天背下来,对解石少来说,估计还是有轻松的。
常理来看,很多人有奇怪的误解,觉得武功高强的人背东西一定很快,实际情况却是他们为修炼用文字书写的秘籍功法,不得不努力认字,感觉上比文盲强很多。岂不知很多武林高手也对背书头大无比,他们悟性虽高,硬性的记忆力实在堪忧,哪怕捡来本秘籍,也得日看夜看,生生死记硬背。因为如此,有些低级武功,特别是形法意三类的前两种,大多武林粗人越写越直白,就差把对徒弟愚笨的愤怒用脏话描述一番。所以,风评门的存在是江湖有需求,某些武林人搞不定润色文笔的细活,也实在懒得慢慢探究,但如果写本秘籍需赐给全部弟子,前辈高人的身份摆着,面子上不能太难看,便不得不花钱让风评门帮忙,才能写的既通俗又易懂。
例如五行门的几本册子,解石少也就堪堪背下来,要有人让他半字不差的复写,恐怕会要他的命。
果然,陈琢也说道:“背下条目就好,先追求数量,然后再细细的记,实在不行,你就去犯,打一次全记住。”
“仙子也被打过”解石少好奇。
陈琢笑道:“在孤白山不可以叫仙子,切记,哪怕你不带称呼都行。这里和我容貌类似的师姐师妹很多,武功比我高的也不是三五个,所以你这话算得上不分尊卑,十有**要挨板子,我记得是第七十六条左右。”
“是吗”解石少翻看,只见其上写道:“严禁称呼江湖浑名和雅号,严禁说江湖黑话和暗语,一切以身份为准,违者扣一分。”
“哦。”解石少问道:“孤白山的仆人是叫主人吧?”
“没错,你想叫主上和主公也行,虽然诡异,但随你便。”陈琢低声道:“没人的时候无所谓啦,听着怪别扭。”
“出了这个屋,我就是孤白山的人”
陈琢露出迷之微笑道:“你已经是了。”
两人终于无话,出门便由陈琢师侄辈的孩子领走,他们几乎绕着这侧的房子走大半时辰,不知道路过多少小山头,这才拐到个不大的屋子前,小童表示这便是陈琢的住处,然后道声安好,离去了。
屋确实不大,也不小的样子,按农户的间来计算,以梁距考核,三间有余,虽然连院都没有,好在周围距离最近的住处也有十几丈远,外加山风不小,也有点私密性。待两人进去后,解石少发现自己还是低估陈琢的待遇,这屋里面空间相当宽敞,五脏俱全,不仅有两个可供奴婢栖身的耳房,甚至是三进深,虽然不能按照大庭院的阳数考究,但正堂,歇房,后房等功能性的地方都有。
四处转一圈,解石少有点郁闷道:“有两口缸,但没井”
陈琢轻笑道:“你要求真高,还以为这是平地?打井需要开山入腹,你能挖开”
“水从哪里来”解石少平日就负责照顾陈琢这块,问题比较世俗。
“雪水。”陈琢说道:“虽然偶尔会有小弟子帮忙,但没收徒又没有仆人侍女的,只能自力更生,否则师弟师妹们张口要赏钱,你说是给呢,还是给呢”
解石少郁闷道:“山中艰苦!”他又四处看,缓缓道:“除了油灯被褥,就是桌椅柜子,好像除练功外无事可做”
“没错。”陈琢充分享受私人住所的乐趣,暗笑你还不知道六人同住的郁闷呢!
打开包裹,两人收拾片刻,点起油灯,多亏屋子用料格外厚实,按算法便是斗数很足,所以保暖不错,外加两人身强体壮,不惧这点寒冷,配点干馒头,喝点自带的酒水,糊弄了一顿。
“孤白山上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不会吧!”馒头吃的刮肠子,解石少也觉得待遇始终不算好,哪知陈琢却道:“有自然是有的,要钱,更重要的是你不得不接触其他师兄弟,实在要命,所以我以前都是和同门师姐凑合,买回来吃。”
“现在怎么办”解石少想想道:“我们能不能再下山”
“早了!难道你的武功秘籍不要了?”陈琢又道:“以前也有人自己做饭的,好像燕弓师姐嫁给燕师兄后,只要住在山上,她都是自己做,动不动半个月都看不见人影。”
“呃……不说还有个名额,找个侍女”解石少想想道:“担水砍柴我可以干,至于做饭……”
“你把百里秋纱忘了?她占着名额呢!”陈琢苦涩道:“你以为过苦日子很难其实,哪怕再苦我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是见各种师门长辈,他们有些特别怪异,有的还目光带着含义,非常讨厌。”
说到这,解石少也觉得自己要求太高。
总之,孤白山就这条件,吃好喝好是有可能的,但费钱,陈琢的五千两赏银足够在外面的世界消费三辈子,到孤白山说不定支撑不到三年,而一切自己动手,不仅可丰衣足食,哪怕消耗的时间不少,这份辛苦也比见长辈轻松。
砍柴做饭,撑死难吃,总比被盯着遵循门规舒服太多。
很快,解石少便对这个屋子更熟悉,也多亏陈琢回山前传过消息,要么就是孤白山对行走江湖的弟子总有准备,总之烧水有柴,床上有被,解石少忙活半天,终归是点燃木头,然后端着脸盆找陈琢去。
相处日久,陈琢早没姑娘家的矜持,何况她也根本没待字闺中的小姐娇惯劲儿,此刻正穿着亵衣长裤,裤脚拉的奇高,半躺在床上发呆。
平日,陈琢倒是比现在保守,只是回到孤白山后,她难得的有点回家的感觉,更不用在意周身有没有危险,未免太过放松,忽略自己女性的角色。
见水端来,准备洗漱的陈琢起身,随便踏上孤白山准备好的步履,毕竟现在是冬天,穿草鞋或木屐有点诡异。
一旁的解石少已经呆住,直愣愣的盯着陈琢那雪白修长,玉润珠圆的双腿。
洗完脸,陈琢扭头见解石少脸红的和猴子般,她不由指道:“看够没看够的话自己也去洗洗!”
女人最令男人惊艳而心动的时刻,莫过于包裹着严严实实数年,突然有天坦荡显露出自己的身体,且曼妙无双,这刺激很少有男人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