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菀认识军豪的过程非常具有戏剧性,完全是电影上的英雄救美的桥段。
张菀下班后常去学校附近的河边走,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有一天,迎面走来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人。张菀没注意,继续低头前行。其中一个小流氓向她吹了一声口哨。张菀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觉不对劲,赶快掉头往回走。结果听到身后两个人的脚步跟上来了,越跟越近。
张菀开始跑起来,却有一个小流氓冲上几步,拦到了她前面。后面的那个也围过来,两个人开始对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这时,路边的轿车里钻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向他们疾步走来,一边厉声喝道:“大胆,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小流氓一看有人,一溜烟跑了。
男人过来问张菀:“你没事吧?”
张菀摇了摇头。
男人说:“我送你回家吧!”
张菀想推辞,但是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男人说:“我有车,我开车送你!”
张菀说:“我住的地方很近,走走就到了。”
男人就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边,与她并肩走着。
张菀想起还没谢过男人,就说:“刚才多亏了你,谢谢你!”
“应该的。”
顿了顿,男人说:“我每天这时候开过这儿。好几次看到你一个人沿河边走。”
张菀有些吃惊地望了他一眼,确定以前没见过他。
男人继续说:“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有什么事吗?”
张菀犹豫了一下,淡淡地说:“刚和男朋友分手,比较悲伤。”
男人笑了笑,说:“我手下一帮兄弟们,今天这个和女朋友分了,明天那个黄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缺了谁不能活的。过些时间,日子照样过。”
男人突然站住,扳过张菀的肩,对着她说:“我不是什么坏人。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们交个朋友。” 就这样,张菀认识了李军豪。
(2)
李军豪自己开着一家公司,生意很好。他三十岁,有车有房,没有结婚。也许是做老板的缘故,他身上有一种霸气,讲话经常用不容商榷的语气。但军豪对张菀挺温和。他经常来找她,介绍她认识他的朋友们。张菀在北京人生地不熟,没什么朋友。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心灰意懒,疏于社交。接下来的几个周末,张菀都是和军豪一起度过的。
这一天军豪与他手下的一帮兄弟们一起吃饭,带着张菀。一个小兄弟喝高了,赶着张菀叫嫂子。嚷道:“嫂子,你啥时候和大哥结婚啊?我们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我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女人这么上心过,你不要辜负了他……”
张菀尴尬地往后退却。军豪见状一个健步上去,把小兄弟拽开,对别人喝道:“他喝醉了,把他送回家去!”
出乎张菀意料的是,军豪突然转过身,拉过一旁的张菀,当着众人的面,深深地吻了下去。张菀吓傻了,任由军豪的舌头撬开她的嘴。她的身体僵硬着,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那是军豪第一次吻她。
(3)
军豪对张菀很好,宠小孩似的宠她,经常买各种各样的东西送给她。张菀看出军豪非常爱自己。
有一天军豪与张菀去看电影。排队买票的时候,前面有个男人好几次回头。那天天热,张菀穿了件薄薄的丝质衬衣,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军豪觉得那个男人是在看张菀。
看完电影出来,他们到旁边的冷饮店坐下,张菀点了杯冰淇淋,军豪要了瓶冰镇啤酒。喝了没几口,军豪注意到斜对面坐了个男人,眼睛一个劲地望张菀这边瞟过来,仔细一辨认,正是买电影票时回头看的那人。
军豪嗖地站起身来,冲到那人跟前,一把把他桌上的饮料打翻了,瞪着眼嚷道:“看什么看!别人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赶快滚一边凉快去!”
那人傻坐在那里,呆若木鸡。军豪用手推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嘟嘟囔囔了几句。军豪伸出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架不住军豪的盛气凌人,拍拍屁股离开了。
军豪回到桌边,闷闷地喝了几口啤酒。然后一把拖住张菀,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冷饮店。
军豪拉着张菀,一径回了自己的住处。刚进门,军豪就从背后抱住张菀,一直把她抱到床上。张菀吓傻了,连声叫着“不要!不要!”,身体却由着军豪动作。军豪低沉地但是强烈地说:“我要你!”张菀还没来得及抵抗,就感到了一阵生硬的疼。突然地,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上来。身子深处有股气流往上涌,喷薄欲出,无法控制。然后身子象腾云驾雾一般,跌入云层中。脑袋一下子空了,头晕目眩得厉害。
张菀和钱磊在大学时偷尝过几次禁果。两个人都很生涩,做贼似的。张菀很奇怪,书上把这种事写得欲仙*欲死,她却一点也体会不到。
与军豪的这一次,虽然发生地突然,张菀却着着实实地体味到了快乐,至上的快乐。
(4)
军豪做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半年之后,军豪当着一众小兄弟的面,向张菀跪地求婚。张菀一下子懵了。有个声音在心底说:“等一等,你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但是军豪那么深情地注视着她,这与他威武粗犷的外表很不相称。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张菀不恨钱磊,但她厌倦了钱磊的软弱与拖沓,很喜欢军豪的简单与直接。爱情上,张菀不想一味地付出了,她需要有个男人深深地爱她。
婚后的生活应该算是美满。他们物质丰裕,夫妻恩爱。军豪通过熟人把张菀调到一家公司做外贸,张菀成了一位白领。
周围许多人都出国了,走的时候说出去几个月,结果就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张菀不明白国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总觉得出国是令人神往的。后来由于业务的关系,张菀认识了一位老美,说可以为她提供担保。张菀与军豪商量,没想到军豪很支持她出国。军豪说他在国内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大家都出国,我们出国看看也好。”
于是张菀考了托福,托军豪在美国的表弟联系学校,最后拿到了两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有一所大学就在表弟所在城市的附近,开车大约四十分钟。张菀决定去那里。张菀没有奖学金,军豪换了不少美金让她带来,他则打算迟一些时候再出来。