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揉了揉额头,接收秦南琴的记忆和愿望。
没错,秦南琴已被换了芯子。
在她到来之前,郭靖刚刚救了秦老汉和南琴,而此刻,南琴正陪着郭靖在捉血鸟。叶凛暗呼好险,幸好早来一步,不然任务一就要失败了,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叶凛抿唇沉思。她虽然继承了南琴捕蛇的本事,但她天生对蛇有种恐惧感,如今虽说没那么害怕,但难免被秦老汉看出些什么。
捕蛇太过危险,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咬上一口,而且也没法解释她突然会了武功的事。所以第一步,就是离开密林。
不过可能要做一回梁上君子了,有了本钱,才有发展。或许可以做一个酒楼客栈之类的生意,这样既有了落脚的地方,又可以安顿秦老汉。
“秦姑娘,秦姑娘”郭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凛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既然捉到了,我们就回去吧。”说是迁怒也好,看过南琴的一生,实在是不想和这位扯上关系了。
“好。”
二人回到茅屋之后,各自休息,暂且不表。
翌日清晨,秦老汉早早起来做了吃食。
简单,粗暴,清汤寡水。叶凛自问从未吃过如此难以下咽的饭菜,但看秦老汉仿佛吃到什么美味的表情,瞬间便想到这恐怕已是家里最好的了,还是为了招待郭靖这位恩公才拿出来的,心一酸,硬生生的吃了个十分饱。
饭后不久,郭靖就提出了告辞。
因为金刀驸马之事,黄蓉与他大吵了一架,可逃避得了一时,终逃不了一世。
铁木真大汗在危难之际收留了他们母子二人,又将女儿华筝许配给他,后者更是为他奉养母亲多年,如果被他悔婚,必定会失了名声。
这样一来他岂非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可他心里,当真只有蓉儿一人。
叶凛想到昨夜的计划,心里一动,侧头笑道:“爷爷,我去送送郭大哥吧?”
秦老汉想到孙女这两天来的心思,终是叹了一口气,挥手道:“去吧,去吧。”恩公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告别之后也当死心啦。
郭靖牵着马,叶凛在旁边跟着,一路上旁敲侧击,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市集。
叶凛柔声道:“郭大哥,俗话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往下送了,祝你和那位蓉姐姐有情人钟情眷属。”
听到心上人的名字,郭靖露出了笑意:“谢谢,我会转告给蓉儿听的。”旋即又想到二人的际遇,不免黯然。
叶凛却是无暇顾及。
县衙前甚是冷清,只有门前两个红木柱子上嵌着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想到里面住的正是欺负秦老汉和南琴的狗官,叶凛冷笑一声,翻入了后宅。
后宅花团锦簇,热闹非凡,时不时传来两声男女的调笑。叶凛挑了几间最显富贵且没有人在的房间,期间翻箱倒柜,终于找到没有标记的银钱,打好包袱,转身出了县衙。
或许是看她太过顺利,快要走进密林时,竟遇上了武侠剧情的标配,三位手拿利器的劫路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出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回家只有这一条路,思及此,叶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一声道:“如果我说不呢?”正好拿他们试试手。
另一人面露凶煞说:“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兄弟们,给她点颜色看看。”
现在的山贼还挺有文化,就在叶凛正要动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男声:“ 欺负一个小姑娘可不是君子所为。”话音刚落,那三人已倒地不起,仔细一看,竟是不知从哪来的毒蛇将他们咬死了。
男声由远及近,眨眼的功夫,一群人白衣人就到了叶凛的面前。
只见为首的那人骑着骏马,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
那‘富贵王孙’低头看向叶凛,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倒也是个美人胚子,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合上,只余扇骨在掌心轻敲,轻笑道:“这密林之中危险重重,姑娘不如随我而去,免受颠簸流离之苦。”
叶凛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暗想眼前人的身份。
这时,一只信鸽突然落在那位‘富贵王孙’的肩上,取下一看,竟面色大变,绝尘而去。
叶凛怕秦老汉担心,加快步伐往家走去。久而久之,便忘了此事。
“爷爷,我回来了。”刚走近,就看见满头白发的秦老汉,拿着一柄长长的铁叉,满脸担忧的站在门前。
秦老汉看见孙女平安归来,这才露出笑意,但还是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碰到坏人怎么办?”
叶凛讨好的笑了笑,从爷爷手里接过铁叉,放到墙角,道:“爷爷,没事的,我送的远了些,所以回来的晚,下次不会了,咱们先进屋吧。”
到了屋里,秦老汉顺手给孙女倒了碗茶,却看到孙女手里多了一个包袱,隧问了出来。
叶凛将包袱放到桌子上,当着秦老汉的面打了开来,全是些金银和银票。秦老汉大吃一惊,厉声道:“这是从哪来的?”竟是说不明白,就要动手揍她的节奏。
叶凛显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极爱孙女的秦老汉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只好临时换了个借口:“爷爷,这是郭大哥借给我们的。”
秦老汉站起来,当即就要去把东西还给恩人,叶凛及时拉住,认真道:“爷爷,郭大哥骑着马,早已经走远了,你现在追也来不及了。有了钱我们就不用捕蛇了,当年若不是为了捕蛇,爹娘也不会死了。”
看着秦老汉有软化的迹象,叶凛再接再厉:“再说,我们又不是白要,这是我们借的,我已经问了郭大哥的住处,等将来赚了钱,我们再还给他。”
秦老汉拍了一下桌子,缓缓坐下,长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哎,等将来赚了钱,连本带利的还给恩公。可你想好要做什么赚钱了吗?”他这个孙女一直是个有主意的,那县太爷说不定还会派人过来,离开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叶凛眼睛闪了闪,试探道:“爷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秦老汉望向远方,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半晌,方道:“本钱足够,不如开间酒楼吧,我年轻时也是因为开酒楼才遇到你祖母,可惜”
如果不是身负武功,还真听不到后面那句,叶凛笑道:“好,我听爷爷的,到时候开一间大大的酒楼,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你啊。”屋内祖孙俩一片温馨。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眨眼半年过去了,秦老汉的‘食为天’酒楼也办得有声有色。叶凛见状,则以给郭靖还钱为借口,央求了爷爷出门,准备继续第二个任务。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牛家村看看,也不知剧情进行到何处。
丘处机为躲金兵进了郭杨两家,完颜洪烈在这里遇见了救他一命的包惜弱,从杀官救人,到阴谋诡计,这小小的牛家村也称得上是射雕的必游景点了。
当下便雇了一辆车,向东北方向进发,过钱塘江后,不一日便到了地方。
昔日还算热闹的村子如今也只剩几间破落的茅屋,远远望去,好似在风中摇摇欲坠,诉说着主人坎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